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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气离开,可如今不一样,他可以织出一个网,将沈鹤清困在其中。
然而事情完全出乎秦照的预想。
这非常不对劲,沈鹤清的生活但凡正常一点点,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秦照只有听着沈鹤清从氧气罩中发出的沉闷呼吸才能稳住心神,他打碎之前的计划,他要对沈鹤清这三年来的日子有一个清楚的了解。
沈鹤清太累了,他虽然昏睡着,意识却难得清醒,他记得自己晕倒在秦照面前,真丢人啊。
应该再撑一撑的,撑到跟经理辞职后,离开曲城回到老家。
但他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很重,沈鹤清从熟悉的疲惫中勉强挣脱开。
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却晃的厉害。
沈鹤清动了动指尖,听到耳边响起仪器的报警声。
病房门被推开,似乎很多人进来。
沈鹤清艰难转头,他不知道想见到谁,只是心中莫名期待。
没有……
没有也很好。
对秦照还有所惦念,是他不知轻重。
“醒了就好,但身体太差了,建议在医院休养。”
“好的。”有人回答。
沈鹤清心尖一颤,然后麻木的指尖就被温热覆盖。
是秦照抓住了他。
医生护士退出去,病房内很快恢复安静。
沈鹤清一动不动,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秦照也没松开他,用另一只手拖来凳子,然后坐下。
谁也没说话。
可很快,沈鹤清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秦照来回摩挲着他冰冷的手,然后捧在掌心,哈了口气。
沈鹤清再也没办法淡定了。
“秦先生……”他还戴着氧气罩,声音很低,闷闷的。
秦照似乎笑了下:“你可以叫的再陌生一些。”
沈鹤清不知该怎么办了。
第8章 捂不热
除去第一次见面时的漠然,之后的触碰都会让沈鹤清想起他们曾经的亲密。
大学时期两人还未说开时,秦照就表现得很关切。
一次社团活动结束,大雪纷飞,沈鹤清素来畏寒,冻得手脚都快成了冰块。
秦照忽然停下来,在路灯下,抓起沈鹤清的手。
秦照生活优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多大胆,只是照顾喜欢的人,难免羞怯,耳朵红彤彤的,他捧起沈鹤清的手哈气,希望他能稍微舒服点儿。
沈鹤清看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沈鹤清是高山细雪,秦照是烈日暖阳,他能轻易将沈鹤清融化。
“捂不热。”秦照忽然说。
沈鹤清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想抽回来,却被用力抓住。
“沈鹤清。”秦照像是在进行一场独白,“三年前你拒绝我选择赵温荀,你说你一定会幸福,我才离开,我觉得我给不了的幸福别人能给你,也很好。”
秦照抬起头,嗓音几乎于逼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吗?”
沈鹤清听出他情绪不对,转头看到秦照眼眶发红,顿时慌了,他挣扎着伸出手,也不管上面扎着点滴,想要去碰秦照。
“别……”沈鹤清哑声。
秦照立刻按住他不让再动,深吸一口气决定闭嘴,这人刚醒,不能再问了。
“你先休息。”秦照语气软下来,带着哄人的意味。
他也就这么哄过一个人。
沈鹤清又有些意识混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没了理智束缚,手一直抓着秦照。
秦照不是蠢货,各方面显露的端倪足以让他察觉当年的一切存在隐情。
手下人在抓紧时间调查,秦照计划着见一见赵温荀,他跟沈鹤清生活三年,应该最清楚不过,可谁知不等秦照动手,赵温荀自动送上门。
深秋寒风凛冽,秦照处理完最后一些工作,开车返回医院时,在门口看到了抽烟徘徊的赵温荀,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秦照将车停好后下来,他越走越快,耳畔的风声拉成了锐利的哨。
赵温荀也看到了秦照,丢掉了手里的烟。
两人一见面就开打,毫无形象地滚进一旁的草地中。
秦照挨了几拳,将赵温荀按在地上,嗓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当年告诉我他选择你时很是个得意洋洋啊,你怎么照顾人的?!说话!”
“照顾?”赵温荀喉结滚动,他侧着脸,眼角尽是嘲讽,“沈鹤清也得愿意让我照顾。”
秦照一怔:“你什么意思?”
赵温荀跟秦照对视:“这三年来都是沈鹤清照顾我,因为他老子一条腿差点儿废了!”
秦照手背上青筋暴起:“说清楚!”
谁知赵温荀见他如此却畅快地笑出声,且笑得半晌没停。
直到秦照又一拳落下,他吃痛闷哼。
“我后妈找过沈鹤清,应该是动手了,我从他同事口中听说他这几天一直没去上班,家里也没人,费了番功夫才知道你把人带来这里。”赵温荀冷静下来,吐字清晰:“有你照顾他就行,我跟沈鹤清的账算完了,以后都跟我没关系。”
“现在没关系,以前呢?你是他……”
“我不是!”赵温荀吼道,“秦照,我不是个东西!但没有我死赖着的三年,你如今怕是也见不到沈鹤清!”
他不知道这些话多让秦照害怕。
赵温荀推开秦照,冷眼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草地上。
赵温荀擦掉嘴角的血,“那晚在酒吧说的都是口嗨,实话撂这儿,我没碰过沈鹤清。”
赵温荀站起来就要走,却被秦照抓住手腕。
男人稍微仰起头看他:“还有什么?”
赵温荀视线下垂,十分恶劣地笑道:“秦照,自己去找答案吧,我跟沈鹤清都痛苦了三年,你只有经历一遍,对我们才公平。”
街边还停着一辆车,郝扬跟季秋庭不知何时到的,一左一右站着,皆神色愕然,显然听了个大概。
第9章 鹤清说谢谢
病房门推开时沈鹤清已经醒了,他闻声看来,五官仍旧清俊,可眉宇间的疏朗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片郁沉,人瘦得锁骨跟手腕都显出一种让人揪心的脆弱。
秦照喉间酸涩,然后听沈鹤清问:“你脸上怎么了?”
“这个啊。”秦照抬手摸了摸,是刚才跟赵温荀打架添的彩,他满不在乎道:“没事。”
沈鹤清:“你眼角都肿了”
秦照低着头走来,没说话,沈鹤清顿觉失言,他没立场质问秦照这些。
“不行喊护士来上点儿药吧?”等秦照坐下,沈鹤清还是没忍住。
“嗯。”秦照含糊不轻应了声。
午饭是秦照的助理送来的,他按照秦总吩咐请了个厉害的营养师,将沈鹤清最新的身体报告发了过去,一顿饭看似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