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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猩红的液体,是新鲜的鸽子血。
鸽子是他之前从星兽占据的星域里带回来的,虫星上先进的科技,可以将活的生物瞬间冰冻,再次解冻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
这只鸽子一直被冻在厨房里,本来是充当食物备用,眼下却被易安放干了血。
雄虫从阿诺尔手中接过尖针,把鲜红的血放到茶几上,冷声道:“把衣服脱掉,转过身去。”
“是。”阿诺尔依言照做,在他褪下衣服转过身子的瞬间,被雄虫一把摁住了肩窝。
易安用的力气不小,阿诺尔的前胸撞在茶几上,痛的闷哼一声。
雄虫没有心疼他,微凉的指尖在他的后背跟脖颈上来回逡巡游走,像是考虑在哪里下针合适。
“放轻松。”易安抬手在阿诺尔的后背上拍打两下,皱着眉头命令道。
雌虫的肌肉绷的太紧了,这样他不好下手。
“是。”阿诺尔试图放松自己,却因为对疼痛的恐惧,放松的效果微乎其微。
迫不得已,易安只能想别的法子,帮雌虫转移注意力。
“阿诺尔,你会背诵雌奴守则吧?”
“会……会的。”身为雌奴,最基本的就是要将雌奴守则倒背如流。
“背给我听,中间不准迟疑,不准卡壳,但凡有一个字背错了,我就把你送回雌奴管教所重新学规矩,我说到做到,你听清楚了吗?”
“是。”
“雌奴守则第一条,雌奴的一切都归属雄主所有。”
“雌奴守则第二条,雌奴要服从雄主提出的所有命令,不论是否合理,不论能否完成。”
“雌奴守则第三条,……。”
在阿诺尔背诵的同时,易安捏起尖针,在鸽子血中蘸过后,干脆利落的刺上了雌虫的肩头。
阿诺尔疼的一哆嗦,背诵的声音却不敢间断,他太害怕了,害怕雄虫真的把它遣送回雌奴管教所。
然而易安刺了几针就发现,雌奴强大的自愈力,让针孔还来不及上色就愈合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开控制器,把压制等级拉到最高,让雌虫的自愈力无法起作用。
受刑的过程是煎熬的,一碗满满的鸽子血,消耗掉大半,阿诺尔额前的碎发早就被冷汗打湿,背诵的声音也变得哽咽。
要说疼,其实没那么疼,雄虫并没有将针整个扎进他的身体里,而是在扎破皮肤后就抽离。
可是,之前的雄主,明明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现在却也用上了刑具。
他逼得雄主,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惩戒他,他迫使雄主,变成了虫星上其他雄虫的同类。
“雌奴守则第一千二百四十六条,雌奴不能跟雄虫同桌而食,不能……。”
“够了。”易安收起尖针,松开了按压在雌虫肩窝上的手,声音漠然道:“去吧自己收拾干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照镜子。”
“是。”阿诺尔答复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拖着虚弱的身子,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雌虫现在半个肩头,连同脖颈,身前的锁骨都被渗出来的血珠覆盖了,鸽子血溶解在他的皮肤里,他压根不知道易安做了什么,只当这是场漫长而又磨虫的惩罚。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阿诺尔扶着冰凉的墙面缓缓下蹲,高大的身形逐渐佝偻,最后蜷缩在浴室的一角。
他把脸埋在双膝中,无声的落着泪,任凭凉水兜头淋下,冲刷在他的伤口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水珠裹挟着鲜血,顺着侧腰滑落,最后被冲进下水道,留下一道蜿蜒模糊的血痕。
通过精神力探知到这一幕的易安,扔掉手里染血的尖针,猛地将茶几上剩下的小半碗鸽子血打翻。
鲜红的血顺着茶几的桌角,滴答滴答溅落而下,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有什么好心疼的?雌虫是自作自受。
不论什么原因,什么苦衷,阿诺尔但凡心里有他,当初都不会那么果决干脆的下命令。
如果不是有修为傍身,他早死在那场爆炸里了,在阿诺尔心中,行动的成败与否比他的安危重要。
他对雌虫不好吗?他以诚相待,对未来的每一步打算都充斥着阿诺尔的身影。
易安想带着他修炼,带着他飞升,生育几个虫崽崽,一起带回灵墟。
结果……结果就换来这种下场。
“去他妈的,我就当我的一番真心喂了狗。”易安站起身来,愤而将整个茶几都踹翻。
当他没脾气是吗?当他是个玩意,想丢就丢,想捡就捡?
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是他对不起雌虫了吗?
阿诺尔弄干净自己,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时间,他竟不敢上前,阿诺尔将后背贴在墙壁上,在浴室门口缓缓的跪了下来。
易安冷冷扫了他一眼,冷漠的起身,朝三楼走去。
喜欢跪是吧,那就跪着吧!
但凡换只虫,敢易安吃这么大的闷亏,易安都有千万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他们易家,从不报隔夜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易安想让阿诺尔以道侣的身份,平等自由的站在他身边,然而雌虫不愿意,既然如此,那就换种方式留在他身边好了。
本来事发后,他想放过阿诺尔的,易安想慈悲一回的。
是雌虫不知死活的凑上来,现如今,他将易家的家徽连同的他的名字,一同纹在雌虫身上,雌虫如果害怕了,再不乖,再想逃……
易安绝对,一定,以及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第42章 转机
半夜的时候, 易安走出房门,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水加满,他抿了一口, 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渴。
路过一楼客厅的时候, 易安侧目扫了一眼。
阿诺尔背靠在墙上, 微微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前, 连姿势都没变过。
他白天给雌虫纹身的时候,阿诺尔身上的冷汗就没断过, 眼泪也顺着脸庞往下砸, 再加上害怕被他遣送回雌奴管教所, 一直提着心吊着胆, 想必是被折腾的不轻。
眼下易安路过, 都没引起他的警觉。
雌虫轻蹙着眉心, 呼吸听上去不怎么匀称, 一声长一声短。
易安想了想,端着水杯走了过去。
直到临近跟前, 阿诺尔才惊醒过来, 他仰头看向易安,声音嘶哑的唤了声:“雄主……。”
易安拧眉看他,半晌后才开口,声音依旧冷漠:“去沙发上睡。”
说完,易安就准备离开,刚转身却被雌虫抬手抓住了裤脚。
阿诺尔发烧了, 脑子浑浑噩噩的, 其实就算被压制了自愈力,雌虫也不该这么弱, 是他绝望的情绪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