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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半小时,当一切尘埃落定,萨菲罗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骨头般瘫软下来,浑身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

他背靠低矮小床,半搂着怀里的男孩滑坐在地,头颅低垂,任由凌乱汗湿的银发遮蔽表情。透过发丝间隙,能看见那发白嘴角勾起一抹针对自己的淡淡自嘲,并伴以嘴唇的细微蠕动发出极轻的两个音节。

尽管他事后矢口否认,但佣兵坚持当时自己听得非常清楚,那是‘谢谢’。他在感谢克劳德的永不放弃。

“你真是我见过,最愚蠢、固执、顽强又……坚不可摧的家伙。”

他说,手臂忍受着脱力发酸,朝着男孩抬起。

“恭喜你,我的男孩,你是最后的赢家。”

啪的一声,克劳德稚嫩的手掌落在男人掌心里,一大一小两只手十指相扣,紧紧交握。男孩咧嘴大笑。

“不,赢的是我们,萨菲。”

“要玩棒球么?”克劳德突然说道,也不管萨菲罗斯是否同意。男孩抓着英雄的手,用力将人从地上拽起。

自门板后的挂钩上摘下棒球帽扣在头上,取下棒球手套夹在腋下。推开房门,走进停留在记忆深处但依旧明亮鲜活的尼布尔海姆。

阳光像是温柔舒适的亲吻落在肩头,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海如波浪般连绵起伏。

头戴棒球帽的男孩向着一群矮小身影用力挥手:“蒂法,快看,我带谁来了?”

孩子们看见他身边那银发绿眼的高大身影,哄然爆发出惊呼。

“是萨菲罗斯!”“天啦,是英雄,真的是英雄!”“啊啊啊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们像是一群被面包吸引的小鸟,围绕着男人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连空气里都充斥着孩子们惊喜与快活的气息。

正当从未如此近距离与幼崽们相处的萨菲罗斯手忙脚乱之际,一枚棒球向他飞了过来。他条件反射地抬手接住。

不远处,金发男孩摆出一个帅气的投球姿势,朝着躺在地上的棒球棍歪了歪头。

“来打一场吧,萨菲。”

银发男人眉毛微扬,“如果输得太惨,可别说我欺负你。”,将太刀斜插入地,活动着臂膀捡起棒球棍。

他走向孩子们用粉笔画出的简陋场地,走进他那小小崇拜者干净无瑕的心灵里。

第22章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

不仅仅萨菲罗斯经历了一场疼痛的重塑,在现实层面包围灭世者的路法斯等人同样在等待中煎熬。

期间,性格跳脱的雷诺实在忍耐不住,尝试说了几个笑话却无人响应。这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他们精神丝毫不敢放松地戒备着一动不动的萨菲罗斯。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所有人将面对希望还是毁灭的未来都将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得到答案。

这种心灵上的煎熬简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便没有发生任何战斗,都让他们过度紧绷的身体与精神感到疲累。

忽然,似乎命运在看不见的地方敲响无声的钟鸣……那拄刀跪地的身影猛然颤动起来。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一级戒备!”

在路法斯的高喊声中,神罗军队紧张起来。枪口、炮口宛如钢铁荆棘指向那个如神如魔的男人。他们屏住呼吸,发汗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

“新生”在精神层面引发的阵痛反应于肉体。萨菲罗斯颤抖着、喘息着,双手攀着四米长的太刀,一点点拔起自己的身体。

他将汗湿的头发撸至脑后,迎着天空睁开眼睛。

层云尽染,天高地迥,浩大的日出正在他头顶盛放。金红光辉与绿色虹膜交映,所有被接收的记忆与感情全都窖酿成醇厚的美酒沉淀在这双瑰丽眼眸里,一抹淡淡微笑在唇角微勾间稍纵即逝。

“以后多指教了,我的监管者。”

声音被风吹散,随之消散的还有包裹住身躯的漆黑羽翼。羽毛飘尽,逐渐显露出克劳德的模样。

“成功了?”双手交握的蒂法激动地发着抖,表情里尽是难以置信。

尤菲走到她的身边,用力抱住她的肩膀,“嗯,成功了!克劳德回来了!”哽咽里饱含无限欢欣。

以喜剧搭档双人组辣眼睛地不停搂抱亲吻(脸颊)为背景,排除各方阻力坚持与克劳德合作推动“缸中之脑”计划的路法斯终于卸下重担。

他力松劲泄地瘫坐在指挥官的座位上,“终于……成功了啊。”他微微呢喃,片刻后,从怀里摸出一副墨镜架上鼻梁,一副要彻底享受温暖和煦的日光浴的模样。

他保住了神罗最后的家底,还从反派混成拯救者的一员。总裁嘴角轻轻扬起,这真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文森特则维持着一贯的沉默,注视着最后一片黑羽化为点点尘屑消散。达成目标的孤狼是时候该回去了。他将裹住身体的暗红斗篷一甩,脱离人群,转身离开。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们胜利了!”“哈哈哈,成功了!”

几句话像是能够传染一样,从里层传到外围,从地上飘到天上。没有牺牲、没有流血、没有惨烈疯狂的厮杀,他们就这样平安地拿下最终决战的胜利——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看起来过分年轻的金发男人。

克劳德·斯特莱夫!

这一刻,无论他们是否认识他,是否了解他,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对金发佣兵充斥着真挚的敬意。

克劳德是在自发致敬的战士们的簇拥下,登上越野车的。屁股一落座,他就拉开一张毛毯裹住自己,精疲力竭地侧躺蜷缩于后座。

负责开车的雷诺依旧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兴奋里,像是随时可能撒开方向盘,蹦跶着来一场踢踏舞。这让坐在副驾的路德忧心忡忡。

“那个可怕的家伙现在哪里?”他快活地追问。

克劳德疲惫地指了指自己心房位置,牵起一丝微笑:“希望他不要嫌弃这个地方拥挤狭小。”

“‘你被囚禁在我心间’么?多么浪漫的说法,回去后我要写一首诗……不,写一部纪实小说!标题就是《金发英雄VS银发‘英雄’——爱是一切治愈与救赎的良药》,你觉得怎么样?特征鲜明,又一语双关。如果以后还有类似故事发生,我完全可以出版一个‘救世’系列……”

克劳德没有回应,平缓呼吸伴随着几声迷蒙呓语自毛毯下飘出。他像是只收敛羽翼回归巢穴的倦鸟,合拢双眼,沉沉睡去。

蒂法竖起食指贴在嘴上,对聒噪的雷诺“嘘”了一声。她拉起有些滑落的毛毯盖住克劳德肩膀。

让他们拯救了星球的英雄休息一会儿吧。

因为结束总是新的开端,当他一觉醒来,振作精神,整装待发,新的故事、新的传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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