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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清理干净。
尽管给都市开发部留下了大量烂摊子,有无数街道、建筑与公共设施需要重建与恢复。
但对于神罗公司来说,算是一场阶段性的胜利。
无论是提振士气激发公司员工们对于米德加的信心,还是犒劳酬谢从战场上得胜归来的战士。由神罗总裁慷慨地大掏腰包,一场狂欢派对在公司旗下的一家顶级酒店盛大召开。
派对场地设在酒店顶楼,这平时特供上流人士休闲享受的场所被彻底改变了布置。就像是奥丁宴请英雄们的宴飨,被装饰成北欧神殿的风格。
大厅角落矗立着真正的神庙石柱,被财大气粗的神罗总裁不知从哪个地下遗迹里挖来。那些雕镂着史诗的精美石刻经霜不朽,在霓虹射灯迷乱旋转的光晕中散发神秘的魅力。
部分遗迹被暴殄天物地改造成酒吧吧台。威士忌、朗姆、伏特加、利口酒、琴酒、干邑,金酒。色彩斑斓的酒液漂浮着气泡如同金字塔般堆放在酒架上。
冰块破碎声,骰子撞击声,男人的欢呼,女人的嬉笑,不同的皮靴与高跟鞋旋转着叩击地板,在节奏明快的鼓点与小号中达到高潮。
就仿佛是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笔下迷乱的梦境,充斥着黄金色的荷尔蒙与无节制的享乐主义,所有人都在彻夜狂欢以忘却昨日与明日。
萨菲罗斯带着克劳德坐在吧台一角的高脚凳上。按照惯例,这里是被银发1st与他朋友们圈定的地盘。即便旁人喝得再醉、玩得再疯,也不会轻易靠近。
从前只是他们三人闲聊打牌,后来加入一条黑毛小狗,眼看今日这孤僻的小团体将再度扩充一人。但他的朋友们仿佛早早达成默契似的,不约而同地抛弃了他。
安吉尔戴着墨镜坐在喷泉旁的沙滩椅上,身边并躺着都市开发部的里维主管,两人一面分享据说是将烟叶放在美丽处女大腿上卷成的巴西雪茄,一面谈论着米德加的修复计划。
杰内西斯盘腿坐在西北角落玫瑰园的草坪上,被随父母前来参加宴会的孩子们团团围住。他在人类幼崽大呼小叫的欢呼声中,手按胸口,表情虔诚,像是一名即将向信徒布道、散播福音的神父。
“接下来,哪个小家伙先一字不错地背诵出《loveless》第三章 节,我将奖励一张‘猩红诗人’的亲笔签名,并包下他(她)一整年的甜食供应”。
作为朋友,他们仁至义尽。在这个氛围到位、令人迷醉的夜晚,替他们的好友与他的伴侣创造独处空间。
但可惜的是,他们在白费力气。
萨菲罗斯手肘横倚,半身斜靠吧台,手里握着一杯特基拉日出。这是一杯非常漂亮的烈酒。以墨西哥产的龙舌兰酒为底,加入大量金黄色的橙汁,佐以鲜红糖浆,最后于杯口点缀一枚宝石红的车厘子。
界限交融,层次分明,就像是墨西哥平原日出时那漫天瑰美的火烧云的化身。又像是此刻身边金发佣兵揉着额头,熏熏微醉的神态。
尽管没人劝酒,但克劳德自派对开始,便一杯接着一杯。
他喝了足够多的龙舌兰与修道院绿酒,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忠实反映了他此刻的状态,两颊、脖颈与锁骨浮着一层浅粉,犹如萨菲罗斯杯中开始沉淀的石榴糖浆。蓝眼里的光彩被酒意冲得朦胧,变得不怎么清醒,醉醺醺地半撑着眼皮,由得霓虹射灯任意涂抹他虹膜的色泽。
两人没有对视,没有交谈。
仿佛从废墟里的亲密无间到变成一对熟悉的陌生人,只需要一顿晚餐的时间。
萨菲罗斯对原因心知肚明。因为鳄龟魔兽的“遗言”。那一句“my brother”里所包含的信息太过惊世骇俗,哪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借此揣测出无数阴谋辛秘。
他本应该、也有责任向自己的连结者解释清楚。
但萨菲罗斯做出了那个最坏的选择。他选择沉默。或许他出于好意,或许他有足够的理由。但事实就是他用不信任的态度伤害了对方,将本该与他分享一切的连结者亲手推开。
然而,克劳德没有多做询问,仿佛从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通常这种态度是萨菲罗斯应对别人的做法。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倒叫萨菲罗斯品尝了一番,他的神秘做派带给了别人怎样的困惑、烦躁与不安。
克劳德腰背不再紧绷,几乎是惬意地放松后靠,臂肘后挪支着吧台,以维持翘起的高脚椅的平衡。
他食指轻轻敲打着杯口,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眺望舞池里像是一对快乐瞪羚的扎克斯与爱丽丝两人。
他们挽着手臂,跳着苏格兰圆圈舞。当爱丽丝用肩头轻碰扎克斯胸口,黑发战士将藏在怀里太久快被压瘪的黄百合插在姑娘盘起的金棕色发辫上。
这段时间里,舞池外的音响正用最好的音质播放着戴伦·海斯的《creepin up on you》,那沙哑迷醉的嗓音正唱着一段炽烈暗涌的暗恋。
“I’ve been hanging round all the places you haunt.( 我曾经游荡在你经过的所有地方)”
“Spying on your friends to find out what you want.(向你的朋友们打探你喜欢想要什么)”
“Drinking from the glass that you left on the bar.(饮尽了你留在酒吧玻璃杯的半杯残酒)”
“Follow you around driving home in your car.(尾随在你身边直到你开车回家)”
“你知道么。”克劳德突然发声,“我一直不太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说这话时,金发佣兵偏头看向萨菲罗斯,眼神带刺,含着微微的挑衅。
“想得可怕点,它实际描述的就是一个偏执的跟踪狂对于他疯狂爱情的自我陶醉。”
“而我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人。”
克劳德将酒杯里的冰块晃动得叮当作响,他大喝了一口,舒畅地吐出一口气。
“不是指他爱我,而是他对于我拥有偏执到可怕的控制欲。他对我穷追不舍。”
虽然说的“某人”,但那剔透蓝眼直勾勾地瞧着萨菲罗斯,仿佛在告诉他,这就是针对他的指控。
萨菲罗斯抱起双臂,为这不实的指控感到诧异。毕竟他确实对于这个年轻人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不是么?
“然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语调温柔,以诱哄的口吻跟克劳德说起话。这个或许存在的人与或许存在的故事引起了1st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