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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倒回去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片刻后,在抽屉的最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他拿着小本本和文件袋,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

书房里,奚厌还在处理白天没有处理完的工作。

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脑海突然浮现刚才终云晚被酒意染红的脸蛋,和那温软细腻的触感。

他神情微顿,心尖有些痒意,指腹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

想到等会回房间就能拥着伴侣入睡,奚厌凌厉的眉眼微垂,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柔和。

只是他们之前的矛盾还没有解决,等终云晚酒醒后,估计又会像昨天那样疏远他。

奚厌薄唇抿紧,手指略带思索地在桌面上轻敲。

如果要跟终云晚道歉的话,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他还从来没有跟人道歉的经验,可想到终云晚这两天不开心的样子,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垂眸思索间,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奚厌抬眼望过去,看到本该在床上熟睡的终云晚站在门口,正气鼓鼓地看着自己。

他目光微微凝固,顿了下才问:“怎么了?”

终云晚捏紧手里的文件袋,深吸了口气走进去,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书桌上。

奚厌一眼看到红色小本子上的烫金字迹,瞳孔微缩。

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攥紧,没有去看那个文件袋,只是紧紧盯着终云晚的脸。

“这是什么?”

终云晚柔软的唇瓣抿紧,一言不发地把文件袋里的几张纸拿出来,和结婚证摆在一起。

做完这些,才抬起眼睫看向书桌后的男人,一字一顿告诉他:“离婚协议书。”

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结婚证,湿润的眼眸轻眨,“你不是说,结婚证在离婚的时候还有用吗,我一起拿过来了。”

第60章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奚厌手背上的青筋猛地暴起, 锋利的视线紧紧盯着终云晚看了片刻,再缓缓移到那几张纸上。

最上方的黑色字体清晰刻进眸底。

他漆黑的瞳仁如寒潭一样幽深冰冷,仿佛要将那几个字剐下来。

窒息般的死寂持续了很久。

久到终云晚酒意上头,差点趴在书桌上睡着。

他鸦羽般的长睫缓缓眨了下, 不明白奚厌为什么没有动静, 自顾自地伸手在书桌上拿起一支笔。

“那我先签字啦。”

终云晚头脑昏昏沉沉, 只想快点签完离婚协议回家睡觉, 睡醒再来解决其他事情。

这个时间家里佣人应该还没睡, 等会还能帮他开门。

在他碰到笔的一瞬间, 奚厌终于有了反应, 腾地从书桌后站起来,阴沉着脸大步朝终云晚走来。

终云晚正在和那支笔较劲, 白软的脸稍微严肃地板起, 盯着出现重影的笔尖一笔一划签自己的名字。

刚写下一个姓, 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扣住手腕, 硬生生拽离的直面。

奚厌盯着少年在纸面上认真签下的那个字, 额角的青筋直跳, 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终云晚签字签到一半被打断,不满地抬眼看向奚厌,嗓音却还是又轻又软的:“你干嘛呀?”

他虽然对奚厌有些生气, 但还是想好好解决这件事,并不想闹得不愉快。

奚厌的大手桎梏在他手腕上, 将他手里的笔抢过去, 扔到了远处。

终云晚没想到奚厌会这么不配合, 不可置信地睁圆眼睛。

他想要挣开奚厌的手, 可那只铁钳般的大手纹丝不动,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掐断。

“放开我。”他眼里泛起水光, 咬唇忍住疼痛惹起的泪意。

奚厌手上的力度稍微松了一点,但仍然强硬地扣在他手腕上,将他困在书桌的胸膛之间。

“为什么要离婚?”声音如同浸在寒潭里。

终云晚长睫轻颤了一下,唇瓣微动:“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感情。”

他看到奚厌的眼神陡然阴冷起来,咬了咬后槽牙,声音没有波澜地重复他的话:“没有感情。”

奚厌面无表情,低沉的声音冒着寒气:“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终云晚倏然抬起眼睫看奚厌一眼,又咬了咬唇移开视线,“不告诉你。”

他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奚厌竟然还说自己不喜欢他。

正好书桌边缘还放着一支笔,终云晚往那边挪了挪,想挣开奚厌的手去拿笔签字。

刚伸出手,那支笔就被奚厌扫到地上,接着他的手被抓进滚烫的掌心,奚厌拉着他往门口走。

终云晚挣脱不开他的手,慌张地朝四周看了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书桌边缘。

虽然对现在的奚厌有些害怕,但终云晚被反复打断了几次,也有点气愤了。

他本来是想跟奚厌好好谈这件事的,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不讲道理?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脸颊微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酒意:“你还签不签字?”

奚厌缓缓转头看向他,脸色铁青,一字一顿:“不签,我不同意。”

终云晚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奚厌竟然拒绝了他。

奚厌明明就不喜欢他,而且在以前就有跟他离婚的打算,为什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他指尖轻轻颤抖,红着眼睛看向不讲道理的男人,撇了撇嘴道:“那、那就等我的律师来……”

说到一半,奚厌突然抬起了手。

终云晚被吓得噤了声,却见奚厌的手伸到他身后的书桌上,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

他抿了抿唇,还以为奚厌改变了主意,提醒他:“你可以看清楚再签。”

奚厌垂眸,看到终云晚脸上明显的期盼,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微微用力。

“嘶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划破空气,传进终云晚的耳朵。

他长睫轻颤,抬眼看去。

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奚厌手背的青筋凸起,将那几张纸撕成了碎片。

终云晚呼吸微滞,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婚协议在奚厌手里成了废纸。

直到奚厌把那些碎纸随手扔到地上,他才怔怔地抬起头,眼眶酸涩。

这是他特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奚厌就算不满意也可以重新再商量,为什么看都不看就撕了?

奚厌撕了那份碍眼的离婚协议后,心中翻涌的怒意才勉强压下去些,他按了按指节,去看缩到了角落的终云晚。

只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挺翘的鼻尖也是红的。

终云晚瞪着他,声音带了点隐隐的哭腔:“你干什么?”

奚厌额角青筋跳了跳,去拉终云晚的手,低声道:“你喝醉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没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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