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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周霭靠在陈浔风身上,他的胳膊自然的屈起来搁到陈浔风肩膀上,周霭感受着视角的转换,听见陈浔风的声音,他说:“但再陪我去浴室冲个澡。”

周霭偏着头没看陈浔风的脸,但耳廓却渐渐红了。



周六的上午,周霭和陈浔风下高铁时是早上10点,齐闻格开了辆车在高铁站出口等他们,他们从市里开到镇上,又从镇上往村里开。

周霭和陈浔风坐在车后座,路上周霭偏头在看窗外辽阔的平原,陈浔风在跟齐闻格说事。

齐闻格是陈浔风高一转进15班后的睡神同桌,两个人同桌整整两年半,当时在学校里他们的关系很一般,但毕业后却渐渐联系起来。

齐闻格是个很典型的理科学霸,高考时他的语文和英语考得一塌糊涂,但他却硬是凭借着将近满分的数学和物化生上了所不错的重本。

而巧合的是,齐闻格本科也读的是工科类专业,所以当时陈浔风跟他联系上不久,就直接拉了他入伙。

车还没开到村里就停了,周霭透过车窗户看见前面坑坑洼洼的烂路,陈浔风捏了下他的手,说:“前段时间他们说下那场雨大,居然把路都冲成这样了,你在这等我会,我先下去看看。”

陈浔风合上车门下去,跟齐闻格往那边的烂路上走,周霭自己在车上没等多久,也背了包下车去。

正是下午两点,一天中最晒的时候,他刚下车,就有高温的气流朝着他扑过来,周霭被日光刺得眯了下眼睛,他偏头看向那边的路。

进村的路本来就是条黄泥土路,这会在午后高温的暴晒下,路上的黄尘胡乱飘荡,就呈现出种凌乱荒凉的错乱感。

陈浔风穿黑色工装裤和低帮的山地靴,他们已经和等在村口的工地负责人汇合上,三个人站在那边似乎在说话,中途陈浔风回头往这边望了眼,恰好和周霭对视上。

隔的有些远,又有挡人视线的黄沙,周霭看不清楚陈浔风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给身边的两个人递了烟,然后就回头往这边走。

陈浔风腿长,迈步时总有种慢慢悠悠的散漫感,但他走路的速度就是快,像是只半分来钟,陈浔风就已经走到了周霭面前。

周霭终于看清楚陈浔风的表情,陈浔风是皱着眉的,走过来他动作没停,边拉开车门,边问周霭:“就站太阳底下晒啊?”

陈浔风从车里拿了把大黑伞出来,他直接撑开伞挡在周霭头顶,把周霭笼在阴影下,他问周霭:“那年军训晒脱层皮你都忘了?”

周霭在伞底下轻皱着眉看他,打着手语跟他解释:不至于。

陈浔风就笑一下,他又从放在车上的包里翻出来副墨镜,他低着头将墨镜给周霭戴好,顺手理了下他衬衣的袖口,才说:“走吧,过去看看。”

第80章

齐闻格将抽完的烟扔到黄泥地里碾灭,再抬头时他听见站在对面的负责人笑着说了句:“他们过来了。”

齐闻格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过去,日光刺得人眩晕,眩晕过后,最先入眼的就是顶大黑伞,然后才是伞下面的两个人。

陈浔风举着伞,他走得随意,黑色的裤腿上已经沾了黄泥。走在他旁边的青年穿长袖的白衬衣和卡其色的休闲裤,脸上戴了副偏大的墨镜,只露出半张脸和手,整个人显露出与此地完全不符的干净。

那位负责人笑着招呼两个人,然后朝周霭打了招呼,周霭轻低了下头与他示意。

他们并没浪费时间来寒暄和应酬,到地方就开始做正事,并且之后的整个下午,都把时间耗在了工地上,除了工地的总负责人,之后还过来两个管理员,管理员带他们绕着整片工地都仔细走了圈,他们事无巨细,小到每个车间的进度和每根钢筋的来源都过问清楚。

陈浔风以前是个相当散漫的人,但自从他自己开始做事之后,他收敛了所有的“无所谓”态度,去年他们期末考试周,为了谈下某种便携式注射器的专利,陈浔风在那周跑了二座城市,跑完回来,他这个几乎不生病的人都因为重感冒住了二天的医院。他宁愿自己多花时间,也要控着公司和工厂的所有关节,把着每个细节。

晚上他们吃完饭已经是十点多,周霭跟陈浔风住在家村户,陈浔风身上全是泥,村里自然没有热水器和浴霸,所以他打了盆凉水在外面洗,周霭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他。

陈浔风边给自己洗,边给周霭算时间账:“10月底全部竣工,11月份才能投产,首批出厂得到明年4月份了。”

周霭抬手给陈浔风比了个6,6月是和医院合同上规定的交付时间。

陈浔风又剪了头发,他随意的用冷水冲了冲自己的短发,周霭进屋给他拿了装在行李箱里的洗发水,陈浔风接过去,边揉头发边说:“时间是不紧张,但也不宽泛。”

周霭拿了杯子,舀着水给陈浔风冲头上的泡沫,在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里,他听见陈浔风的声音,陈浔风说:“我俩整这事整两年了,莫名其妙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似的。”

听见陈浔风的比喻,周霭只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浔风似乎在笑,手绕到后背来抓周霭的手指。

晚上两个人睡在炕上,晚夏的暑热没散,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村里没有空调,他们开了旁边的窗户,周霭靠窗坐在炕上,手里拿了把扇子,陈浔风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在他旁边。

陈浔风问他:“周霭,今天我是不是凶你了?”

周霭扇走一只停在陈浔风膝盖上的蚊子,转过脸看他。

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洒在两个人身上,陈浔风躺在原地看着周霭,提醒他:“进村那会,我看你站路边,在太阳底下晒。”

周霭靠着墙,顺着陈浔风的话想起下午的事,他淡淡笑一下,然后给陈浔风打手语,说他:夸张。

周霭认识陈浔风十多年了,他从来没觉得陈浔风凶过,今天下午那会,陈浔风的声音也只是比平时急了点,这会他自己提出来,都是以轻松的口吻。

陈浔风看着周霭的评价,说:“没夸张,军训第一天晚上你回来,就被晒的脱皮了。”

陈浔风说的是他们刚上大学那会,那年夏天他们入校就是军训,两个人都不爱往脸上身上涂粘腻的防晒霜,所以军训头天晒完回来,陈浔风肉眼可见的黑了个度,周霭则是直接被晒伤,鼻梁晒脱了块皮。

军训长达3周,训完陈浔风整个人黑了两个色号,周霭则是在反反复复的晒伤和恢复中循环,他晒伤的脸通红,一碰就痛,陈浔风每天拿冰过的芦荟往他脸和脖子上抹,等军训结束周霭还用了几l天药才彻底恢复,恢复后周霭不仅完全没被晒黑,反而还在脱皮后又变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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