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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 36 “见到我不高兴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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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提心吊胆。
宋烁这人古怪轻佻,说话也不知道当不当真。
但在宁珏家住了一个星期,也不见李鸣玉找来,看来宋烁并没有通风报信。
之前冻出的病也养好了七八,我怕落下什么病根,特地叫宁珏陪我去了趟医院,没去上次那家,换了个远的。
检查也显示一切正常,这下我才彻底放宽了心。
离开李鸣玉的这段时间里,我有时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分清是我的还是他的。他难过了一段时日,可又很快平复下来了。
他或许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我还以为他会难过得死去活来,说不定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我。
至于被他揭穿的那些事,我一时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干脆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快要过年了,我打算再过两天就离开,总待在别人家里不自在,而且一直要讨好着宁珏,让他心甘情愿留着我,也是件费心力的事。
这天下了大雪,宁珏打算买些丸子蔬菜煮火锅吃。
我很久没有见下雪了,开了窗,好奇地往外面看,伸手接了些,但很快便化了,索然无味地关上了窗:“我和你一起去买吧。”
“你等着我回来吧。你感冒才刚好利索,万一出去又冻着了,”宁珏换好了外套,“正好今晚我哥也不回来,你可以吃自在点。”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了沙发上:“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包薯片。”
宁珏说好,关门声响起,客厅重回安静。
我盯着外面飘落的白色,一时出了神,搂着抱枕发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到宁珏买了只螃蟹来煮,螃蟹在红汤里煮到一半爬出来,我大叫着拿筷子戳蟹壳,想把它拨回去。
突然有“噔噔”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我朦胧地从梦里醒过来。
眼前并没有螃蟹,也不闹腾,宁珏还没回来。
“噔噔”又响了一遍,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敲门声,趿上了拖鞋:“来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宁珏都买完火锅丸子回来了。
敲门声还在响,不紧不慢的,催得人心烦。
我拉开了门:“别敲了,我得走过来——”
李鸣玉站在玄关处,雪色让日光透亮惨白,如鬼魅般映着他的半张脸,他冲我微微笑起来。
那一瞬间像是闪电贯穿了般,心跳骤然空了一拍,我头脑空白,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往后退了两步。
“哥哥,”李鸣玉温柔地问,“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声线发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宋烁给你说的!是不是?”
李鸣玉并不回答,很轻地皱了眉,叹了口气:“我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你开口就要问别人。哥哥,为什么不问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但是,李鸣玉,”我恶狠狠地望着他,不让自己落于弱势,“我已经逃出来了,我不可能再回去让你像宠物一样玩弄!”
好像“玩弄”这两个字很有趣,李鸣玉笑起来,温声解释:“我没有玩弄你,我只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而已。”
这是在宁珏家,李鸣玉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外面对我怎么样。
我突然有了底气,方才的畏惧一扫而空。
忽然玄关处传来声音:“哎,怎么门没关?”
宁珏提着个大袋子,羽绒服上还有未化的雪粒,他把袋子放到地上,呼了一大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到了我与李鸣玉。
他凝固了几秒,揉了揉眼睛:“我雪盲了吗,怎么人还复制粘贴了?”
这一刻,宁珏从天而降,跟带着圣光似的,我连忙跑了过去,警惕地看了眼李鸣玉,这才说:“你买了薯片没?”
宁珏还在傻傻地看着李鸣玉,我用力拍了他一下。
“啊!”宁珏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恍然大悟,“我记得你,你是青序的弟弟,叫、叫李鸣玉,是不是?之前在医务室我们见过的。”
我以为宁珏会直接把生人赶出去,没想到他居然来叙旧,一时气地翻了个白眼。
“对,我是他的弟弟,”李鸣玉笑着说,“这段时间我哥哥住在你这里,麻烦你照顾,方便给我账户吗?我把这几天的开支给你转过去。”
宁珏没有见过这架势,忙摆手:“不用不用,没什么麻烦的。”
李鸣玉说:“我哥哥离开的话——”
我抢声:“我不走!”
宁珏诧异地看着我。
我半躲在宁珏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服,俨然是把李鸣玉当洪水猛兽:“我不走。”
李鸣玉笑意少了许多,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我一时快意地看着他。
气氛一时僵住,宁珏出声打破了冰面,很严肃地对李鸣玉说。
“他弟弟,青序都和我说过了。你和他闹矛盾,这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但他既然都生病了,烧得那么厉害,你怎么又能在医院和他吵架?青序本来就不是坏脾气的人,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你不和他好好道个歉,青序肯定是不愿意和你回家的。”
我茫然地看着宁珏。那是我之前搪塞的借口,都过去了这么久,要不是宁珏突然翻出来,我都险些不记得了。
李鸣玉也愣了愣,但竟然真的道歉了:“对不起,哥哥,别生我气了。”
宁珏心满意足地拉着我走过去,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既然你弟弟都认错了,你也别别扭了,青序。”
我脸上的神情应该是很精彩的,憋闷得要死。那是我自己说出去的借口,总不能否认打自己的脸。
傻蛋!我要气死了!
我推开了宁珏,生气地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什么人也不想理了:“快吃饭,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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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火锅。在雪天吃火锅本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李鸣玉坐在对面,任谁都要倒胃口。
我不愿和他一起,故意与宁珏坐一排。宁珏浑然不觉我们之间的古怪,估计仍以为我在吵架闹别扭,热络地跟李鸣玉聊天,从学校聊到专业。
李鸣玉答得不多,却问得很有技巧,宁珏没问到什么,自己底裤倒是快被扒光了。
我边吃边竖着耳朵听他们在讲什么,吃牛肉丸时走了神,里头热烫的汁水呲到舌尖上,刺痛顿时传来,甚至烫出了眼泪。
宁珏听见我“嘶”了声,忙问:“怎么了青序?”
“吃东西烫着了,”李鸣玉将一旁的凉水递给我,“喝点缓一缓。烫得厉害吗?”
那杯透明的水在我眼前荡,我不肯接过来,李鸣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