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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面注视着我:“好吃吗?”

“好吃,”我含混不清地应了声,觉得没那么饿了,低头慢慢将面条缠上叉子:“小鱼,你昨晚来接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昨晚有人打了宁珏,监控坏了,也没拍到是谁。我又喝多了,什么事儿都不记得。”

半晌,李鸣玉才轻声说:“是我动的手。”

我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去接哥哥的时候,他在亲你,”李鸣玉抿抿嘴唇,低声,“我不想有人欺负你。”

我慌张地捏紧了叉子,很难以启齿似的:“那你也不该打他的呀。”

李鸣玉手指条件反射地蜷动了下,抬眼望向我,“为什么?哥哥说过不喜欢他。”

“小鱼,你好像误会了。我没有那么讨厌他,只是头回被男生喜欢,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但是……”我佯装赧然,“但是他对我很好。”

李鸣玉却是问:“有多好?”

我没预料到这个问题,一时口不择言:“比你、你对我还要好些。”

李鸣玉低头嗤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装模作样地安抚他两句,“再说,都是男生,亲两下也不会掉层皮。不过还好你没有被监控拍到,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怎么看你?”

“你是我弟弟,我不想让你冒险。”

我轻揉了两下李鸣玉的头发,低声责斥他,却还是温柔笑着的。

李鸣玉脸上的情绪敛住了,沉默地看着我,轻声问:“那你要和他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难住了。宁珏的确是把好用的枪,但允许枪贴身放着已经是恩赐了,要真说付出感情,那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我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却又响起来,我刚要挂断,却忽然看到了名字,顿了下,接了起来:“宁珏?”

那头宁珏的声音含混不清,大概是因为脸肿了的原因,说话尤其滑稽。我总是想笑,竭力忍住了。

“你没住院吗?”我关切地问,“脸还痛得厉害吗?啊……知道了,那你这两天少说点话,好好休息。”

李鸣玉的眼神像是即将烧完的火,还剩点红埋在灰烬里,然而也能察觉到温度。我虽然没有看向他,那眼神仍叫人不太舒服。

电话很快挂断了。息掉的屏幕映出我的眉眼来,我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凑近了些,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李鸣玉:“小鱼,如果我和宁珏恋爱,你会祝福我们吗?”

李鸣玉静静地看着我,从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心脏抓似的酸胀,说不上来是伤心还是其他——是他的情绪。我越发快乐起来,恍然大悟原来轻松几句话就能让他这么难过。

“不说这个了,”我将碗碟放回厨房,洗碗机我也不会操作,也不见台子上有洗洁精,只好放下折回来,“小鱼,你送我回学校吧,我想回去看看他,好不好?”

“我还有事,”李鸣玉站起身,话语冷淡至极,“让李叔送你回去。”

他视我为无物,越过我离开餐厅。我顿了下,也不恼,轻声哼着歌跟着李叔走出别墅。

第25章 25 崴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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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好车,别墅在外面看也是很好。离开前,我盯着玻璃窗折的光,想,如果李鸣玉偷偷享受他的快活日子,别回来就好了。

我和他本就不该是最亲密的人。

不过,他还是头回对我这么冷淡说话,看来是真伤心了,说不定关上门后还在偷偷哭。

之前小学时就是这样。妈妈教我们互帮互助,上学放学都要一起走,我偏偏和同桌约了一起回家,把他冷落在一边。那时李鸣玉还没那么巧舌如簧,说几句话没人应之后就不再吭声了,低着头,攥着书包带往前走。

回家之后一抬脸,才发觉他脸上都是泪痕,耳朵和脸颊通红,眼泪透明地滴下来,昳丽可怜,可还是拉着我的衣摆不肯放开。

我那时也反省过自己做的是不是过分了,可妈妈罚我站在门外不许吃完饭时,那点懊悔也烟消云散了。

在餐厅说那些话单纯为了气李鸣玉,我并不想碰上宁珏。李叔送我到学校后便离开了,我去图书馆里泡了一天,这才回了宿舍。

宁珏的脸果然肿了,发亮,嘴角也破了。原本还勉强算得上入眼的长相,现在是看不得了,说话也叽里咕噜的,他抬手挡住脸:“青序,你别看我,太丑了。”

我巴不得:“你不去医院吗?”

“去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宁珏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我挤了两滴眼泪,很心疼似的,宁珏果然吃这套,盯着我的眼都直了,只顾着安慰我。

那张脸果然过了一周便好了七八。

脸一好便不安分起来,又表白了两回。我仍是回复得不明白,按老路子吊着他,兴许是那回掉的眼泪起了作用,他并不气馁,反倒更起劲。

但宿舍里其他人经过KTV那晚,几乎都明白了宁珏对我的意思,看着我们的眼光总带着古怪。

我原以为李鸣玉那样过得顺风顺水和骄傲的人,在知道心上人要同其他人恋爱后,一定不会放下身段再来找我。但李鸣玉却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仍是在微信里和我聊天。

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叫人不痛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使了太多坏,才终于遭了报应。

十二月中旬,大雪。我踩空了楼梯,右脚崴伤。

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我一瞬间出了冷汗。那时身边只有宁珏,也是他背我到了校医院。

我很少生病,上回进医院都忘记哪年哪日了,冰敷的时候仍是觉得疼,忍不住红了眼眶,旁边的医生很稀罕地说:“怎么男生还能给疼哭,跟小姑娘家家似的。”

宁珏急切地问:“还要去医院吗,是不是得住院?”

“不用住院,”医生回头去收拾器具,“休息几天就好了。”

李鸣玉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刚接起,便听见他沉声:“你受伤了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又问:“现在在哪儿?”

那天雪下得的确很大,飞飞扬扬,窗外的树也成了白。

不到半小时,李鸣玉出现在我眼前。

脚踝肿得不厉害,只是单纯地疼,裤子卷到膝盖处。我靠着床背坐着,李鸣玉先是看向我,目光继而落到了身旁的宁珏身上。

“小鱼。”我撑着床坐直,动作间牵扯到脚,又感到一阵尖利的疼,一时皱起了眉。

李鸣玉肩膀有雪湿的痕迹。他垂眼看着我脚踝上的冰袋:“脚崴了吗?”

“对,他今天下楼梯的时候踩错了,这才崴着了。 ”宁珏忙说。

我清晰地看见李鸣玉的眼中闪过不快,努力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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