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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全速前进的一片墨绿色衣角,下一秒便隐没在了树丛后方。

救援队的衣服,这么快的速度。

除了姜曜……也没别人了。

傅醒摇摇头,放慢速度跟在她身后。

姜曜往上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凌乱的脚印,她找到村民们上山的路了!

这一条脚印往上延伸了至少三十米,再更远的地方看不见了,雪白茫茫的晃眼。

她现在爬的是一座小山,海波也就两百米左右,没过多久就到了半山腰。

这段路的地势要复杂一些,三五米到十多米的树木高度不等,一两米高的灌木或枯草遍地都是,能前进的路极窄。

姜曜放慢速度,一路爬到山顶。

她站直身体,山的另一侧还是山,可前方下山的路没有任何痕迹,脚印到这里就断了。

山顶的雪层厚度可观,但由于植被不多,堪称一览无余。

姜曜看着完好的雪景,心想难道井里藏着的东西很小?

不对,若是很小他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拿到山顶扔,随身携带都比特意进山处理目标小 ,而且要真是小东西,泡在井里应该也没那么好找。

可如果是大件儿,这里也藏不了……

脚步声从下方传来,姜曜回头对上傅醒的脸,也不意外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

傅醒蹙了蹙眉头,也看到了几乎不可能藏东西的山顶。

姜曜没有接他的话。

站在山顶往下看去,整个村落布局清晰可见。这个村子沿河而居,依山而建,大大小小的院子上百余,从房屋间隙里可以看到蚂蚁般大小的人缓缓移动。

山顶的风比山下的凛冽多了,姜曜鼻尖都冻红了,只是正常的呼吸,眼前都一阵一阵地冒热气。

她收回视线,自我代入村民开始思考:“如果我要往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地方埋东西,为了保险起见,我会……”

说到这里,姜曜和傅醒齐齐回头,往来路看去,下一秒走上回头路。

傅醒位置比她低,这会儿反倒占了先机。

一路留下的痕迹如此明显,就跟箭头似的往目的地指,那这个时候的思维盲区就是通往目的地的路上!

“找到了。”

回到路况最复杂的半山腰,在雪量最多的地方戳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随着覆盖在上面的白雪被清除,下方的“东西”也逐渐露出了全貌。

一具折起来的“尸体”,不能称之为完整尸体的“尸体”。

它软趴趴的,只有皮肉,而没有支撑身体的骨架。

皮囊。

两人的脑子里出现了同一个词,就算姜曜对傅醒保持着极大的敌意,这会儿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刚出现了骨架,现在就出现了皮囊,一内一外,合上了。

傅醒弯腰,把对折的皮囊展开。

“体表破损严重,面部也有划痕。”他对应了一下皮囊上的破损点,发现有好几处能够在特定的角度连起来,“这些应该是在皮囊状态下造成的伤口,很有可能是用那些杂物填井的时候对它造成了破坏。”

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皮囊,第二性征保存完好,傅醒翻动时面不改色,最后拨开要掉不掉的头发摸到头皮时道:“头皮脖颈完整,颈椎下裂口蔓延至尾椎部分……这是入口。”

整副皮肉没有一丝硬物,骨头被取得干干净净。

傅醒放下皮囊,把她放回到雪堆里,然后用一大把雪相互搓了搓手掌,白皙的手指指尖冻得通红。

他还没直起腰来,就听姜曜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他们都没热气。”

傅醒下意识问:“什么?”

“他们说话的时候没有热气。”姜曜说,“他们的手也不会冻红。”

打雪仗的时候,那些小孩子的手都没变红!

说到这里,答案呼之欲出。

傅醒沉默了一秒,“所以这个村子的村民,就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骨架,只不过白天的它们套上了这些皮囊。”

姜曜也顾不上这人是傅醒了,她必须得立刻马上把这些东西捋清楚。

“基于这个结论,它们不让我们挖井,就是怕我们发现井底的皮囊从而识破它们的异常,但这口井填的如此潦草,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它们为什么又要采取这样的填井方式呢?除非……”

“填井者跟它们不是一伙的。”傅醒接道,“骨架没理由破坏能够让它们进入正常社会的皮囊,极有可能是正常人类发现端倪,急着切断骨架成人的路径或者出于别的什么理由,就近取材填了井。”

“如果是这样,那村民们要找的孩子……是填井者?他或者他们还活着?”姜曜只觉谜团更大了,“可它们以搜救孩子的名义把我们找过来干什么?我们不在,不是更方便它们找发现了秘密的填井者吗?还是说它们自己找不到,所以希望利用我们引出那个异常分子?我们是诱饵?”

“通。”傅醒认可她的逻辑,“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它们没对我们下手的原因。天气太冷了,填井者若是还活着,最大的可能是躲在村子的某个地方没被发现。村民只在我们到的第一天带我们上山,还是形式大过实际意义,带我们上山怕是用来麻痹填井者的。后来它们也不排斥我们挨家挨户搜索,进一步说明它们对填井者的下落有所判断,它们在等填井者自己跳出来。”

“那它们说两天后还没有发现就让我们回去真的是时限,如果到时候那个填井者还不出来跟我们碰头……回去的就不是我们了。”

“是。”

情况有点麻烦了。

生门不知道在哪儿,硬碰硬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村子里二三百号人那就是二三百号骨架,撕破脸就是九死一生。

傅醒道:“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需要和填井者见面。”

生门或许就在填井者的藏身之所。

“还得在那些东西不知道的情况下见面。”姜曜边说边转身,朝山下走去,“要是暴露了,决战时刻也就到了。”

傅醒无意识点头。

的确如此,填井者一出现,他们活着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唯一的用处就是成为新皮囊发挥余热。

下山路难,傅醒一直看着走在前面的姜曜。

戴着大帽子捂着厚围巾穿着肥棉服的背影圆滚滚的,山路雪天容易打滑,她走得小心步子就短,像只颜色花哨的企鹅一点一点往下挪。

这会儿又像小朋友了。

前方的背影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傅醒也跟着停下来,还没出声询问,只见人往旁边一转,扶着手边的老松树就吐了起来。

吐出了一些没消化完的早饭后,她还抠了抠喉咙,试图吐出更多东西来。

“怎么了?”傅醒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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