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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南流景胸口处的爱心贴纸:“我贴的。”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大家看着南流景胸口处的贴纸,不用沈伽黎解释太多他们已然明了。
堂堂一个执行总裁,一天要接见多少大人物,必然是十分注重自身形象,但却能容忍一张幼稚贴纸在身上贴一天,不是真爱是什么。
南流景这才意识到贴纸到现在也没撕,也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但无碍,就是要向那些一口一句“老婆”的无知网民证明沈伽黎有多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沈伽黎另说,但别人也无权肖想。
他摸到胸口处摘下贴纸,没扔,塞进了裤兜。
于怀素此时的笑容明显有了尴尬:“今天生日,我就想着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庆祝就好,外人来了反倒不自在,既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就敞开心扉说,来,先干一杯。”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举起酒杯,道着“生日快乐”。
一片生日快乐中,沈伽黎用“嗯嗯嗯”蒙混过关。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祝福的话也说不出口,主打的就是一个耿直。
南斐遥拿出一只香盒递过去,笑道:“祝妈妈生日快乐永远年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于怀素笑得合不拢嘴,有意无意看了南流景一眼,借过香盒打开,里面放了一把车钥匙,上面有一个海皇三叉戟的标志。
“刚发行的限量款,国内配额只有十辆,已经被人预订走了,但之前好像听说妈妈很喜欢这款车,找了关系好不容弄来了。”南斐遥说是解释,可听着像炫耀。
于怀素亲切摸摸他的头发:“还是我家宝贝儿子最懂我。”
南丰也展示了他送的生日礼物,是请意大利名匠连夜赶制出的、世界仅此一套的蒂芙尼蓝系列珠宝,且听说这位名匠性格古怪,手作只赠有缘人。
南流景也送出了礼物,相较于其他二人就显得有些简陋,是一套纯金首饰。
“阿姨,生日快乐。”
于怀素草草瞥了眼首饰,道:“其实我最想收到的礼物是能听你喊我一声妈妈,这么多年了,我也就这一个心愿。”
南流景表情淡漠:“阿姨,收下吧,生日快乐。”
喊她妈妈?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于怀素笑容淡了些,清了清嗓子接过首饰:“很漂亮,我很喜欢,流景有心了。”
南丰默不作声抽着雪茄,眉头微微蹙起。
然后,不幸降临了。
所有人都送出礼物后,目光齐刷刷落在沈伽黎身上。
南斐遥似笑非笑,问道:“都说婆婆相当半个妈,不知道新进门的嫂子为妈妈准备了什么礼物呢,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呗。”
他现在想起来那只摆在沈岚清床头的恶心娃娃还觉得反胃。
沈伽黎幽幽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蛇皮口袋,佣人极有眼力见的拎了过来。
沈伽黎举着蛇皮口袋,面无表情:“礼物。”
于怀素一见这脏兮兮的袋子,嘴角又是一抽抽。
众人注视下,她硬着头皮解开袋子掏出了一幅……画?
第一反应:大师巨作。
可仔细一瞧,白纸中间一坨黑乎乎看不出原样的不明物质,左下角还贴了个标签:《蝴蝶》
作者……沈伽黎……
众人:…………
倒是南流景,忽地坐直身子,微蹙着眉头看向那幅画。
沈伽黎:计划通√,期待小黑屋。
南斐遥“嗤”一下笑出了声,抱臂看向沈伽黎:“嫂子这出真是高世骇俗,我还以为上次岚清生日宴就已经是巅峰,不成想还有更多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于怀素望着一团乌黑,笑容终于绷不住了。
“这……这是你画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沈伽黎点头、点头。
“为什么送这个。”南流景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南斐遥出声附和:“嫂子以为自己办过画展就能媲美大师了?好天真,画展怎么办的你难道不清楚?”
今天有爸妈做靠山,岚清又不在身边,他就要把这张桌子掀了。
上次被这小丧批耍得团团转,还给他家洗衣做饭当牛做马,此仇不报非君子。
南丰轻咳一声,示意南斐遥不要乱说话。
但也就是轻咳一声,连虚伪的制止都没有。
南斐遥眼见有人撑腰,更来劲了:“嫂子你走的时候把这大件垃圾一起带走,我们家地方是大,但不是垃圾桶。”
沈伽黎:“不带,拿来拿去多麻烦,你这么有本事帮我处理了。”
两人剑拔弩张(旁人视角)一触即发,这时,南流景却忽然放下刀叉。
他冷冷看着南斐遥,问道:“你送给阿姨的车子市价五百五十万,我没记错吧。”
南斐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按兵不动跟着点头。
南流景冷嗤一声,摩挲着袖扣漫不经心道:“这幅画在参展时有人出八百万,我没卖,如果不是闭馆早,拍到一千万不成问题。”
“咳咳!咳咳!”南丰一口老烟呛的直咳嗽。
于怀素还当自己耳朵塞了驴毛,举起画作对着灯光反复研究,想研究出八百万的价值在哪。
南流景继续输出:“斐遥,怎么还不如你嫂子有诚意。”
他在笑,没调动一块肌肉都是用尽嘲笑。
南斐遥的脸就跟用PS刷了一层颜色一样,瞬间惨白。
这垃圾值八百万?
但好像确实是,竞拍时他也在场,的确有人开出八百万。
去你妈的,嘲笑谁呢。
于怀素忙打圆场:“流景别生气,你也知道咱家都是生意人,不懂艺术,我再这么一琢磨,明白了,伽黎是借物喻人,夸我美的蝴蝶一般呢。”
沈伽黎:是我不懂艺术了。
南流景看了眼手表,冲李叔勾勾手指,接着道:“父亲,阿姨,时候不早了,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我们也不叨扰了,先走了。”
一家三口没一个出声的,直到南流景到了门口,于怀素这才后知后觉起身相送。
南流景只道“不用送”,随后带着沈伽黎头也不回离开。
南斐遥银牙紧咬,颌骨清晰突出。
他骤然起身回了房间,打了个电话,张嘴便是:“联系上国民日报的李社长了么。”
电话那头传来任一诺急于邀功的喜悦声音:“放心吧斐遥哥哥,一切照计划进行。”
车上。
沈伽黎倚着车窗,困顿地眨巴着眼睛。
南流景余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们就那样,不是针对你,别难过。”
沈伽黎微微抬了眼,睫毛翘起在眼尾形成一道弧形投影。
“哦。”言简意赅的回答,他心中古井无波。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说了什么,只是对南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