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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好好好,快点弄死我。

这龟毛世界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拖着沉重的身体推开南流景房间的门。

微凉清苦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雨后的山野,弥散着阴调的植物清香。

这种气味有催眠的功效,而此时的沈伽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往床上一趴,缓缓闭了眼。

南流景的床和他这个人一样,硬邦邦的。

但是他会怎么惩罚自己呢……

想着想着,彻底进入梦乡。

房门被人推开,轮子摩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咕噜声,随即,房门关闭,遮住了走廊透进的灯光,房间内霎时陷入一片昏暗,只剩凉白月光在床边投出规则的形状。

南流景来到床边,膝间还放了只木头盒子。

打开,一道银色闪过,微弱的光照亮了盒子中的道具。

手铐、口球、皮鞭、乳.夹……

是沈伽黎说要自己惩罚他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主动提这种要求。

南流景幽幽拿出皮鞭卷成环形,指尖摩挲过表面粗糙的纹理。

他森然冷笑,眼底黑沉一片,毫无温度。

“沈伽黎。”他用皮鞭挑起熟睡的人的下巴,“打算继续装睡?”

沈伽黎没动,仿佛一具毫无生气的假人,只有钝重的粗.喘声才让人确定他还活着。

秀丽的眉毛蹙作一团,拧散了额间的细汗。

南流景定了定神,接着用皮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起来,再装睡我真的不客气。”

粗重的喘气声传来,掠过南流景的手指。

顿时,滚烫袭来,烫的他缩了下手指。

“沈伽黎?”他又低低叫了声。

沈伽黎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南流景察觉不对,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薄汗下面,额头烫的烧起来一般。

“你发烧了?”南流景拧眉冷视。

良久,他发出一声冷笑:“不是喜欢淋雨,生病没人会管你,你该感谢你这场高烧救你一命。”

说完,他将皮鞭放回盒子里滚动轮椅离开了房间。

自找的。

……

身体袭来一阵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手指麻木到仿佛不是自己的。

沈伽黎迷迷糊糊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大概是发烧了,烧吧,烧死好了。

但身体好像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摆弄着,下一刻,身体忽的一阵悬空,随即落入一道坚实的怀抱。

微凉的香气在鼻间弥散开,那道怀抱中也散发着凉意,缓解了身上滚烫的热意,凉凉的,很舒服。

模糊中,沈伽黎听到头顶传来冷淡又疏离的一声:“起来,把药吃了。”

沈伽黎脑袋一歪,歪进他的颈间:“不吃……”

颈间落进滚烫,随着沈伽黎说话喷出热气洒在颈间,痒痒的。

“不要让我再重复,起来,吃药。”

沈伽黎终于听清了,是南流景在说话。

拜托不要再吵他了,病人需要静养不知道么。

“不吃,我好难受……”他勉强动了动身体,试图通过撒娇岔开话题。

头顶传来重重一声呼气,随即南流景那不善的声音响起:“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能不能借我八百万。”

南流景蹙眉。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要八百万做什么。”

“地下CBD……人生后花园……”沈伽黎翕了眼缓声道。

他的声音犹如羽毛,飘浮在半空久久未能找到落脚点。

与其这么难受,不如让他快点躺进南不通北不透套娃风豪华大坟墓里。

南流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当是他烧糊涂了。

没了耐心,他捏起沈伽黎的双腮迫使他嘟起嘴,随即将退烧药往他嘴里塞,刚要拿水杯,就见沈伽黎一声嘶哑咳嗽,药片飞了出来。

“不吃药,苦,我难受……”沈伽黎勉强止住咳嗽,声音沙哑就像在砂纸上摩擦发出的一般。

南流景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在克制情绪。

他拢紧手臂将人捂在怀里。纤瘦的身体抱在怀里没什么实感,兴许是因为高烧,烧的身子软软的,像水。

因为忌讳过度亲昵的肢体接触,所以南流景的身体也变得僵硬,如同磐石。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他捂汗散热确保快些退烧,等他病好,再想想怎么折磨他。

“现在呢。”南流景低声问,“还难受?”

“嗯……但是抱着会好很多,抱着吧……”沈伽黎虚弱道。

自打母亲去世后,有多少年没人这样温柔的拥抱他,已经记不清了。

倏然间,搁在身上的大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几秒后又是一拍,整个过程生疏又笨拙,毫无节奏可言,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明显的紧绷感。

忽然回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因病住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害怕极了,妈妈就这样温柔地抱着他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讲奇奇怪怪的小故事分散他的不安。

这只手,虽然生疏笨拙,但却令人觉得很安心。

沈伽黎慢慢伸出手抓住南流景的衣襟,脑袋用力往他颈间拱了拱。

“妈妈……”意识放空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喊了声。

“喊什么妈妈,看看在照顾你的是谁。”不悦的声音传来,但比起刚才那般冰冷,却是柔和了许多。

“妈妈,我很想你……”沈伽黎继续自说自话,喃喃着,困意再次袭来。

头顶传来愠怒的宣气声,拍打他背部的手瞬间加大了力道。

沈伽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眼,想看一眼妈妈的容颜。

模糊滚烫的视线中,是一双狭长而漆黯的双眸,眼尾冰冷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月光柔和了他高挺的鼻,在鼻尖投出一点润泽光点。

削薄的唇轻抿出漂亮的唇线,可又暗含一丝锐利。

嗯……帅哥。

沈伽黎混沌地想道。

是谁?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疑问,他终于抵不过睡意,安详合上了眼。

望着沉沉睡去的人,南流景不知第几次做了个深呼吸,忽而也疲惫的用手指抵住额头,垂了眼。

不是关心他,只是怕他病死自己不能继续折磨他罢了。

“还抱着么?”倏然间,沈伽黎嘴中发出含糊不清一声梦呓。

南流景再次抬手生硬地拍着他的后背:“嗯,抱着呢。”

果然,非常讨厌这种总是在破坏他计划的人。

但是,他刚才说很想妈妈。

想妈妈啊……

*

翌日。

“沈先生?沈先生你感觉怎样了。”

大清早,李叔那扰人清静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旋。

沈伽黎缓缓睁开眼,刺眼阳光从窗外飞进来,迫使他抬手遮住光。

他这是在哪?

被子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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