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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运转的蒸汽机,往四肢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
宋安已经被皮特列为宿敌般的存在,因为能亲手复仇让他格外兴奋,皮特用掌心包裹着拳头,咯咯作响,他步步逼近,唇角裂开了一个怪异的笑,他的牙齿已经异化成了鲨鱼牙的形状,说话的时候,每个牙齿都在森森摩擦:“宋老板,我好想你。”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弄死你。”
宋安眼神阴郁,死死地盯着他。
“还有你的那个白骨鸡,听说,他还活着?”
皮特无疑又是精准踩宋安雷区的一个好手:“杀了你,我们也会把他,抓来,杀死。”
“不,不,你爱他,那我们就要,玩死他。”
“这么多,人,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进攻的风刃足有千钧怒意,宋安一尾惊天动地劈向皮特,要将他的脑袋真正意义上的分成三截,不知是不是席然爆粗的影响,亦或是宋安终于气急攻心,他终于骂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阴寒透骨:“我他妈先玩死你!”
皮特暴吼一声,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招招狠戾到肉,砰砰砰砰!捶出漫天血花!
“砰砰砰砰——!”
同一时刻,席然对着隧道口满是厚石岩壁的障碍猛锤了数十余下,他异化发狠化身人形碎石机,被击裂的石块自他拳心冲天飞溅,连砸带骂几分钟,还真让他砸出了半米深的拳坑。
没人敢靠近他,唯有祁喆吊着绷带忍不住劝他:“席然......”
“呼......呼......”
席然浑身大汗,白净的脸蛋上布满了杀人放火的戾气,似是还不解气,又一拳砸向那碍事的岩石,轰然一声中,岩石碎土变成石渣,倒在地面上成了齑粉。
席然进化后的双拳是跟宋安相同的纯黑色,越到指尖越显兽态狰狞,此刻那手背汨出层层红液,血流如注。
席然不以为意地抹了一把手心的血,汗从他的下颚淌落,在地面上洇出星星点点的深意,他问:“什么时候爆破?”
他说:“如果炸不开这层东西,那我用拳头也要把它砸开。”
祁喆看着他已然破裂的双拳,一种名为震撼的情感在心里蔓延。
黄良抱着手提电脑急速前来,危急情况使他语速变快:“我已经做好了模拟图,按照定点放炸药,一层一层来!”
“别急,我们肯定会把宋安救出来的!”
顾晴瞥了一眼席然被砸得稀烂的手背肉,侧身点了点意示祁喆轻声道:“让他情绪发泄完了,快带他去包扎。”
祁喆应声:“知道了。”
祁喆快步走向席然身前,“席然,我们先去把手上点药......”
祁喆目光触及席然通红眼角下蓄着的泪花时,顿时哑了声。
..
在宋安和皮特大战的数来个回合,周围虎视眈眈的新种人们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宋安的恨意,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搏杀,他们就像一群烦人的苍蝇,攻击不足以致命,但胜在数量多,且各个老奸巨猾,交手中宋安时不时就会添置几处新伤,这让他在跟皮特的交锋中屡屡碰壁,逐渐落到下风。
“撕拉——”
宋安上臂的肉被发了疯的皮特用嘴咬下一块,噗嘶飚出一道血箭,皮特尖锐的牙齿撕咬着人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神情愉悦至极:“宋老板的肉,好美味,好香啊。”
宋安一巴掌扇得他连牙带肉都吐至一旁,一拳将皮特的下颚徒然打碎,凶狠道:“怕是你没有资格咽。”
皮特怒目圆睁,暴怒冲上天灵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飞扑上来要挠宋安的心:“宋安!你去死!”
蛇身在鲜血横流的地上划出一道无与伦比的极影,宋安惊险躲过这致命一击,回身将一个干扰他的新种雇佣兵摁在地上连抡几巴掌,扇得对方头昏眼花口吐白沫,反手将另一个准备偷袭的新种雇佣兵当场抽翻,速度快如疾电,力道猛如杀神,却扛不住皮特一秒之内再次凌空暴起,在偷袭的空隙中对着宋安的胸口直截了当的一记拳击!
时间仿佛在那刻停止,宋安听见自己心脏惊人地鼓动了一声,浑身沸血冲向脑海。
胸骨碎裂清晰可闻,宋安被一拳掀飞,半空猛喷满嘴酸血,身体重重地跌在地上。
“咳、咳咳——”
宋安原地滚了几圈,心跳前所未有地快了起来,耳道嗡嗡作响,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变慢,只剩下钻心的痛意直逼大脑,宋安差点被这捣心伤骨的一击打的大脑停摆,只剩哀嚎。
“噗——!”
皮特一脚踩上他碎裂的胸膛,施以重力要将宋安整个前胸踩陷下去,身体内部骨骼破碎的声音一层叠着一层,宋安浑身打颤,狂呕不止,鲜血浸了满脸。
就在这命定生死之际——
“等一等,别让他死!”
木毅笑忽然出声,对皮特点点头道:“放心,我会让他死前拥有更痛苦的折磨。”
木毅笑之前已经被宋安打的面目全非,加上他异化后实在丑陋,此刻四窍流血显然不太好看,他看着地面上颤抖挣扎的宋安,心中划过道道疑虑,宋安先前不是能二次进化,此刻寡不敌众,竟然仍靠人身蛇尾在同新种雇佣兵战斗,究竟是为什么?
但很快宋安的弱势让他打消了顾虑,皮特挪开脚掌,木毅笑目及可见宋安胸骨断裂,内脏破碎,已是垂死挣扎。或许二次进化需要消耗巨大体力,或许宋安并不能随意进化,或许进化还在冷却期......凡此种种,都成了木毅笑给自己的解释,毕竟宋安困兽入笼,有二次进化的能力却不使用,反被皮特一众群殴至残,实在蹊跷。
“百密一疏,算无遗策。”
木毅笑红色的狐狸眼中闪烁着幽幽冷光,他讥笑道:“就让你这样死,太便宜你了。”
宋安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身后取出一本浑浊封皮的册子,纸页在红灯下仍有陈旧的痕迹,木毅笑叫停了场内的所有搏斗,只剩下充满血腥气的喘息和书本被翻阅的沙沙声。
“猜猜这是什么?”
宋安似乎疼得厉害,身体往后难捱地挪了几公分,神情强忍着痛苦,艰难喘息道:“......什么?”
木毅笑随后的一句话令他瞪大了眼睛。
“遗嘱啊,你母亲的,我说了让你来取,死前不告诉你太可惜了。”
林霜雁的遗嘱。
母亲的遗嘱......?
宋安目光落在那略有厚度的书页上,母亲的遗嘱,怎么可能是一本书?
不,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是——日记?
林霜雁作为科研人员,有随手记录的习惯,记下生活再自然不过,她没能预料到自己的离世,于世前留下的最后一点语言是日记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