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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无法想象他在拼尽全力找到席然的那一瞬间看到两人交叠的景象时从心里迸出了什么样的怒火，残存的理智被灼烧殆尽，人类终于在新种面前展现出愤怒的极端，宋安爆发出千万钧有违底线的恶念，似乎真正深处的凶兽再也无法扼制，超出身体赋能的一遍遍挥拳，眨眼就将新种意识的脸砸成了一窝肉泥！

噗呲噗呲血肉飞溅，宋安打完还不满意，他一掌盖着已经烂成稀泥的肉，像是要把对方的眼睛摁出来，宋安青筋暴起，仿佛是要把牙齿都咬碎，凶神恶煞地说：“我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将你砸成一滩不成人形的泥，喂给那些饥肠辘辘的野狗。”

‘宋安’牙齿被他悉数打掉几颗，眼睛被摁得凸起，那张脸丑陋又可怖，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宋安发出沉雷一般的声音，怒不可遏道：“即便你能复活，我也能找到你，杀你千万遍。”

“敢抢我的东西，你试试看？”

新种意识的眼底蛄蛹过一道凛光，身体像抽了气的皮球迅速瘪了下去，化成一滩黑色的液体，从宋安的指缝间流失。

四面终于不再颤动，圣洁的白色重新蔓延进空间，原本的黑色如败北的士兵落潮般褪去。

那种阴沉沉的，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来的死气，终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

席然惊魂未定地穿好裤子，身上的伤口随着黑水的离去慢慢变淡，他向宋安看去。

宋安身上的血迹没有消失，他半跪在地面上，喘着粗气，仍然是那副凶残的模样，恍惚四周都净化了，一切都退却了，他仍被那伤害包裹着，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在这纯净得别无他物的空间，更显得他肮脏。

“宋安？”

席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宋安回过头，眼底的阴森将席然吓了一跳。

注意到恋人害怕的脸色，宋安将眼睛阖上，沉默许久再度睁开，神情缓和了一些，从地面上缓慢爬起。

席然鼓足勇气向他跑去，宋安却退了半步，在席然错愕的目光中偏过头。

他脸上青青紫紫，脸颊肿得没法看，额头更是陷下去一块，哪还谈得上帅哥可言。

宋安小声道：“我身上......很脏。”

席然喉间一涩，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住了他。

宋安一惊，看着怀中温热的青年，抬起尚未残缺的手，看了看鲜血遍布的手掌心，在席然腰侧攒成拳头。

席然闷声道：“你没事就好。”

“嗯。”宋安轻轻答道，眼底似乎也烫烫的。

四面的白色越发变亮，仿佛开了穿透性的强光，宋安垂下头道：“我好像要醒了。”

“待会见。”

..

林海生物局，地下实验舱。

席然和宋安在一众惊讶的研究员眼中双双转醒。

席然动了动伏在身侧的手指，脑海刚接收到外界传来的声音，便听到一个研究员惊异地大喊：“A-023又醒了！麻醉剂！麻醉剂！”

等等！

席然在移动的急救担架上赫然起身，震惊了四个抬他的研究员，发觉自己还在实验舱内部时遽然往宋安所在的位置一扭，连忙翻身下担架，速度快的几人都来不及拉。

席然这套动作牵动伤口发出钻心疼意，他咬了咬牙，对围着宋安的那一圈人道：“等等、等一下！”

然而还不等那粗长针管插进宋安体内，宋安的身体便开始急速缩小，退化成人身蛇尾的模样。

举着麻醉剂火急火燎赶来的那名研究员看自己扎了一手空气，站在原地愣住了。

宋安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似乎还有阻碍身体行动的各种痛意，他慢慢睁开眼睛，咔嚓咔嚓枪弹上膛声音响起，入目是四面八方垂直对准他的枪支，爱来自林海生物局。

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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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应该是车

第107章 104

“等一下！”

席然挤开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宋安紧紧相拥。

两人用力地拥抱着彼此，感受失而复得的强烈心跳，仿佛要把对方揉进骨肉里。

宋安没能忍住，捧着席然的脸又落下好几个吻，亲得他心头滚烫，亲得席然眼神眼神躲闪，不知所措地小声说道：“停、停一下，宋安，旁边还有人呢......”

宋安和席然双双往旁边一看，四周的研究员不约而同的扭过头，一副望天望地望墙壁就是没有在看你们接吻的样子。

席然：“......”

张荣德在耳麦里舒了口气：“太好了，看来是恢复神智了......”

顺利苏醒的第一时间，便是例行检查。

两人将在宋安梦境里的所遇所得，都悉数告诉了张荣德，保留了一些不能播出的部分。张荣德对‘新种意识’和‘人类意识’相互碰撞产生的火花很是感兴趣，在针对席然多次做梦的经验和宋安此次事件后，总结认为每个新种人应当有自己的意识海，这个区域大多是空茫的状态，每个人会在潜意识里储放成长的记忆，而新种人的意识海里也会存在另一个基因的意识。

那个意识是一面镜子，是道德和良知完全相反的部分，它依附着载体成长，却长成了狰狞恶劣的极端。

在以往的记录里，这两个意识大多是相互抗衡的，多数在发作期死亡的实验体，便是连自己的意识海都没有摸到，人类意识被新种意识杀死，被新种意识占据身躯，大脑受不了超前进化，身体无法承载巨大变异，宕机而死。

然而席然是如何进入宋安意识海的，说不定真与两人的连接有关，A-023的种子种在了席然的身体里，从新种迭代的层面去说，他们的进化基因甚至是父子局。

也不知道新种分不分得清人类的纲常伦理。

“每个人类都有自己的意识与潜意识，潜意识的能量甚至比意识要大三万倍以上。”

“但是新种将这塑成了一个可视可感的空间，供新种人自己去摸索。”

“这应该也是基因进化带来的能力。”

张荣德将结论说出，同时记下一份新的文档。

如果加以善用，说不定会迸发无数潜力。

检查完毕，席然除了还在恢复的旧伤，背后红了大片被宋安从高处甩下来的擦伤外，体内没有明显的挫伤。宋安整体偏向于虚弱，好在细胞停止了衰竭，以相较新种人来说较慢的速度恢复着身体，对于普通人类而言，他的身体素质依旧很强悍，恢复系统也是很能打的。

两个成年男人在林海食堂共进晚饭，将几大份营养餐风卷残云地扫光。

他们消耗的能量是普通人的双倍甚至是三倍，席然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