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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地回应一两句,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木毅笑关押他的那几天对他进行的惨无人道的非人实验,可顾晴还没在他口中探索出更多信息,席然再一次昏了过去,这一次,伴随而来的是致命的高烧,席然的身体开始出现惨目忍睹的伤口,烧伤、针伤、皮下出血和内脏破损,好似池水干涸后隐藏在水底的东西浮出水面,所视令人触目惊心。
在席然的话语中,坐实了木毅笑和张成端联合红骷髅刺杀宋安的罪证,问到程天启的部分,席然只说两句,认为木毅笑和程天启勾结,却从未在关押自己的酒店里见过程天启。顾晴欲要再问,席然便昏昏沉沉,如同拧发条的八音盒转及齿轮暂停处,当众昏厥过去。
先前他神志不清尚且可控,眼下旧疾发作足以要他的命,短短几天出现第二个高危,众研究员们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苦命鸳鸯一来一往,时间荏苒,眨眼便到了新的一周。
在几个关键人物都待机了,顾晴只能在程天启身上开涮。她曾想用席然指控此诈程天启开口,却让人得了道,坐在审讯室的椅板上堂而皇之地说:“席然脑部受伤,你们怎么确定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他的说辞就是对的呢?”
程天启被顾晴二审,嘴巴却同紧闭的蚌壳般撬不出半个字,全篇下来只会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了。专案组用来震慑犯人的大灯开了又关,程天启被照得面目苍白,眼布血丝,依旧闭不做声。
二审结束无功而返,祁喆看着蹲在地上烧烟的顾晴,咂舌道:“程天启当过兵,一般的审讯手段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顾晴低声说:“程家人一直在保他,说他有病,跟他妹妹一样受了刺激就会失忆,根本不记得当晚发生的事。”
祁喆讶然:“他哪像失忆的样子?”
“是啊,上头又暗示我别关他太久。”顾晴将短发挠得凌乱,夹在指尖的烟忽明忽灭,仿佛跟它的主人一样拥有强烈的情绪。若是他这般拖下去,专案组也没权责将他长期扣押在警局,再加上程家人一直着手将程天启保出来,动用了在G市的各种人脉,给予顾晴的时间欲发紧促,顾晴这几天被这块硬骨头折磨得血压飙高。
祁喆盯着顾晴被烟雾笼罩仍然明媚的侧颜,她的秀眉间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祁喆心中不是滋味,喃喃道:“半天问不出一个屁,又不能对他动刑,真难受。”
“跟上面申请,明天早上安排测谎仪,进行三审。”顾晴猛然站起,将烟头碾灭在皮靴下,抬手丢进远处的垃圾桶,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红心。她抬手敲了一下祁喆胸口,“难受什么?抓到了木毅笑,关着程天启,宋安席然他们都还活着。但凡醒了一个,对我们而言都是转机,这场胜利终将属于我们。”顾晴目光凌厉,短发在她的肩侧扫出利落的弧度,泰然自若道:“等事情结束了,专案组好好去大吃一顿,我请客。”
祁喆愣愣地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被敲击的胸口好似有热流涌出,低下头轻咳一声,半晌扯出一个难以自抑的笑容,傻乐地跟上女生的步伐:“晴姐~!一起走啊!”
时间回到现在,顾晴用来在焦头烂额之时聊以自慰的‘幸好’,变成了木毅笑潇洒离去的‘不幸’,她面色铁青,目光如炬,同屋内的专案组员一起聚集在这四方天地,聚精会神地盯着黄良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面是专案组在木毅笑病房布下的监控装置,一共有两架,正对着木毅笑病床的一架,还有一架设在走廊门口,用来观察这几日进出木毅笑病房的人员。
木毅笑似乎没有亲人,他的通缉也并未引起社会的哗然大波,许是为了保护宋安的名声,仅在社会上层流传开来,没有影响到普通生活的老百姓。然而被监控的这几日,几乎无人以探访的名义来探视他,以往同木毅笑交好的,在通缉令下来后,纷纷心照不宣地远离了他。从宋安先前的讲述,他是宋安母亲自他四岁时从福利院领养的,理应该姓林,却不知怎地起了个‘木’姓,林霜雁死后,将他当自家人的林家人少之又少,认识他的林家人也不多,木毅笑似乎仅是短暂地拥有了‘家庭’。宋慎独接养了亡妻留下来的外姓孩子,从未要求木毅笑称他为父,在之后,便被宋安的爷爷要求陪伴宋安长大。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对准病床的机位,木毅笑挂着鼻饲,眉眼紧闭,算得上清俊的面庞此刻却像一个死气沉沉的模型,他唇角天生上扬,眼尾上吊,即便睡着,也有一副对人微笑的神态,不了解他的人或许觉得他生得温和如玉,了解他的人却被他的笑容慎得发毛。
负责看守他的专员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手机。
此刻,屋内的人透过监控清晰地看见,木毅笑垂落在身侧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专员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从手机上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向木毅笑。
然而时间过去了五分钟,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木毅笑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抽搐只是一个错觉。
专员却收了继续看手机的心思,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木毅笑的身边,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与身体,时间持续了半分钟。
这个时候,足以让场内所有看监控的人惊呼的变化出现了!
只见病床的正中央——木毅笑在白色被单上隆起的身形,位于腹部的部分,开始以一个难以形容的形态渐渐往上凸起,起初像是木毅笑忽然怀孕,有个气球在他的体下不停地变大,往后仿佛是有个顽皮的孩童钻进木毅笑的被窝里并在他的胃上跳舞一样,被单被不知名的东西撑成一个小山坡状,并且那东西还在被下蠕动,使被子形成一层又一层波浪式的缓坡。
这是个很奇怪的场景,木毅笑明明还在熟睡,神色仍跟十分钟前无异,他的身体下面却长出了‘新’的东西,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隔着一层薄被,只能通过起伏看出它异常活跃。
专员对木毅笑突发的变异懵了神,他脸部的表情明显地变得怪异了起来,迷惑又带着一丝恐惧,看口型似乎在说‘什么玩意?’。
情况危急,专员第一反应是按响呼叫键,让正身处医院的同事们来一趟木毅笑的病房,第二秒他似乎想要动手掀开那层棉被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监控画面中,专员的手揪住木毅笑床边的一角。
屋内的专案组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几个人屏住呼吸。
“噹——!哐当——!啪——!”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病床前的监控器忽然被一道黑影打歪,在坠落至地面的前一秒,众人见到那被子下的鬼态,像是有个黑色的章鱼匍匐在木毅笑的腹前,触手如疾鞭冲向监控,它的第一下攻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