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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整个抽血过程中,针管必须不停地破坏采样者的伤口,席然疼得一脸苦相,浑身起了虚汗。
操纵采血机器的是另外的研究员,他语调平平地道:“A-023先前取样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抽两管。”
这不完全把宋安当成血牛,席然心情复杂:“你们这种行为,根本不人道。”
“所以A-023的血清是最稳定的,你的实验成功,是从A-023体内分析出来的新种,23号种子。”
“......”
做完一系列检查,席然神情苍白地瘫坐在座椅上,垂在椅架上的手快跟绷带成一个色了,连指尖都虚弱得近乎透明。新种人的检查比常人体检还要复杂,听宋安说还有动态视力、细胞再生等反馈,只是席然被抽血抽掉了半条命,那些听起来就充满实验色彩的测试在宋安的强力制止下一律被免掉了。
这一次抽血,似乎把席然脸上的血色全都抽尽了,宋安神色阴恻恻地看着他受伤的那截手臂,“只检查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席然抬眼看着他:“心疼?”
宋安缓缓蹲在他身前,用手指将他的指尖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亲昵地蹭了蹭:“心疼死了。”
席然想摸摸他,却发觉他的手臂完全没有力气抬起,只得作罢。
席然说:“我也会心疼。”
宋安直直地看向他。
“虽然在梦境里看过,不过这次的感受更加直观,很多事情不亲历确实不知道......”席然轻轻地说,“很痛,真的。你怎么想的,每天给人家抽两大管子,怎么的?您把自己当移动血库是吗?”
宋安莞尔:“我不后悔。”
“A-023是治好你的关键,如果要给我选择,经历这些才能再遇到你,我愿意。”
席然在他的深情款款下不自然地撇过脸:“你是受虐狂吧。”
在两人的暧昧氛围还在逐步升温的过程中,张荣德和另外几名研究员拿着一沓文件戳灭了他们之间的粉红泡泡。一名眼镜吊在脖颈上,体型削瘦的研究员道:“分析组的结果出来了,他的身体情况很好,甚至比你那时候还要再好一些。”
席然看着一个个用英文标注的数值,跟看天书一般,唯一能看懂的几个图画还归功于高中生物教科书上有相似的图形,他指着上面的图案问道:“这是我的基因链吗?”
“是的,新种优化了你的基因链条,使你拥有同常人不同寻常的能力。”或许是反馈结果过于成功,张荣德心情大好,耐心地同席然解释了许多。“他的新种融合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九,而且仅是一次实验。与其说他是天选之子,更像是......新种选择了他。”
宋安疑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有个异想天开的猜测,”张荣德身旁的研究员用手指抚住下颚,“是A-023的选择。”
宋安愣了一下:“我的选择?”
席然眨了眨眼,侧耳恭听。
那名研究员伸出手,在宋安和席然之间的虚空划出一道线:“你和他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要说你们之间的连接,无非就是......”
宋安接上话茬:“我爱他。”
这名研究员抬手道:“你的母亲是爱你的,而‘新种’它会不会爱着你的母亲呢。”
“荒谬。”
不知人群里谁说了一声,众人皆沉默了下来,是啊,如果以宿主的情感作为计划成功的连接,那新种计划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你不能让宿主爱上所有人,也不知能不能让‘新种’爱上所有人类,可谁也说不准这其中的联系,没有更好的解释,一时间众人内心都思来想去,精彩纷呈。
被人泼了冷水,提出这个想法的人也不觉尴尬,反而是笑着摆了摆手:“我也只是一个猜想而已,毕竟我认为新种是拥有情感的特殊生命体。林教授如此有魅力,新种爱上她也是说不定的。”
..
遮光窗帘将屋外最后一丝光亮都防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昏暗阴凉,门口的绿植不知缺水了多少天,早就枯死了,焦褐色的植叶像年迈的老人,干瘪的垂着。地上散落着大张大张的复印纸,茶几上还摆着不知何时吃剩的泡面,连着塑料碗里的油汤都结成恶心的块状,里面飘着几只死虫。茶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整户屋子透着一股颓然的死气。
张成端还穿着离职那天的白褂,将自己的文件成打成堆地塞在纸箱子里带回来后,也没想着整理,他将近一周没有打理自己了,头发、皮肤、身着的衣服上皆因人体自然分泌的油脂变得油腻肮脏,邋遢不堪,与在林海生物局A区当组长意气风发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什么时候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这房子,嘶......乱糟糟的,我可没有迈进来心情。”
他看到张成端的模样,戏谑地调笑了一下:“失个业就让你要死要活了?男人不好好打理自己,可是会被社会淘汰的喔。”
见张成端怨毒的眼神,男人自顾自地说道:“也对,现在工作不好找,听说大学生的就业率始创新低......”
张成端的眼睛埋在一缕缕凝结得像海草般油枯的刘海下,定定地望着不速之客:“新种计划是我的命,凭什么要一群外门汉插手......”
男人被他的脸皮惊异得五体投地:“外门汉?我可听说那些人都是国家级的研究员,宋安的实验成功了,新种计划一定会往无比好的方向发展,真正实现造福全人类的伟大愿景。”
“你不懂,我为新种计划付出了那么多,十几年的光阴,可转眼就把我踢了,天天派人来监视我,宋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成端被男人的话语刺激到,愤怒得浑身发抖,将桌上的杯子恶狠狠地砸向地面,待杯子碎成一地齑粉,张成端的情绪才抑制下来,深呼吸几口气后,他才重新看向男人:“你是怎么躲过宋安的监视,来到我这里的。”
他笑了笑:“我自有自的办法。”
张成端看着他那张一贯以来皮笑肉不笑的帅脸,讽刺道:“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要说深藏不露,还得是小张教授您啊。”男人双手环胸,懒懒散散地依靠在门框旁,镜片下的眼睛泛着凛冽的精光:“在林海任职期间,你竟然敢把自家的地下室改造成简陋的实验室,做除了A-023以外的人体实验。”
张成端一直阴郁紧绷的脸终是松弛了几秒,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难吗?”男人扯着唇角,露出一副轻松的笑容。“你靠贩卖实验提取出来的血清,大多是标注着违禁的失败品,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收益。多用于地下赌场,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