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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你去死。”

宋安神情呆滞,脸色苍白,他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已经算得上是失态了。他是宋氏的掌权人,生意场上游刃有余,推杯换盏间就能赚到别人半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他时常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好像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永远泰然自若,无懈可击。

就算他被实验,他也站在高处,因为林海生物局承办至今,全靠宋氏资金补给,他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如果哪天他不想,林海倒台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席然,他做了很多伤害席然的事,但是他喜欢,太喜欢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忍不住,他想跟这个人一辈子在一起,他鼓起千万分的勇气表达自己的爱意,却怎想那人早就恨他入骨。

宋安的眼眸在那一瞬间,金光大盛,虹膜即刻溢满金丝,瞳仁先挤压后舒展,变成鳄鱼般的兽瞳,就连宋安本安安静静的躺在在房间地板上的蛇尾,也开始不受控的快速移动起来。

‘新种’发作了。

席然想他又要疯,瞬间变得很惊恐,欲要调头下床逃跑,却踩到了壮硕的滚动着的蛇尾,吓得他忙缩在病床的角落,身体抖成筛子,声音却徒然拔高:“我不怕你!”

怎想宋安只是坐在原地,黄金瞳逐渐湿润,最后,流下了一滴泪。

席然震住了。

眼泪如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滴滴的从宋安的脸上滑落,他薄唇半启,神色恍恍惚惚,似不知自己早已被泪水洗面。

宋安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撕开了,漫天昏黑,他的心脏里面装着一颗炸弹,由他主动交付给席然引线的另一端,席然只要稍稍动动手指,他就会粉身碎骨、支离破碎。

第37章 36

一叠稿纸被木毅笑拍在桌上,上面数据的条条框框,是趁席然昏迷时做的种种测试,最后的结果表示胎儿很健康。

宋安坐在沙发中央,黑色的冷目间有化解不开的愁绪,从关押席然的房间出来,他好像一瞬老了十几岁,跌落谷地,面上阴云密布。他双眼轻轻掠过这一份份检测单,沙哑地说:“如果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被实验,我宁可没有孩子。”

“林海不会那么丧心病狂,”木毅笑马上宽慰道:“宋总,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可是宋家的直系血脉,您再也不会是孤单一人。宋夫人......”

木毅笑一顿:“宋夫人会为你高兴的。”

“我知道。”

木毅笑见宋安疲惫不堪,问:“席然他吃东西了吗?”

听到‘席然’二字,宋安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木毅笑轻眨了一下双眼,将老板的反应尽数收进眼底,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果不其然听他道:“没有。”

木毅笑指尖在裤缝点了两下,思索一会,提醒道:“宋总,最近两天是‘新种’的发作期,请务必注意情绪。”

“......嗯。”

等木毅笑把有关红骷髅的调查进展交代完,宋安便起身回房休息,他一离开,整个大厅的气温都上升了不少。等三楼的大门彻彻底底地关上,木毅笑掏出手机,镜片下双的眼锋芒暗藏,玻璃窗外倾进千万缕阳光,没有一缕撒在他身上,他站在暗处,眼前那片阳光照耀的大理石地板上,飞鸟的剪影一跃而过。

“他必须生。”木毅笑摁下语音键,斩钉截铁道:“这是‘新种’首次授孕成功的案例,这个新生命的价值,是一个无法估值的巨大的数字,无论如何,一定要他生下来。”

..

席然这次醒来,是生生饿醒的。

他的肠胃,好像被绞肉机绞过一遍,疼得他浑身的冷汗是针扎似的冒出来,疼得他嗬嗬地叫,抽搐不止。胆水翻滚,呕地一声从嘴里吐出,因为被手铐限制的睡姿,导致那酸水依附着脸颊,流淌到被单上,鼻尖便被这反胃的味道环绕了。

席然两眼翻白,他的呼吸,如同即将干涸的小溪,裸露的岩石切割开流水,水流断断续续。

渐渐地,疼痛慢慢地变麻了,身体好像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就要飞向空中。死亡来临时,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撒进的月光,薄帘边处受光的那一角,好像一缕发光的白色绸缎,此时此刻,那缎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似有微风吹过。

席然安静地看着,他要铭记他离开这世间最后一刻的景象。

‘哗啦——’窗帘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五官精致俊美,神情泛着几分冷意的男人从阳台外走进来,迈进屋子时,似漂浮在夜空中闪烁着的月亮,连月光都乖巧地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上。可他的眼睛,却像是含着烈火的太阳,是璀璨夺目的金色,在夜里发着光。席然都有一瞬失神,以为他是带走自己的死神。

宋安跟寻常不太一样,他进屋来就用暴力捏断了席然床头的手铐,令席然本能地感觉到,他仿佛比以往更加有攻击性,更加危险。不过那又如何呢,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失尽了。席然甚至想,让宋安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比自己吊着身体在这里苦苦挣扎好。

灯亮,宋安将他扶起,让他倚靠在病床上,那双象征着危险的黄金瞳沉默地打量着半死不活的席然,随后伸出手,将他嘴角的水痕抹去了。

席然没有气力搭理他,被摆弄着起身后,一个头晕直接把他劈成意识真空,等再恢复知觉时,唇舌正有一阵湿漉感,涓涓水流滑过食道入胃。

席然迅速睁开了眼睛,宋安的脸离他极近,呼吸只在咫尺间,而宋安的唇正贴在他的唇上细细研磨,那股涓流,竟是宋安嘴对嘴渡过来的水!

这个角度往下看,宋安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宋安抬眼,那对眸子里仿佛焠了灼眼的金火,正对着席然向下望的目光,把席然烫得静止不动。

宋安喂完一口水,又就着杯子喝一口,含在嘴中,上来把水喂进席然干涸的唇里。

就这样喂了几口水后,席然惨淡的嘴唇总算湿润了些,宋安便端起了另一份蔬菜和肉一起煮的热粥,在嘴里把蔬菜和肉都细细地嚼烂了,喂给席然的时候按住他后颈,调整人脑袋的姿势,让食物顺着管道直接滑进去。

席然自然是拒绝的,通过口腔传递食物的感觉说不上的恶心,可他虚弱无力,连推开宋安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再加上宋安动作强硬至极,一手捏住他双颊,用舌头撑开他的上下齿缝,席然只能乖乖地被投食。

如此恶心地喂完一份饭,宋安用纸巾给两人擦干净嘴角,语气冰冷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吃东西,我每餐都这样喂你。”

席然闭上眼。

宋安起身,从浴室里接来一盆热水,沾湿了毛巾,替席然擦脸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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