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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一溜被蚊子蛰得红包。
晚时分没有大巴,只有回港四十分钟一班的轻轨。伍越一边挠胳膊,一边在门廊里反复来回地走,百无聊赖。
电子屏上的时间倒数着流逝,离下一班出港的列车还需要十五分钟,伍越等着口渴,正又走到踱步到进站楼梯口,愣住了。
白短袖衬衫,颀长的身材,正在上楼的迟序也错愕,停顿住脚后看了眼表:“你还没回去?”
“我在阅读中心写了会卷子,没看时间,你怎么….?”
迟序了然,继续上楼,抵达伍越的身边。此时迟序出港的原因过于明显,伍越问:“你要来我家睡吗?”
“嗯,不想在家里呆了。”
迟序简洁地答:“很空,没人在家。”
伍越噢了一声,欣然接受了此等巧合。迟序做什么都很理所当然,像是什么都不需要提前预告,不需要解释什么,更是不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流程。
就像是他们接吻,手淫,口交和做爱,就像是他突然就能坐上港外的车敲伍越的家门,没有预知,迟序就顺其自然地,半强迫半诱导地,同伍越做了。
从前伍越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但现在不一样,杨此游出现了,他告知这一切是不应该不合规的,只有确定了关系才能做很多事情。
这一想到杨此游,伍越的思绪就如洪水一般,他忍不住看向迟序:“迟序,我问你一件事,你也可以不回答——就像是我之前问过你很多问题那样。”
迟序微微偏头,一副等着接受愚蠢问题的表情:“你先说。”
“就是….”伍越咽了一下口水,“你是不是喜欢我?”
夏风袭来,两人之间近得彼此的抖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迟序正等着接住一个傻问题,没想到接到手的竟然是块烙铁。
迟序的上唇与下唇开了一极小的缝,后又迅速抿成一条线。
他盯着伍越,慌乱使他眨眼频率快了些,但很快就转过头,装作没听见似的看向电子屏,答非所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我就随便问问,当然没特别的意思。”
见迟序再无声响,伍越只当对方懒得搭理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问题堪比响雷直接扔入静水,将迟序的心炸得怦怦跳。
“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伍越还是好奇,“你想过你未来会怎么样?还有,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迟序松了口气,这下扔过来的不是炸弹了。他很机械地张口:“会上大学,毕业后上班,退休,养老,死去。”
见伍越若有所思,迟序又补了句:“这是我们每个人的未来。”
“每个人的未来都得按照这个轨道走啊。”
伍越有些不甘:“你不谈恋爱,不结婚的?”
“为什么要结婚?”
迟序漠然:“婚姻只是捆绑两人的契约,只要是合约都能毁掉,结了还是要离,离不了就各玩各的,真够无聊的。”
伍越不太能赞同,但能理解迟序,父辈的婚姻对他俩来说都算失败,迟序需要的爱更是个无底洞,生父母没人肯施舍给予一点。
“迟序,你好冷血哇。”
伍越感慨着,同时意识到在迟序所说的未来规划里,连自己的一丝落脚地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但伍越丝毫没感觉到任何惆怅,他向来心态极佳:“如果说你上面说的是所有人的未来,那我就没有未来啦,我可能连大学都上不了,更别说之后的事了!”
“你总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当然没法上大学。”
通过这两个怪问题,迟序猜出今晚伍越晚归肯定是被什么绊住脚了,平日里这人没心没肺的,想得只是吃睡玩,哪会扯什么喜欢和未来。
为了验证猜想,迟序伸手揪住了伍越的书包,另一只手拉拉链:“你真的是在阅读中心写卷子了么?让我看看。”
“哎,迟序!等下!”
迟序动作很快,书包一被拉开,藏着的花束最闪眼,这束花被塑料纸包裹得很好,并没有因为包内的挤压而损坏。
伍越背弓着,极力想要挣脱,书包却一直被人紧握在手,将他晃荡了几个踉跄。
狠狠地将花从书包里扯了出来,迟序心有点乱,横眉质问:“谁送给你的?”
“你乱翻什么啊,先还给我!”
这明摆的事实,迟序却依然要问,他后退躲闪着,手臂搞搞举起那火炬似的花束,每个字咬得牙都抖:“被人告白了?”
“迟序!你有病啊!”
“哈。”迟序冷笑了一声,“是杨此游,对吧?”
“是!是班长!”伍越又抓又蹦,快贴在了迟序身上,“是班长你想怎么样?”
迟序愤然不语,一个侧扭身压下手腕,狠狠将花掷进了垃圾桶,还不解气,直接将花倒着碾进了垃圾桶深处,要不是空间有限,他还想给个两脚。
“迟序!这是我的花!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眼见着伍越就要去翻垃圾桶,迟序横着胳膊将他拦住,挡在垃圾桶前面。
此时,电子屏显示抵达倒计时为零,飞速的轻轨带着一阵轻快的风,时机恰好到就像是这列车碾碎了这束花。
“对,我就是脑子坏了,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迟序猛推了伍越一把:“你想翻垃圾是么?想把杨此游送你的花拿回来是么?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伍越怒气冲冲,水灵的眉眼难得因生气而发皱,“班长他——”
“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你什么感觉,都不重要。”
迟序截住了伍越的话:“你不能接受他的告白,附中不被允许早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开除!”
“早恋?我没有要早恋啊。”
伍越眼睛睁得大大的,刚要发出的质问全盘顺溜地返回自己的肚子里,气势弱了些:“我只是收了一束花而已,这都不行?”
“当然不行!送什么都不能收。”
迟序摁着伍越的肩膀,搡着他的背:“走,上车”
上了车,车内的低温空调一下子涤荡了伍越的浑身,他的困惑,燥热和烦恼,负面情绪今晚都体会了个遍。
伍越甩开了迟序的手,自己捡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嘟囔:“附中怎么那么喜欢开除人,谈恋爱要被开除,成绩不好也要被开除,大事小事都要被开除…..”
“离杨此游远点不会被开除。”
迟序挨着伍越坐了下来,冷冷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远点我肯定做不到,他还是我同桌呢,最远也只能离他二十厘米吧!”
伍越垂着脑袋,白光下胳膊上的红包更加鲜艳,他又痒了起来:“你把花扔了就扔了吧,但班长和我告白说的那些,我还是要想想的,毕竟这关乎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