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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敏捷动静,还有飞鸟栖息又振翅的声响。

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在头顶,昏黄的光线里,视野也变得潮湿。当怀里传来温楚微弱的呼唤,一瞬间,傅宗延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低下头注视他。

温楚紧紧皱着眉,十分痛苦的样子,双眼迷蒙,带着哭腔对傅宗延说:“好苦……”

傅宗延头垂得更低,哑声问他:“哪里苦?”

“嘴巴……”小鸢尾朝他张了张嘴。

傅宗延就去亲吻他的嘴唇。

其实一点都不苦,只是Omega病情加重,产生神经性作用。加上他自己的信息素受到病情影响,气息变苦,便也觉得嘴巴发苦。

傅宗延吻得很重,温楚来不及呼吸,咳了好几次。他这样用尽全身力气地咳嗽,倒咳出一点血色。至少脸上不白得那么骇人了。

傅宗延注视着他,一点点啄吻小鸢尾嘴唇,同他说话,让他不要睡。温楚看出Alpha的情绪,强忍着疲惫的神志“嗯嗯啊啊”地应。后来,实在累得不行,他就让傅宗延继续亲他。

亲吻变成呼吸。断断续续的,好长时间里,直到夜色弥漫,亲吻也没有暂停。

慢慢地,不知为何,傅宗延发现这样似乎管点用。

因为温楚身上渐渐有了稍微热一点的温度。单薄的胸膛随着亲吻的气息愈渐急促起伏,好像一只雏鸟在他的掌心不住扑棱。

再后来,无意中,傅宗延触碰到Omega微微鼓胀的后颈时,心下猛然一惊——

他终于知道温楚这次为什么会这样了。

年轻的Omega在进入人生第一次潮热期的时候意外生了病。

第四十四章

意识到这点, 傅宗延捞起小鸢尾后脖颈,仔细看了看。

相比于两人之前早就经历的几次亲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这个时候, 书上知识还是很管用的。尽管傅宗延记得并不十分清楚。

他隐约记得, 成年后的Alpha和Omega都会有规律性的潮热期。这样规律性的潮热,一般而言, 会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研究记载, Alpha的频率比Omega高,三个月一次。而Omega,近年来, 随着整体环境的变化,周期性的潮热出现得越来越临时。有时候三个月都不会来一次, 而有时候,一个月三次也是有可能的。

这其中, 比较特殊的, 是Omega成年后的第一次。

这次潮热会持续两周左右的时间。

“……以后颈标记部位凸出、饱满为成熟标志。这个时候尽量不要进入生殖腔。第一次成熟的Omega往往年纪太小,生殖腔一般都未做好准备, 腔壁纤薄, 很难承受怀孕带来的压力,流产的可能性很大……”

傅宗延绞尽脑汁地回想其余一些专业知识。

“……不过,这也是Omega最易受孕的时期。其余时候,比如单方面诱发的潮热期,由于时间短暂、生殖腔较难打开, 受孕几率很小。”

温楚被他拿着脖子很不舒服, 动了动挣脱开, 下巴搁上傅宗延肩膀,气息急促地说口渴。

傅宗延小心给他喂了水。

Omega确实有潮热的征兆, 但因为还在病中,表现得并不明显。脸颊有些红,摸上去却不热,额头也有汗,却是冷汗。信息素其实一直在努力发布信号,只是始终没精打采、气息也不浓郁,让人觉察不出陷入潮热的甜蜜。

黄昏时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夜色潮湿,兔子窝里虽然干燥,但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居所——如果他们要在里面待两周,不仅物资匮乏,条件也十分不适于年轻的Omega迎来自己人生第一次的潮热期。

傅宗延放下温楚,起身朝外走去。

他们虽然还在国家公园,但已经来到自治州里。眼下又到了最外围的雪山,只要寻一个捷径就能出去,找一家旅馆也好,借宿也好……傅宗延算了下,这大概还需要一天时间。

Alpha转身,注视昏暗宽阔的兔子窝里那只瞧着很小的Omega。他蜷缩着身子,靠着背包,似乎有点怕冷,又似乎很难受,两条腿总动来动去,十分不安的样子。

傅宗延走进去。他简单收拾了散落的药和针剂,打开自己的背包再次快速清点剩余药品,装着能量石的匣子被他扔在一边,发射器装满后固定在腰上。

然后,他蹲到温楚面前,将人单手抱起,坐在自己腿上。

被强制竖起来的小鸢尾睁开双眼朝傅宗延看,生病让他十分难受,嗓子都哽咽:“干嘛……”

“我们要出去。”

傅宗延面色冷静,给他穿好身上松散的衣服,另一手拎起他的背包,语速很稳地说:“今晚就出去。”

“我会走得很快。温楚,不舒服和我说。抱紧我,没力气的话也不要紧,我会抱紧你。”

温楚发怔,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情况,但还是很听话地伸手搂紧傅宗延脖颈,点了点头。

傅宗延确实走得很快。

不过这是联邦军人正常的行军速度。温楚甚至能听到脚下沾着雨水的落叶受到挤压时发出的有节奏声响。

夜里的雪山露出黑色的轮廓。

头顶枝叶繁茂,偶尔能看到一小块一小块的璀璨星辰。它们好像距离很近,近得下秒就会坠落。Alpha步伐飞快,带起小阵风,风里送来果实、雨水和泥土的气息。

东部气候温暖,适宜植被生长。这里的果实成熟得很快,腐烂得也很快。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楚昏昏沉沉,耳旁似乎听到几声狼嚎,远远的,从梦里传来一样。等他睁开眼,天边已有一线鱼肚白,遮挡在眼前的连绵雪山不见踪影,飞鸟的影子陷在灰暗的晨光里,天空辽阔而幽远。

手背残留着冰凉的触感,还有青紫色的淤血痕迹。傅宗延趁他睡着,又给他打了第三管针剂。高烧苦涩的感觉好像缓解了些,但身体里还是一阵冷一阵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鸢尾歪头往Alpha颈间靠,傅宗延感觉到,低声问他:“醒了?”

温楚贴着他点头,没说话,嗓子还是不舒服。

这一夜体温一直没上去,傅宗延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他会时不时摸摸温楚后颈,微微鼓胀的标记部位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温度渐渐比周围皮肤高了那么点。

“有没有不舒服?”傅宗延问。

温楚闭上眼,过了会说:“没力气。”

体内三管高纯度的抗辐射感染针剂,一开始是为了应对高烧,这会,连带潮热期的生理反应都被降了些许。

小鸢尾觉得抬手都费劲。

他们绕过了雪山,脚下不再是落叶枯枝,而是宽阔笔直的公路。

只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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