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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心思,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作为人不同,他随着大人入世而来,渐渐的了解了人这一种动物。
人并不是这样的,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
而他只是一个悍妖。
还他妈是个公妖怪!
驺吾暗自嘬牙,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妈的,自己既不能当老婆,也不会生啊。
于是今日驺吾的肉摊收的格外早,他内心被这些事搅烦躁,便一头扎进津水里,同兄弟们喝起酒来。
心里难受,就把这事给说了,一群妖怪登时兴奋的给出主意。
“你堂堂驺吾卫,一个凡人而已,杀了就不想了。”
驺吾一听,一脚就将这妖怪给踹出了水宫,飞出老远。
其余妖怪见了,知道这回驺吾卫是真栽在一个凡人身上了,就叹气。
“要不然,你就说你有喜了,回头到了临盆的日子,咱们叫自家的一个小妖,变成小婴儿,你就说是你生的,这不就完了么。”
这么不靠谱的主意,驺吾大脑发涨,竟还真的细细想了想。
草鱼精却沉吟着摆了摆手,“不行,驺吾大人是个男人,那位也是个男人,在人间,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所以最后也没个结果,驺吾心浮气躁的。
不过不仅自己烦,他家大人好像也烦。
天晚了,怕张屠担心,驺吾收拾好了就要回去,一出水面,他就感觉到了龙君大人的气息,想着去和大人告退。
可等他飞到大人不远处,就见他家大人,正站在高山上,怒吼着拔颈下的逆鳞。
龙气激荡之间,把驺吾的酒都吓醒了。
他兀自叹了一口气,只是大人这是为了公子才如此,于是很感同身受。
就这样,这处心病在驺吾心里渐渐扎根,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张屠说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变的大妖怪,然后也不知道身为妖怪的自己,到底能不能让张屠幸福。
毕竟,就连龙君大人,也不能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长了逆鳞,也只独自在山巅自伤挖鳞。
爱欲让他变得小心又胆怯,头一回经历这些,他竟觉得要比修行难一万倍。
近来张屠也察觉出驺吾有心事,但他以为或许是那些旁的不能和自己说的,也没法开口问。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只是没动声色而已。
驺吾喜欢他喝杏花酒之后,熏熏然的气味,然后又舔着脸皮说张屠喝醉了特别热情,不像平日放不开,咬紧了牙关不肯叫出声,叫他受不了。
于是那天两人便买了三坛子杏花酒,喝着喝着,驺吾又不尽兴,干脆几步出了门,不知道去哪了,但顷刻间又回来了,只是手中却拿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坛子。
“这酒好,咱们喝这个!”
只是酒劲太大,张屠怕自己太放浪形骸,就没多喝,反而是驺吾,将一坛子酒喝的精光,边喝还边大着舌头说。
“这是我主人窖藏了九百年的绝品,哈哈,可没有几坛,都叫主人给小苏公子送去了,幸好我偷偷留了一坛,想着和你一起喝……”
没等说完,醉酒的男人红着脸就扑了过来。
可情到浓时,驺吾太过激动,妖酒后劲又大,张屠正迷迷糊糊的,就忽然觉得背后有个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贴了上来,还以为是驺吾的手,但睁眼一看,那人的两只手都在自己胸前的衣服里呢。
他登时一个激灵,可还没等他反应,眼前的男人,忽然筋骨一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老虎!
老虎压在他的身上,还打着酒嗝,亲昵的蹭着自己。
张屠也曾想过驺吾非人,原本以为只是一只法力微小的花狗精罢了,谁知道真露了馅,却是一只连偌大的床榻都放不下的巨虎。
想归想,他乍经此事,能清醒的将柜子上的杀猪刀远远扔出去,已经是他实在是心爱这人了。
到了白天,搂着自己的大老虎渐渐变成了人形,驺吾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张屠便也白着脸没说。
张屠也怕,或许捅破了窗户纸,这个老虎妖怪跑了可怎么办。
他可没处找去。
就这样,风平浪静,日子过的也不错。
直到有一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闹出来一个婶子,说是从前祖辈有亲,如今落魄了,带着一个表妹就要来投奔,好说歹说要把这表妹嫁给自己。
张屠心里不厌其烦,他日自己到处流浪艰难求生的时候,没见这婶子来帮忙,这时候倒是冒出来,但帮也就帮一把,什么成亲就当没听见,应付过去便罢。
当他却不料,驺吾已经在门外不知听了多少。
上次驺吾杀了的那三只蝎子精,有个结拜大哥,正是一只修行不差的蜈蚣,听闻义弟死于他手,睚眦必报的来寻仇,已经和他纠缠了三四天,那蜈蚣没讨到什么便宜,被他断了无数的手脚,逃窜了。
今日驺吾又发现那蜈蚣的气息,决定斩草除根,但却一路跟到了张屠家中,他顿时怕了。
自己刀尖舔血,胡杀海吃惯了,妖怪之间的恩怨,万万不要将张屠扯进来才好。
可等他着急忙慌的到家,就听见屋里头说张屠要和他那个表妹成亲。
驺吾顿时有些疯魔起来,双眼通红,一掌就拍断了大门。
屋里还在死死央求的婶子和表妹当即吓的失色,男人却不停手,几步跨过来就要扯走张屠。
张屠连忙解释,说不太熟这个人,她说的事也不必放在心上等等。
但还没出院子,一阵狂沙席卷而来,张屠下意识抬头,就见自家房顶,一只巨大的蜈蚣裹着飞扬的沙土,猛的朝自己扑来。
他吓的浑身僵硬。
就在此时,张屠就觉得自己身边飓风突起,伴随着一声惊天虎啸,那只他曾见过的巨大老虎悍然在自己眼前现出原形。
张屠所在墙角,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凶悍的虎妖将蜈蚣精扒光了脚,一虎爪拍断蜈蚣身躯,要妖精浑身血浆迸发,顿时死透了。
驺吾设了结界,但一番搏斗后,院中仍是狼藉一片。
张屠也晕了过去。
再等张屠醒来,发现自己就躺在家里的床上,张屠猛的坐起身,朝外头走去。
出门只见,院中一切都收拾的规规矩矩了,就连被蜈蚣拍断的石磨,也被暴力的合在一起,勉强堆成一团。
只那婶子和表妹还晕着,与好生生安置在卧房中的自己不同,两人被草草扔在了大门口,七扭八拐的瘫着……
那只大老虎,早已不见踪影。
张屠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道,完了,人跑了。
——
最后,无奈之下,张屠还是去找了含章公子,那小公子或许与妖怪之间牵扯更深。
公子也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