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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奇怪的声音从车后传来。
两人从凝固的气氛中回过神,转到车后。
捂着长毛皮帽的男孩红着眼,蹲在车轮旁,手里握着个小小的红色金属方盒,方盒的下半部分是蹭掉了漆的九宫格按键。
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从方盒里传来的。
“这是?”林辞问扎西次仁。
男孩蹭蹭鼻头,声音闷闷地说:“手机、马特没、扛过去。我和、嘉措哥、汇报。”
“‘手机’可以和基地联系?这是你们特有的通讯器?”林辞惊讶道,他是第一次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远程联络竟然还可以有通讯器外的其他方式。
即使在伦敦基地最贫穷的贫民区,也没有人使用这样奇怪的通讯设备。
“算是吧。”回答林辞的是戴医生。
一同回来的还要达瓦旺青和巡查队负责人。
三人额头冒汗,一身泥土,手里拿着从盐队借来的铁锹铁铲。
士兵的遗体带不走,也不能随意丢弃,于是这三人便将其掩埋在了营地附近。
“整个古C国大陆,穷一点的基地都会在基地内使用手机作为通讯设备。毕竟,买通讯器要花钱,通讯器使用全球网路也要花钱。这里需要同其他基地联络的情况不多。这些免费的8G通讯设施只满足本地区内的消息联络,已经足够使用。”戴医生擦干额头的汗,说道。
负责人收走了医生和达瓦旺青手中的铁锹,同几人道别,去驼盐队还工具。
林辞没有上车,站在扎西次仁旁边,看小孩摆弄手机。
“嘟嘟……嘟嘟……滋啦滋啦!”手机里的声音总是响两下,就变成了刺耳的电流声。
“这东西在基地内还是好用的,就是太古老,外面很多通讯塔老化损毁,信号就容易中断。”戴医生自然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同林辞解释。
“你不回自己的车?”格雷不太客气地问车里的年轻男人。
男人厚脸皮的笑了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他是唯一一个穿羽绒服的士兵——在这种地方,其实藏袍更加防风保暖。
“让他在这吧,车里很空。”林辞拽了拽格雷的衣袖。
戴医生感激地同向导道谢:“太谢谢您了!我叫戴景言,是咱们这次巡查的随军医生。”
林辞却没看男人,他认真地看着男孩摆弄手机的操作,问:“手机使用的网路讯号是不接入全球数据库的吗?”
“是的。这种落后了几万年的通讯技术,就算想接也接不进全球大数据网。”为了对林辞表示感谢,戴景言热情地回答向导的问题。
“这东西,只能用来进行联络吗?”
“其实按照古代的设计,它的本体也算是个网络系统。只是太久没有人维护修理,如今也就只剩下联络通信这个功能……”
“不、是的。”扎西次仁忽然打断了戴医生的话:“手机、很好用,的。它还可以……”
扎西次仁说着,按了几下按键,然后将手机对准了向导和哨兵。
“咔嚓,咔嚓!”白色的闪光灯随手机音响的震动亮起。
扎西次仁举着手机屏幕给几人看:“看!可以照相!”
小小的视网膜屏幕上,定格着向导和哨兵惊讶的面容。
戴景言笑笑,抢过了扎西次仁的手机:“现在都是实时全息成像,既能形成需要的静态图片,也能转化成视频。单纯拍照片这么老土的事,早没人干了!还是快给丹增打电话吧!”
扎西次仁憋憋嘴,任戴景言戳弄着自己的手机。
“嘟嘟……嘟嘟……”
林辞刚想说可以用我的通讯器,手机那头忽然接通了。
“喂?次仁?”
“少尉,是我!戴景言。”
“出什么事了?”
“第三小队,TP-D176539号战士,马特·卡尔,因急性肺水肿,不幸……”
第51章 圣城拉萨(1)
吃过早饭,两支队伍便离开营地,继续前行。
因为士兵的突然离世,低落的情绪在车队中蔓延开来。
或许,因为士兵是在自己车上离开的,达瓦旺青格外消沉。
“生死无常,年轻人,别想太多。我们是军人,接受死亡是我们入伍时就做好的准备。”坐在副驾驶的戴景言安慰道:“马特是在营地离开的,以后,再来到这里的人会看到我们立起的墓碑,会缅怀这位英勇的战士、无畏的英雄。自从巡查制度开始,几乎每年都会有人在途中受伤、死亡。在营地离开的,好歹还有一块墓碑可寻,在那些无法固定的路途中离开的,便再难寻到尸骨……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有我们的战友,也有那些勇敢的驼盐人。”
“他在基地服役五年了……从来没有高反。”达瓦旺青还是有些哽咽。
“五年?这一路,越往北,海拔只增不减。我还见过你们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出问题呢……”
戴景言说的是事实,但这也让达瓦旺青更加难过。
“中午,我们在哪里休息?”车座后排的林辞忽然问道。
达瓦旺青调整好心情,回向导:“一会就上高速了,路会好走很多。中午在曲水县旧址休息。晚上扎营的地方可以看到圣城拉萨。”
“好的,谢了!”林辞道谢,靠回座位里。
车内的气氛得到缓和。
……
傍晚时分,车队停在一片平坦的高地。
林辞是被格雷叫醒的,哨兵轻声告诉向导,他们到营地了。
这次的营地是几栋废置已久的砖房。
老房子高低错落,破败不堪。
但这是几天来,巡查队第一次可以在砖木结构的房子里睡觉。
达瓦旺青在介绍目的地时曾说,这个营地是整个巡查过程中,住宿条件最好的地方。
从这里开始,后面的旅途中,可以使用的营地将会变少。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必须开始彻底的野营。
林辞迷迷糊糊地跟着哨兵,从车的后备箱中抱出睡袋和行李。
不用搭帐篷,让众人的工作有所减轻。
两人随便寻了个一楼的空房间,将东西放好,准备下楼吃饭。
窗外却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吟唱。
林辞来到窗口,发现盐队的牧民和士兵中的当地人,并没有立即开始安营扎寨。
一抹夕阳悬挂在远处的山巅。
几十位身着藏袍,面色黝黑的藏民口中唱着沧桑古老的歌谣。
他们抛散着隆达,五彩的纸片承接了橘粉色的光,四散飘落。
有人虔诚地跪地,向东北方磕下一个又一个等身长头。
余晖透过卷卷云层,将信徒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林辞在人群中找了找。扎西次仁和达瓦旺青都在。
队伍的负责人就站在藏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没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