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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少。”
傅初霁背上的旅行包还没解下来，他伸手将地上这团柔软又脆弱的小生命托在宽大掌心中，揽在臂弯里细细打量女儿的面容。
与女儿的见面来迟了四个多月，此刻的惊喜不亚于当初知晓阮灯怀孕。
傅初霁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还没从阮灯“复生”的震惊中走出来，欢欣道：“我们的女儿真漂亮，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之前还一直说想要个女儿，要是长得像我就好了，老天爷一定是听到咱俩的心愿了，让我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宝。”阮灯笑道。
小姑娘本来对傅初霁十分陌生，一听到他俩夸自己，高兴得弯起葡萄般水润的大眼睛，对傅初霁露出一排粉嫩的牙龈，一双小手在空中抓个不停：“呀呀！嗯！”
“哦~你也觉得自己很漂亮是不是呀？”
傅初霁笑得眉眼弯弯，试探着把食指伸过去。
小姑娘抓住他的手指，在空中晃来晃去，口中发出婴儿独有的可爱笑声。
与女儿肌肤接触的这一刻，傅初霁恍如隔世的梦境拨云散雾，回归到现实世界中来。
他感慨万分，视线环视四周，不仅墙上的“囍”字挂件刺痛到他，玄关处一双多余的男士大码拖鞋更是敲响警钟。
这里是一厅一室的温馨小家，衣架上挂着的深蓝色工作服外套，茶几上两个并排放置的水杯，以及随手放在旁边的烟盒与打火机，无不披露出这个家还有另一位男主人的存在。
傅初霁猜不透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是嫉妒，还是失落，亦或是愤怒，各种情绪像打翻的调料台，糅杂在他的心头幻化成奇怪的感觉，让他在暴怒的边缘猛地被一条绳子拽回安全线以内。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再也不会对阮灯发疯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阮灯站在卫生间门口对他招手：“快来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精神，等会晚饭尝尝我的手艺。”
傅初霁的兴奋值只维持到现在，并且开始急速下滑，整个人又恢复成失魂落魄的状态。
他特地把背包放在门口，以备随时跑路。
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让他再次开始感到眩晕，愣着神走到浴室内：“你已经放好热水了吗？不对……啊，原来你家还有个大浴缸啊。”
“对，这间房子自带的浴缸。”阮灯接过傅初霁怀中的女儿，把她放到一旁的宝宝椅上。
原来阮灯也会跟另一个人一起，在浴缸里重复他们以前做过的情事吗？
傅初霁站在原地没动，看到旁边放着一身明显不是阮灯体型的宽大休闲装。
“怎么啦？你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脱衣服。”
阮灯揪住傅初霁的运动裤就往下扯，他一把薅住裤腰，慌乱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带着宝宝出去吧。”
“嗯？”阮灯眉眼间满是疑惑，拨开他的手，把裤腰拽下去，“我帮你洗头和搓背呀，你不想让我帮你吗？”
“……想。”
傅初霁的拒绝之意在维持半分钟过后，意志力不坚定的他“半推半就”着让阮灯脱光衣服，背对着他坐到浴缸里。
阮灯柔软的指腹穿梭在他的发丝间，用舒缓的力度按摩头皮，为他洗去这一年以来所有的疲惫。
温热的水流从傅初霁头顶倾泻而下，他仰着头，视线中的阮灯呈现倒影，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本该因视觉原因呈现下撇的嘴角在他眼中笑得格外好看。
阮灯扒拉着他的头发，小声惊呼了一下，用手指捏起他黑白掺杂的发丝：“怎么白头发变得这么多了？”
“白头发愁着愁着就长出来了，比野草的生命力还旺盛。”
“我知道你是愁我假死的事情，也愁自己以前没好好对我，但是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们都翻篇吧。”阮灯还在扒拉他的头发，“但是白头发长这么多确实有些奇怪了，等之后我带你去看看老中医。”
傅初霁湿漉漉的眉眼染上笑意，轻声道：“老了，都三十了，白头发自然就多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阮灯捧住傅初霁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傅初霁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道：“你亲我额头，不太……不太好吧……”
阮灯不明所以，以为他在索吻，就又在他脸上啵啵亲了好几口：“那我全都亲一遍，行不行？嘴就先不亲了，你的胡子扎得我痒痒。”
傅初霁失笑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快在阮灯柔软的唇瓣接触中迷失自我了。
“那就等你刮完胡子再说吧。”阮灯跟着他一起笑，两个人说话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初霁忍不住抬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开玩笑道：“你一说胡子我想起来了，我发现我头发长得确实很快，老是忘了修剪，就变得这么长了。”
他还惦记着阮灯说讨厌他长头发的事情，要是他不对白竹留下的话胡思乱想，早知道就应该把头发剪利索了再来。
阮灯唇角的笑容却逐渐消失弧度。
傅初霁迅速眨眨眼，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听到阮灯感慨道：“我以前说讨厌你的长发其实是气话，以后别剪了，重新蓄起来吧。”
不知怎的，浴室上方的白炽灯晃得傅初霁眼酸。
他点点头，哑声答应下来：“好。”
阮灯回来了，那长发也该回来了。
美好的日子都会回来的。
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傅初霁压根就不想穿阮灯新男人的衣服，更可气的是，穿上以后衣服恰好合身中带着点宽松。
阮灯在厨房里炸茄子，傅初霁抱着女儿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提出离开，可他又不想错过看阮灯熟练做饭的画面。
于是就这样一直拖到倒数第二道菜，冬瓜鲜虾汤出锅。
还剩最后一道锅包肉时，傅初霁打算把赖在他身上不下来的女儿交给阮灯：“要不我来做吧，我比你熟练，很快就能出锅了。”
但阮灯坚决拒绝他的帮助：“不行，今天必须由我掌勺，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傅初霁深吸一口气，语气卑微道：“灯灯，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一会儿你老公该回家了吧。”
“啊？”
阮灯一下子僵住动作，缓慢把头转向傅初霁。
本来他手中端着一盘腌好的猪里脊，就等着下进冒泡的油锅里炸了，但他愣是把火拧灭了。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几秒，控制着快要翘起的嘴角，认真反问道：“老公？回家？”
“是啊，你老公……”
傅初霁话还没说完，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小阮，门怎么还开着啊？”
“怎么是你？！”
傅初霁瞪大双眼，没成想有朝一日能在阮灯家里见到当初突然辞职的景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