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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肉炒饭都喷出来,滔天愤怒就差让他头顶冒烟。

此时此刻,悔不当初的阮灯埋下羞愧的头顶,伸出颤巍巍的手捂住白竹的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至少可以选择一个没有傅初霁坐在隔壁桌偷听的私密场所,或是在白竹更开心的时候再告诉他真相。

餐厅很快从这个小插曲中恢复热闹氛围,只有他们这一桌像恐怖片过场一样寂静无声。

白竹双手抱胸,瞪圆的双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伸出食指戳在阮灯额头上,恨铁不成钢道:“你在这个老狐狸身上栽了几回了?你自己说说你在他身上吃了几次亏!”

阮灯小声说:“每次都吃亏。”

白竹伸手摸他的小腹,掌心接触到轻微凸起。

生命的奥妙与血缘的延续令他的心脏变得柔软不已,子宫内的小生命似乎在通过掌心的接触向他传递出亲昵的情感交流。

可是一想到阮灯如今的艰难处境,白竹狠心道:“趁着月份还小,把孩子拿掉吧,你还年轻,可以从头再来。这年头扎麻花辫的总裁不好找,可是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啊,还愁找不到下一个对你更好的人吗?”

“我也想过把小宝宝拿掉。”阮灯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微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可是小宝宝又没做错什么,他也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我要是把他打掉,我会很想很想他,可我要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要让他跟着我过苦日子,我也很为难到底该不该要他。”

他的眼中覆上一层亮晶晶的泪水,对白竹勉强地笑着:“可是一想到这个小吃货每天在我的肚子里要吃方便面,要喝奶茶,还要吃香辣土豆粉,我就好想见他一面,告诉他,等他出生以后,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吃的在等着他。”

阮灯拉起白竹的手,讨好地晃了晃:“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我自私地把小宝宝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但是我想让他不后悔地活下去,我会学着做饭,努力挣奶粉钱,做一个负责任的妈妈。”

他顿了顿,补充道,“傅初霁说他会改的,我也想对他这句话负责任。”

白竹冷声道:“那他要是改不了呢?”

阮灯勉强的笑容变得狡黠:“这还不简单,改得了就是小宝宝的爸爸,改不了就是小宝宝的姥爷,我要让他一辈子活在‘姥爷’和‘小妈’的阴影当中。”

白竹严肃的表情一秒破功,他本想忍住缺德的笑容,但憋了半天还是笑出声:“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招够狠!看到你这么清醒我就放心了。”

“那是,我现在清醒得很。”阮灯得意地扬起下巴,夹起一块绿火山排骨递到白竹唇边。

刚才气得连饭都吃不下的白竹张口咬下一大块排骨肉,很快就把这个插曲抛到脑后,跟阮灯继续大快朵颐。

两人吃到结尾时,餐厅的经理又上了两道甜品。

阮灯看着桌上的泰式奶茶刨冰和芒果椰子冻,悄悄往白竹身后的座位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傅初霁的身影。

经理对两人粲然一笑:“有位先生说,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两位漂亮的小朋友吃着饭还要生某人的气,希望这两道美味的甜品能让二位消消气。”

“是谁这么有眼光,夸我俩长得好看。”白竹爱吃芒果,闻言伸长脖子环视餐厅。

经理不再解释什么,笑着离开了。

阮灯挖了一勺奶冰里的珍珠,还没来得及细想傅初霁送甜品的事,就莫名觉得好像又有人在拿手机偷拍自己。

他顺着余光向左侧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举着手机做出自拍的手势。

阮灯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不知是不是今天下午碰上偷拍老男人那事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他不自觉想起儿时被狗仔追着偷拍的经历,和那段在韩国浑然不觉被偷拍的日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担心又是傅初霁从中作梗,拍一些他的照片拿去做某种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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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关于小宝宝描写时所指代的“他”为代词,称自己和对方以外的其他人。**

第56章 不及格

如今白竹搬到市中心附近,阮灯去他家玩就不用担心回家打不到车了。

他们在楼下买了一些水果,做了个品种超级丰富的水果拼盘,开始一起玩双人游戏。

期间白竹要去上厕所,阮灯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起来。

白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多吃葡萄啊,听说吃多了小孩眼睛会变大。”

“哦!你快去吧。”阮灯笑得乖巧,目送白竹走进卫生间。

听到落锁的声音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包里掏出信封,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底下藏。

与此同时,厕所门“哐当”一声打开,白竹正义的声音大喊道:“放下!马上给我放下!”

被抓了个现行的当事人手一滑,信封直接掉道地上,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动作笨拙地躲到沙发后面:“我错了!你就当没看见!”

白竹哪能是去上厕所的,他就是为了诈一下阮灯,看看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会偷偷给他留下零花钱。

结果阮灯自己都过得捉襟见肘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担心他委屈自己过日子。

白竹把信封捡起来,简直又气又笑:“你呀,你知不知道你说你在青草沟老是吃方便面的时候我有多生气,但你又说是小宝宝想吃,我那个滔天怒火就没处撒,只能逮着傅初霁可劲儿的骂,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还给我零花钱,你……”

“我就是担心你过得不好嘛……”阮灯小声打断白竹的话。

他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白竹,澄澈的眼睛里好似盛着一捧银河,让白竹根本生不起气来。

“我好死了,整天帅哥作伴,小费往我胸口里塞个不停,我过得比你东躲西藏这一个月好不知道多少倍!”白竹直叹气,把阮灯从沙发后面拉出来,“我就搞不懂了,你是刨傅初霁家祖坟了,还是把他妈从地狱里拉出来了,他怎么能对你如此残忍?你还傻呵呵的捧着个真心给他看,他张嘴嗷呜一口就把你的心给吃了。你说,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心,所以才那么想要你的心啊?”

阮灯认真思考一番他的话,表示非常认同:“你说得对,傅初霁没有心。”

但是他心虚地低下头,喃喃道:可是他也没有拥有过正常的爱意,所以才那么想在我这里得到真正属于他的爱。”

白竹欲言又止,看着阮灯撇下去的嘴角,难听的话哽在喉中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咽回肚里。

他长叹一口气,仰头看到灯罩周围晕出的明亮灯光,恍惚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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