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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可是我那么爱妈妈,杀了我的话,我就不能陪着他了。”
“你的妈妈要杀了你?”阮灯惊讶不已,动作轻柔地把小猫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它的背,“你这么可爱,你的妈妈怎么忍心要杀了你?”
“我好像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他们总是吵架。”小猫趴在阮灯怀里呜呜哭着,没过一会儿眼泪就把他的衣襟打湿了。
阮灯站起身来,抱着小奶猫柔声哄道:“不要怕,那你来我家好不好?我保护你,我家有大客厅,还有大院子,你想在哪玩儿就在哪玩儿,我不会欺负你的。”
“可是这里是我家呀。”小猫抬起头来,用爪子指向卧室门,“不信你带我出去看看,这里明明是我家。”
阮灯环视着熟悉的卧室,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抱着它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忽地拽着他向下跌去!
阮灯还没来得及看怀中的猫咪,他猛地瞪大沉重的眼皮,耳边已经没有可怜的啼哭声。
他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摸向小腹,总觉得这个梦有些稀奇古怪。
那只亲切感十足的小奶猫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回想起来大脑却一片空白。
阮灯迷迷糊糊地爬出温暖的被窝,走到水池边打算洗碗,他光顾着回忆刚才梦中蹊跷的地方了,沾满洗洁精的右手滑了一下,一不留神就把碗给摔了。
他下意识蹲下身去捡陶瓷碎片,锋利的边缘将他的大拇指划破一道伤口,鲜血顷刻间涌出。
“嘶。”阮灯这才在痛觉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捏住指根,将大拇指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会儿,血还是一直流淌,便穿上外套去楼下买创可贴。
幸好这栋破旧的居民楼位于社区中心位置,周围基础设施一应俱全,阮灯不愿在外面多待,买了创可贴和碘伏就匆忙上楼了,丝毫没有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小阮,小阮!”
王玉虹站在臭水沟旁喊了阮灯好几声,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便对身旁站着的英俊男人笑了笑,破天荒地没把瓜子皮吐在地上,而是动作优雅地捏到手心里:“这孩子跟个小傻子似的,看这架势指不定是让什么东西给划破手了。”
傅初霁对王玉虹回以微笑,夹着香烟的手指带着细颤:“王姐,他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吃方便面吗?”
“可不嘛,这孩子一星期得吃上个三四回方便面,要不就去美食城买最便宜的土豆粉吃,我都说他好几回了,不会做饭好歹给自己买点好的,你看他瘦的跟个小猴子似的。”王玉虹对于这个突然来小超市搭讪的男人好奇得不得了,凑上前仔细打量他的五官,“哎,小阮他哥,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
“王姐整天见这么多人,难免有长得像的。”傅初霁把燃尽的烟头扔进臭水沟里,抬手把沾满烟味的外套脱了下来。
“不是,我看你长得像个明星。”
王玉虹年纪大了,就算真在电视上见过傅初霁,名字和脸也对不上。
小超市正好进去个客人,王玉虹不再纠结傅初霁到底脸不脸熟了,冲着六楼东户指了指,大大咧咧道:“既然找来了,就赶紧把你家小孩领回家吧,别再吵架了啊。俺们这里啥都没有,大冬天的还得在屋里挨冻,热乎饭没吃几口就让钻进屋里的冷风给吹凉了,要不是走投无路了谁来这地儿受罪啊。”
王玉虹最后一句话像把尖锐的刀直直插进傅初霁心脏里。
他勉强地笑了笑,本就沧桑的脸色又蒙上一层苦楚:“哎,是啊,多谢王姐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他顺着落满灰尘的楼梯一步步往上走,从一楼到六楼一共要经过八十个台阶,他每走一步心脏都在滴血。
当初从白竹家出来,他开始疯了似的寻找阮灯的下落,却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阮灯没有用身份证购买任何出行工具,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偌大的栗海。
傅初霁每天都去白竹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起初白竹还会开门送客,让他滚蛋,后来干脆连门都不开了,任他怎么敲都不搭理。
直到一周前,他走进白竹家附近某个不起眼的小商店,终于在监控回放里找到了阮灯的身影。
看着监控内紧跟着白竹一起贴墙根离开的阮灯,监控模糊了他的面容,傅初霁却隔着屏幕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坚决,思念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他在家里无数次回放这段监控录像,手边是无数根熄灭的烟头,悔恨与泪水统统无法洗净他的罪孽。
傅初霁无法逼问白竹,由这段视频很快就推断出,是白竹带着阮灯走了居民区的监控死角,把他安全送走的。
经过一星期多方打听与寻找,傅初霁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片最偏远的城乡结合部。
这里原本是他第一个排除的地方,他怎么敢相信,阮灯为了躲他,宁愿来这种地方吃苦受罪。
傅初霁站定在六楼东户门口,生锈的绿色防盗铁门发出难闻的油漆味,他刚要抬手敲门,里面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他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大手攥紧,屈起食指急促地敲响铁门,听到阮灯在呕吐声中断断续续道:“等……呕……等一下……呕——”
傅初霁的眼眶爬上无数根猩红血丝,鼻腔里的酸涩呛得他快要维持不住冷静。
他死命咬紧牙关,敲门的手猛地抓住铁门上的镂空雕花,借此来宣泄内心的痛楚。
阮灯蹲在马桶前干呕不止,差点把胃里的方便面吐出来,呕了好半天才没有孕吐的感觉,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他勉强走出卫生间,一边把门拉开,一边虚弱道:“你是谁呀……”
防盗门在阮灯眼前缓缓推开,一张围绕着胡子拉碴的干裂嘴唇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他抬起头来,与含着悔恨泪水的猩红凤眸对视上。
刹那间,所有时间与声音都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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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梦
第52章 约法三章
分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阮灯差点没认出傅初霁。
眼前这个男人失去了搭在肩膀上的麻花辫,剪为一头清爽的短发,俊美的五官在原来一袭长发的衬托下略带清冷和阴沉,如今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变成无数碎发,为他增添几分明朗肆意的少年感。
只是傅初霁乱七八糟的沧桑脸色与少年感暂时沾不上边,他的双眼毫无光彩,眼白爬满数根红血丝,下巴上还挂着多日未剃的青涩胡茬,整个人散发着狼狈不堪的气质。
阮灯的心头一下子涌上多种复杂的情绪,他难以形容自己在撕破脸后再次见到傅初霁的心情。
当初的愤怒早就随着争吵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