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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当中的傅初霁的温柔笑颜不知何时被赋予生命力,正拉扯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进行尖叫,不停哭诉他的背叛与无情。

可是阮灯需要经历室外的风吹雨打才能继续成长,一味地藏在傅初霁心里,只为做一朵娇柔的小玫瑰花的话,他就永远也无法欣赏自己最爱的四季轮换,永远也无法乘着自由的风四处翱翔,只会在傅初霁心里黯然伤神,直至枯萎死亡。

阮灯攥紧拳头,看到一直守在客厅的保镖低头看向手表,打开门向外走去。

他深吸一口气,跟随着保镖的步伐一起外出。

庭院内果然一个保镖都没有,这个时间点大家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准备换班。

阮灯一刻也不敢停歇,跑到门口悄声推开大门。

他站在门口四处观察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动作小心地关上大门,开始不要命地向着山脚下的小卖部飞速奔跑。

阮灯跑到一半发现天空中飘起细腻的雪花,融化在他脸上化作一粒粒细小的水珠,被寒风一吹,更是刺得脸颊生疼。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了,他终于能欣赏到竹林以外的景色,就连吸进鼻腔里的潮湿空气都带着香甜,一切陌生又熟悉的风景都令他分外激动。

他不由得傻笑起来,抬手呼噜了一把头上落下的雪花,竟然未曾觉得难得奔跑的双腿有过疲乏。

阮灯索性鼓足浑身勇气,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的小卖部。

直到距离变近,他脚步略带迟疑,视线内没有出现保镖口中提前备下的车辆。

他喘着粗气停下疾驰的步伐,这家小卖部四周没有任何商铺,孤零零地坐落在别墅群的山脚下,周围只有枫树作伴。

要想在这附近寻找什么标志性的实物,放眼望去就能尽收眼底。

阮灯一边带着不寻常的心跳向前走,一边努力喘匀呼吸。

他站定在小卖部门口,守在窗口边上的老爷爷拿起老花镜,问道:“小朋友要买什么呀?烟酒糖茶都有。”

阮灯明明已经不再喘粗气,心脏还是不安地疯狂跳动着。

他看到窗口延伸出的台面上放着一台老式固定电话,试探道:“爷爷,您有没有看到一辆车来过这附近?”

“这山上山下路过的车可太多咯,我这一把年纪可记不住这么多车。”老爷爷伸手指向座机,“你打个电话问问人家吧,大冷的天别等着急了。”

就算现在一刻不停奔跑到山脚下最近的公交车站,也得花费二十多分钟,可能他还没坐上一个小时才来一趟的公交车,家里的保镖就已经给傅初霁告密了。

阮灯迅速从通讯录里翻到保镖留下的联系方式,拿着座机拨通了这个号码。

他在无尽的“嘟”声中越等越焦急,双脚在原地不停来回踱步,却始终没有等到接通的那一刻。

阮灯心里“咯噔”一声,双手在寒天雪地里吓出一层冷汗。

他吸了吸冻得麻木的鼻腔,果断又播出另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却听到话筒里传出一串机械女声——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句话打得阮灯猝不及防,口中急促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反复消失。

他明明记得半年前白竹的手机号码还是这串数字……难不成白竹为了防止客人骚扰,又换了手机号?

阮灯的心脏疯了似的快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穿在身上的厚重羽绒服在他的恐惧中仿佛失去了保暖作用,一股惊悚的凉意顺着他的脚底直窜头顶。

比起被保镖背叛的绝望,眼下奔赴自由的希望更为重要。

阮灯回头四处张望了一圈,公路早已笼罩在夜色之下,别说路过的车辆了,周围连个活物都不曾出现过,就连这间小卖部的存在都变得不合常理。

他难以抑制住浑身的颤抖,瞪大双眼去观察坐在屋内的老爷爷,还好灯泡能照射出他的影子。

降雪来势汹汹,地上没过几分钟就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阮灯握着话筒的左手冻得充血通红,颤抖着搁置在窗口前的平台上。

他抬起右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在默念另一串数字第五遍时,下定决心拨通这个号码。

石松川温润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喂,你好?”

阮灯快要暂停的心跳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喘息,他深吸一口寒冬的冷空气,颤声道:“石松川,我是阮灯,我想请你帮我离开……”

就在阮灯即将要说求助的那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他身后猛然伸出,带着愤怒的力量用力按下挂断键!

电话“嘟”的一声,将阮灯的希望拦截在这冰天雪地当中。

看着这只青筋暴起的左手上所佩戴的莫比乌斯环戒指,阮灯一声凄惨惊叫硬是哽在喉头,恐惧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他僵硬的左手吓得失去力气,听筒“哐当”一声掉在台子上。

这本来是一道清脆的声响,阮灯却同时听到自己的心跟着一起彻底粉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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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输了的宝宝来我这里剁手!

(??ω??)哈哈哈哈我是黑心商家

第44章 有

“跟我回家。”

阮灯僵硬地回过头,傅初霁眼中写满愠怒,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穿着单薄的灰色西装,不知在这偏僻的小卖部伺机守候了多久,开口说话时连一丝热气都呵不出来,活像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阮灯吓破了胆,拔腿就要逃跑。

傅初霁向前跨了一大步,用力反剪住他的双手,解下领带一圈圈将他的手腕缠绕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他的行动。

他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先回家再说。”

阮灯一改白天时乖顺的形象,不管不顾地抬脚踹他:“我不回家!那里不是我的家!”

傅初霁漆黑的瞳仁里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暴怒,他死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沉默状态比假笑时还要可怕万分。

他不顾阮灯的挣扎,一路强行拽着他走到开过来的商务车旁,直接打开车门把他丢进后座。

“啊……”阮灯的肩膀猛地撞到车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傅初霁坐到他的身旁,把他的脚踝捧起来握在手中,沉声命令道:“出发回家。”

轿车迅速启动后,阮灯奋力挣扎了几下,双脚在傅初霁手中岿然不动。

他这才悲哀地意识到,原来从前在床上的小打小闹都是傅初霁诚心让着他,这个男人平日里充其量只对他用了两成力气,眼下的暴力束缚才是他身为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子该有的力量。

阮灯挣得没了力气,浑身脱力倚在门上,精神濒临崩溃:“我不回去……呜呜……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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