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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出代价……”
“傅初霁,我们回家吧。”阮灯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打断他的话。
傅初霁的眼神恢复清明,他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液,干涩回道:“……好。”
阮灯紧急冲罗屹做开门的手势,那边罗屹刚抢过钱宽的手机和相机,正指挥着小弟们把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扛上后面的车。
见到阮灯的手势后,罗屹着急道:“你们几个去安保室把监控删了,然后把这俩死人运到阮总的医院,时刻盯着他俩,我们就先走了。”
罗屹打开车门,阮灯坐进车里,傅初霁一声不吭地坐到他身旁,拿出车里的医药箱开始翻找着碘伏和棉签。
罗屹一秒也不敢耽搁,迅速开车驶离这附近。
“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再强大一些,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傅初霁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在阮灯脸颊的伤口处,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直接偏离伤口的位置。
阮灯握住他另一只冰凉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怪你,爸爸欠下的人情债总得有人来还,有了今晚这一出,这位记者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傅初霁痛苦地闭上双眼,沉浸在刚才恐怖的回忆当中。
阮灯拿了两根崭新的棉签沾上碘伏,握住他的手为他擦拭伤口。
药水沁入皮肉的刺痛感让傅初霁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垂眸看着阮灯对着他手上的伤口吹凉气,内心深处隐忍了数月的情绪在刹那间功亏一篑。
他的大脑强烈警告他不要做出越线的行为,双手却愈发颤抖地靠近阮灯。
他想抱住阮灯柔软的身体,在他耳边说说心里话,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拥抱也不适合两人的关系,他只能强忍着对阮灯的情绪,不能再做更近一步的亲近动作。
就在他打算放弃拥抱时,阮灯懵懂地观察他的表情,一下子搂抱住他的腰身,用没受伤的左侧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
傅初霁一下子僵住身体,双手不受控制地环抱住阮灯的身体,他把脸埋进阮灯的颈窝里,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极点。
那些阮栩谦强制他陪同调教违约情侣的作呕夜晚,以及自己被骂像看门狗一样尽职尽责地守护着VIP们玩乐的煎熬时刻,还有晚上离开家后亲眼看着情侣跳楼的悚然瞬间,都令他无比厌恶这个世界。
只有阮灯,只有他的救赎,能唤醒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丝贪恋。
罗屹早就在后视镜里瞧见阮灯抱傅初霁了,当傅初霁主动回抱时,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好几声,试图唤醒傅初霁的良知。
可傅初霁丝毫不把他的提示放在眼里,他贪婪地嗅闻着阮灯身上好闻的香气,闷声回道:“嗯,我很害怕。”
“不怕,那俩坏蛋死不了。”阮灯轻拍着他的背,忽然想起白竹的事还没有解释。
他一把推开傅初霁的肩膀,着急问道,“你说小白被卖到香澜会所,是什么意思?”
傅初霁把手从阮灯腰上拿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中撇着嘴角,淡淡道:“白竹的父母常年沉迷毒品与赌博,欠下一屁股外债,现在为了逃避偷账本的责任,自杀一走了之,债主自然会把过错推到白竹头上。就算明早把白氏夫妇持有的股票全部抛售,也还剩下一小部分债务无法偿还,我跟阮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白竹留在香澜会所最为保险,这毕竟是阮家与白家合开的会所,既能让白竹拿出高额卖身契来还债,又能保他安危,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了。”
“又不是小白欠下的钱,凭什么……”
阮灯愤愤不平地顿住这句话,疑团显然没有傅初霁这几句三言两语这么简单。
他与白竹本是情同手足的发小,一夜之间就成了云泥之别,可眼下除了这招暗渡陈仓,短时间内找不出其他更安全的保全办法了。
傅初霁中途带阮灯去私人医生那里处理伤口,他在市南买了一套新中式四合院,一直无人居住,现下用来安身再合适不过。
阮灯睡下后,傅初霁与罗屹站在庭院中抽烟喝酒。
夜空中厚重的乌云不仅把月光遮得不再明亮,还将他的心蒙上一层苦涩的忧愁。
罗屹把吞咽进肺部的烟气缓缓吐出,哑声说:“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这可是涉及到性招待与毒品交易的账本,殃及整个娱乐圈,只要U盘一天找不到,它就有一天被暴露的可能性,到时候你怎么跟阮灯解释?”
烟雾缭绕中,傅初霁扯出讽刺的笑容:“难不成要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吗?告诉他钱宽笔下没有一句假话,阮栩谦淫鬼是真,强迫情侣性虐待和性招待是真,而这对情侣为了勒索一亿和解金,偷走白竹父亲口袋里的U盘,威胁阮栩谦跳楼也是真?”
罗屹啧啧摇头:“这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真是精彩极了。白氏夫妇为了索要赔偿拿走U盘,这对情侣为了勒索和解金再次把U盘偷走,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阮家老头口袋里的钱。这下好了,一天之内四个人全死了,U盘也彻底消失了,老头的钱一分没少,他倒成了真正的‘黄雀’。”
傅初霁用牙齿叼着烟蒂,抬手把落在玫瑰花叶上的烟灰拂去:“我现在不敢保证U盘到底在谁手里,但我敢保证,如果今晚灯灯知道全部真相,他第一个恨的人不是阮栩谦,而是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我。”
“纸包不住火,你早晚会被自己挖的坑绊倒。”
“等绊倒的时候再说吧。”傅初霁随意搪塞过去,两指夹着装有白兰地的酒杯与罗屹碰杯。
罗屹冷不丁想起傅初霁这双好看的手刚吃过阮灯豆腐,他一拍大腿,开玩笑道:“嘿,我怎么越来越不相信你嫁到阮家只是为了阮灯能过得幸福?当初可是你说的,你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傅初霁沉默几秒,坦荡的眼神看向罗屹:“我有这么明显吗?”
“你在栗海打的算盘,我从南极圈都能听见响声。”
傅初霁失笑出声,抬起握着酒杯的食指点了点罗屹:“那你就装听不见吧,我这算盘还得再打两年呢。”
“老禽兽,老色胚。”
罗屹还想再骂几句,被傅初霁一脚踹到屁股上,马上就消停了。
阮灯只是从钱宽口中得知阮栩谦气急攻心,昨晚紧急住院,但当他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时,还是不争气地想哭。
阮栩谦看到阮灯脸上的伤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找钱宽理论。
傅初霁赶忙按住他的肩膀:“钱宽跑不了,您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这个混账!用虚假的八卦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