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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身边时陶画还隐约听到其中一位在惋惜“怎么是男同”。
“说话。”
肖荀改为掐他两颊,手指故意往中间压,陶画嘴被挤的嘟起,说什么都不清楚,最后给了肖荀一拳才得到解脱,脸上留了几道指痕。
“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每天都积极向上,搞什么悲痛欲绝,是宁钊枕我胳膊,胳膊麻了睡不着。”
“枕你胳膊?”肖荀脸上的笑容僵住。
陶画假装没看见他变幻莫测的表情,搓着脸准备往外走,“你不是知道他在我这,跟我睡一起有什么稀奇的。”
“不稀奇。”肖荀拉住他,话里的刺快冒出来给陶画扎死了,“我哪敢稀奇,宁大少爷在你那留宿我应该去给他端洗脚水,伺候你俩睡觉。”
陶画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他再转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连行李箱都没带的肖荀:“你要在这待几天?”
“不知道。”肖荀坦诚答道,“一天,一星期,一个月,都有可能。”
“那你住哪?提前订宾馆了?”
“昨天半夜才决定来的,哪有时间订宾馆。”
肖荀笑了笑:“而且我没钱。”
“……啊?”
陶画傻了。
他刚才还想着青城有没有什么足够高档的豪华大酒店能入肖荀法眼,结果肖荀下一秒就给他来句这个。
肖荀理直气壮:“昨天不是问你了,假如我没钱你会不会收留我。”
陶画比他更理直气壮:“对啊,我不收。”
但陶画仍不太相信,他甩开肖荀的手,绕着他转了圈,还真是干干净净,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空荡荡地就像路上被人抢劫过。
“我爸不给我走,他笃定我是出来鬼混的,说要敢请假就断我生活费,他想把我锁公司里,天天干活。”
肖荀的视线跟着陶画转,双手摊开,一幅任人搜查的模样,“真没钱,连表都没带。”
陶画在这一刻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跟宁钊去收拾别墅了,跑这老远接了个穷光蛋子。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给肖荀提议:“要不你买票回去吧,我没事,好得很。”
肖荀像个无赖:“买不起,支付宝就十块钱了,原本有一百,花九十给你买了束花,现在只有十块了。”
简直胡扯,谁家富二代支付宝里能只有十块钱,他说得太离谱,陶画又确信是肖荀在跟他开玩笑,放下心来,顺着他的话问:
“花在哪?”
“站台休息的时候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花被偷了。”
“这事太严重了,我觉得需要报警。”
陶画感觉自己像在哄小孩,他拽着肖荀往出站口走,“行了大少爷,赶紧先打辆车给我送紫荆苑,宁钊等着我回去吃饭,你自己挑个好点的酒店住,咱俩晚上再联系。”
肖荀嘴张开,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溜了一圈又给咽了回去,他回握住陶画的手,轻笑一声,说:“好。”
车站外停满了出租,肖荀随便找了辆把陶画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往里钻,陶画没想那么多,还以为肖荀是想到他那附近找酒店,好方便之后出去偷情。
直到司机到了地方,等着要车费,肖荀在边上装死不动他才发现不对劲。
肖荀眼睛看向窗外,轻飘飘地说:“没骗你,我全身上下就十块钱。”
这话听着像要赖账,司机敲敲方向盘,故意咳嗽两声,“我这刚接了单,马上得去接下一位乘客。”
言下之意是让他们快点给钱滚蛋。
陶画嫌丢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赶紧把车费付清,扯着肖荀衣领下了车。
这会儿正值大中午,太阳地多站几分钟都能把人烤干,肖荀像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领,催陶画:“走吧,热死了。”
“走哪去啊。”陶画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脑门流下一滴汗,“兄弟,你真没钱?”
肖荀无奈,几下划开手机,把余额确实只有10的支付宝举到陶画面前,待他看清楚后又点开微信,钱包显示0元。
他一句话没说,却比曾经说过的所有都更刺痛陶画。陶画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被火烤了两分钟,额头布满汗珠,才拍了拍肖荀的肩膀。
“行,没关系,你在这等我,大老远来不容易,我去那边超市买两根雪糕,请你吃点好的。”
肖荀挑起半边眉,“谢谢。”
陶画对他笑了下,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快进小区大门时直接跑了起来。
以为接了个财神爷,没想到是条皮包骨头的吸血虫。
他一路上头都不敢回,生怕慢点就被肖荀追上了。紫荆苑占地大,陶画还不太认路,跑错了好几个路口,快十分钟才找到宁钊买的那栋,人差点中暑。
他口干舌燥,站门口按铃,等来的却不是宁钊。
是老冰棍。
肖荀嘴里叼一个,手上拿一个,靠门框上递给陶画,“只能买得起这个了,还剩八块钱。”
陶画想骂他,骂前把老冰棍接了过来,含到嘴里总算消去了些火气。
“路都找不到,下次别跑那么快,我带你走。”
他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上来了,奈何舌头被冰棍粘着,不方便说话,只能用眼睛骂肖荀。
“少勾引我。”
肖荀被瞪的心痒,又想上手掐他,被他头一歪躲开,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知道地址?”
“朋友圈忘记屏蔽我了。”肖荀翻出陶画早上八点发的动态,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想不到我也有住进大别墅的一天,从此紫荆苑7号正式改名为陶画之家。”
发的时候不觉得,被肖荀读出来倒觉得有点弱智,像那种小学生终于从家长手里要到了心爱玩具一样,不过比起这个,陶画更在意另一件事。
“宁钊人呢?”
他想不通宁钊是怎么愿意放肖荀进屋的。
肖荀:“被气走了,我跟他说我是你连夜请回来的,他气的乱跳,别墅也不要了,直接买票……”
话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从厨房那边传来,没过多久,飘出一片淡淡的黑雾以及糊掉的味道。
陶画心里一紧,慌忙推开肖荀往屋里跑,但一步没迈出去,肖荀伸手圈住了他,扔掉手里的木棒,朝对门抬了抬下巴。
“就顾着宁钊,也不关心关心邻居,他马上得把窗户盯出个洞来了。”
陶画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二楼窗户口那站着个不明显的身影,半边身子隐在窗帘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猜我为什么到的比你快。”
肖荀自问自答:“高中寒暑假我来过施砚家几次,路早就认得了,他家住6号,正好在隔壁,怎么说,是不是很巧?”
作者有话说:
理论上最适合当大房的是施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