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本不熟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姜离忧还在埋头苦苦思索,身边一起补习的几个男生忽然笑嘻嘻地站起来:“我们写完了,你加油。”

姜离忧正无意识咬着拇指指尖,闻言愣了一下:“这么快?”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茫然看过来的模样,让人心里面痒痒的。众人经过他身后时,有人飞快往姜离忧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等他们离开,姜离忧把这东西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份撕下来的答卷。

要抄吗?姜离忧有点犹豫,虽然这种做法不太好,但他就算在这里坐上一晚上,也没办法把这张卷子写出来的。

气温伴随光线一同降了下来,夕阳血色浓郁,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颇有几分瘆人意味。

没等他决定好,原本关闭的自习室门被咔哒一声打开,池修雨抱着篮球走进来。

姜离忧没想到他会来,愣了一下,匆忙把答案塞进桌肚子里。

篮球撞击在寂静地面,嗒、嗒,在他手中灵活运转。

姜离忧抬眸与他对视,池修雨静静地盯了他一眼,簌簌响动,修长的手指拖过他面前的试卷。

池修雨一目十行地浏览起他的试卷。

他看着试卷,一句话也不说,搞得姜离忧有点紧张。

“一个小时,你就做了这么些题?”池修雨放下试卷问他。

“嗯。”姜离忧应了声,就算做得慢,这也是他自己做的,没有抄答案。

池修雨成绩很好,他不是努力学习的那种成绩好,他是脑瓜子顶顶好用的那种成绩好。

像这种凭直觉都能写出填空最后一道题的答案的人,肯定理解不了他们学渣有多努力才能把试卷做到这份上。

“全是错的。”

池修雨把他试卷揉成一团,以一个三分投篮的姿势精准地抛进垃圾桶。

“重做。”

“你!”姜离忧愣了一下,生气地抬眸瞪了他一眼。

就算是错的,也没必要把他试卷丢了吧?那是他认真写了好久的。

池修雨真的太讨厌了!

姜离忧面对空白的卷子,重新拿起笔。真糟糕,明明才写过,他却已经完全忘记之前是怎么做的了,只有拿起草稿本搜索遗迹。

池修雨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令姜离忧如坐针毡。

他不自在地按了两下笔帽,咔哒、咔哒,忍不住抬头对池修雨道:“你能别看着我吗?我写不出来了。”

池修雨呵呵两声:“不会就是不会,别找借口。”

“好吧。”姜离忧整理试卷,手指抚平卷子上的褶子,“我带回家做可以吗?不耽误你时间,也不耽误我时间。”

池修雨:“老师说不行。”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俩不说,他怎么知道卷子是怎么写完的?”

池修雨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行就是不行。”

13

姜离忧气个半死,觉得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存心为难自己。

光线彻底昏暗下来,池修雨打开了自习室的灯,坐在离姜离忧不远处,打开书包拿出一套课外题,安静地刷题。

他很爱转笔,尤其是在思考的时候,那支笔在修长的指间几乎转出残影。他的目光专注而冷静,很快做完一篇,传来哗啦翻页的声音。

姜离忧拿着一道题去问他。

“池修雨,这道题怎么解啊?”

池修雨眉头微蹙,这么简单也能做错?他甚至怀疑姜离忧是故意装笨。

“设变量1为x,变量2为y,设二元二次方程,联立方程式求解。”他冷淡地回道。

“噢噢,谢谢。”姜离忧道了谢,拿回座位继续写。

池修雨看他一边解题,一边无比自然地从书包里摸出了一袋薯片咔擦咔擦啃。

“干什么?”姜离忧注意到他的视线,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

池修雨在旁边,他想抄答案都没机会。姜离忧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校门关闭之前把它写完。

又被他盯了一会儿,姜离忧只得摸出另外一包薯片,不情不愿地丢给他:“知道了,你也饿了,给你吃。”

池修雨接过薯片,放到一边,他并不饿。

姜离忧吃完薯片,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他是天生的微笑唇,明艳的脸蛋总似含笑,鲜红的舌尖在翘起的唇角勾掉薯片碎末,无意识的小动作也有种难以想见的魅惑。

池修雨脑海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以前真的长这样吗?

但他以前从未正眼看过姜离忧,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姜离忧乖乖坐在座位上,耳边一缕鬓发滑落下来,被他洁白的手指别到脑后。

柔亮的黑发,洁白的肌肤,湿润的红唇,结合成极为惊艳的视觉冲突。五官浓一分则强势,淡一分则柔弱,偏生是不偏不倚,跨越性别的漂亮,宛如造物主最佳的杰作。

池修雨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在未来大数据时代,AI融合全球七十亿人的审美,创造出了一位人人都喜爱的、绝美的虚拟偶像。

很快就有人为了祂而发疯发狂,一想到如此美丽的事物竟然只是虚拟之作,便痛苦得不能自已,流着泪跳下高楼。

虽然电影的本质是探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但池修雨关注点总是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张脸吗?

现在他看见了姜离忧。

在他面前的,正是美和欲望的本身。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姜离忧短暂地走了一下神。

他拿起手机,看见宁望发来的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离忧愣了一下,欣喜不已。养了那么多天的小狗终于养熟了!知道主动问主人什么时候回家了!

真乖。

姜离忧正要回他,手机重新震动,宁望拍了一张可达鸭玩偶的照片发过来。

这只玩偶本来是姜离忧抱着睡的,但自从发现宁望怕黑后,就忍痛割爱让了出去。

宁望:“可达鸭很想你。”

明明就是他自己在想,但又傲娇地不想承认。

姜离忧的心脏被击中,就像走在路边看见蹭着裤腿呜呜的小狗,差点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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