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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时候,姜离忧向他道了声谢。
池修雨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杜星星拿着请假条急匆匆地推开门:“宝贝,我拿到请假条了,走,我送你回家。”
一开门,就发现池修雨站在姜离忧面前,而姜离忧眼眶红红,一幅被欺负惨了的样子。联系以往两人的态度,没有任何思考地,杜星星就勃然大怒:“池修雨,你他妈又欺负人?你可别仗着我宝贝喜欢你就肆无忌惮,他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池修雨背上包,就要离开医务室,那态度把目中无人四个字阐释得淋漓尽致,差点没把杜星星给气死。
“你站住,你把人撞到就这么走了?姜离忧他走都走不了,还怎么回去啊?”
杜星星嗓门儿很高,整层楼都听得见,池修雨步子微顿,回头看了一眼。
“你要我送你?”他看着姜离忧,声音冷冷淡淡。
姜离忧摇头。
池修雨满意他识趣的态度。
姜离忧在学校里等了很久,这次姜家接他的车晚了许多,直到星星爬上夜幕,神色匆忙的司机才出现在校门口。
“不好意思,二少爷,我来晚了。”姜离忧坐到车上,司机不住地向他道歉,“大少爷要去小提琴班上课,老李临时有事,只能让我来代劳。去城中心的路可堵了,唉,我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二少爷久等了吧?”
姜离忧双腿交叠,坐在宾利的后座上。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神色淡淡的美丽脸庞,眼底浮现一层谈不上真心的笑意:“您这说的什么话,姜家不是只有我一个少爷吗?”
王叔与他眼睛对视,却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只灌木丛里潜伏的狐狸,蓦地一个寒颤,噤声不言。
姜离忧让王叔载他去了药店,买了许多消炎药、绷带和碘伏。他自己是用不了这么多的,多出来的是给宁望准备的。幸好有膝盖处的伤口作证,王叔也没有起疑。
到了家中,姜离忧谢绝王叔的搀扶,提着一大袋子药回了别墅。
暮色四合,别墅里一盏灯也没有,黑漆漆的比鬼屋还鬼屋。
荀念就不同了,他住在郊区新开发的商业区,不仅入夜了也灯火通明,还和池修雨是邻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住着个占尽先机的好位置。
而这,也是姜离忧父母的安排。
姜离忧进了屋子,打开灯。一楼的客厅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打开冰箱,他离开时往里面塞得满满的食物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孩子该不会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姜离忧有点忧心忡忡。
他来到二楼卧室,早上端上去的餐盘仍旧原封不动地放着,唯一消失的是甜酒布朗尼蛋糕。
那蛋糕非常甜,姜离忧觉得腻味,就把剩下的半块放进了宁望的盘子里。但只有这一块蛋糕,完成了它光荣的使命,进到了某人的肚子里。
原来宁望这么嗜甜。
他收拾好餐盘,转而敲响了卧室的门。
笃、笃、笃三声,里面毫无回应。该不会是趁他上学的时候走掉了吧?他那么重的伤,能去哪里?池家对他也不好。
姜离忧趴到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宁望,宁望,你还在吗?”
他还没来得及转动门把,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猝不及防的惯性之下,姜离忧整个儿朝前扑去,摔进了柔软的地毯里。
少年站在门边,冷漠地俯瞰着他。
姜离忧摔下去时,手上提着的袋子也洒了,药盒子落一地,硌着他柔软的后腰。
姜离忧撑着地想坐起来,腰间一疼,又摔了回去。校服料子被蹭上去一截,露出莹白柔韧的腰肢,那一小块肌肤已经红得发烫。无力的模样像被蛛丝束缚的蝴蝶,分外美丽。
“嘶……”他嘶声呼痛,开口求助,“宁望,你、你能不能拉一下我?”
姜离忧是很怕疼的人,下床时不小心踢了床脚,都要老公抱在腿上哄上一整天。面对着一个和老公长相九成相似的宁望,那点惯性使然的娇气简直跟狐狸的尾巴一样藏不住。
等了很久,宁望却毫无反应。
姜离忧强调:“我真的摔得很疼。”
他承认这个身份的主人以前做过很坏的事,但是,就连拉一下都不可以吗?
但宁望居高临下的注视里,透着冰一样难以融化的寒气。
姜离忧有点委屈,只有自己爬起来。膝盖上刚止血的伤口也被蹭开了,他今天真倒霉,老是受伤。
洁白的手指陷进羊绒地毯里,后腰疼得直不起来,只能先用手肘把圆润的肩头支起一点,疼痛让优美脆弱的肩颈曲线细细颤着。
腰是往下塌的,只有很软的骨头,才能塌陷出那样的弧度。
姜离忧支棱到一半,身体一轻,晕头转向地被人抱了起来。看他那怔然迷糊的表情,宁望又开始觉得他蠢了。
漂亮的,蠢货。
宁望轻嗤一声。
池修雨一向喜欢聪慧那一卦,难怪看不上。
姜离忧被他摔进绵软干净的被子里。整个人像一颗珍珠落进绸缎里,被褥陷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暗痕。
“在外面玩够了,才想起我的死活?”
少年遒劲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掐住他柔软的两腮,雪白的脸颊肉被他掐得嘟起来,露出编贝似的牙齿和一点鲜红的舌尖。
姜离忧的嘴巴是白桃肉色的粉调,又像泡在清酒里的果冻,有种晶莹的质感,被迫嘟着嘴一脸茫然地看过来的时候,很有种诱人采撷的意味。
姜离忧反应了一会儿他在说什么,双眼像猫儿一样睁大了:“我在上课呀。”
他觉得自己被宁望污蔑了,很有点气呼呼的。但是宁望还不放手,他腮帮子都有点酸了,只好继续瞪着他:“你放手行不行,你该换药了。”
宁望这才松开手。
姜离忧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脸颊,在心里骂人。
西八,狗崽子,心眼儿真坏。
他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消炎药和绷带,一瘸一拐走向宁望。
宁望这才注意到他膝盖受了伤:“谁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宁望自己却神色古怪起来。真是奇怪,按照姜离忧那个刁蛮泼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