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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啊你。”

程诺文偏过头,“拿个烟灰缸过来。”

他擦干手,取过烟灰缸放到程诺文面前。程诺文合着眼,闭目养神,他的喉结突出,衬衫扣子全部系紧时,正好会卡在下面,现在打开,随呼吸一起一伏。

丁昭站着不动,悄悄看,逐渐口干舌燥。那天之后,程诺文像是找到新的娱乐方式,陆续替他解决过几次个人问题。起初他不好意思,无奈真的很舒服,后来半推半就,只要程诺文向他勾勾手,就乖乖坐下。

我脸上有什么?程诺文突然问,丁昭吓一跳,想拉开两人距离,但程诺文动作更快,他灭掉烟,顺势将丁昭困在自己与桌子中间。

小会议室直对丁昭工位,不拉百叶窗时,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趴着睡觉,聊天傻笑,吃零食,做什么都尽收眼底。

那么大个人,这个月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程诺文给郝思加发过信息,请他学会独立,不要总找人陪。

郝思加回复:脑瘫吧你,再发拉黑。

丹斐这次拍片的比稿,程诺文不感兴趣,纯是答应乔蓓比下来给公司赚钱。要能选,他是不想再和那个姓江的合作。只有丁昭,看个访谈电影都能被对方肤浅的表象骗到,功课做得那么认真,提到那人名字,眼睛也跟着发光。

还是要做规矩。他用膝盖分开丁昭两条腿,问记不记得之前我怎么给你做的示范?

丁昭浑身软,含糊问哪一个?你做过的示范太多了。

真的笨。他伸进丁昭穿得松垮的家居长裤,说我再做一次,你记清楚,别待会不会做。

程诺文的教育向来出色。结束之后,丁昭伏在他肩膀上喘气,一双眼睛很湿,两人贴着温度高,又出了很多汗,所以哪里都很湿。

他扯过纸巾递给丁昭,让他擦干净。丁昭擦两下,发出怪叫,随即脸红了,比刚才喊他程诺文我不行了的时候还红。

低头看,教学时是面对面的姿势,丁昭把学习成果一股股全弄到他衬衫上,摸上去黏黏糊糊,是没法再穿了。

衣领也有一块斑驳,射得还蛮远。

“我会洗的,或者我赔给你……”

怕他生气,丁昭耳朵垂下来,偷偷观察程诺文表情。

最能牵动他情绪的还是自己,这个认知让程诺文的心情畅快一些。他突然想起那些催泪的宠物电影总喜欢反复强调,最好的狗,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哪怕死去,轮回转世也要找到对方。

程诺文无神论者,以前看,觉得纯粹瞎讲,现在想一想,要是真的,拥有一件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像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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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没有原型,只是一个后期会让程诺文很不爽的角色(嘻嘻

第50章 旧故事(1)

程诺文手上的牵引绳一紧,丁昭隔天搬回工位。这次回去,他觉得背后好像多双眼睛,可真的去找,视线就像提前预知,消失不见。

唯一有变化的是程诺文那间小会议室。为了专注办公,程诺文平常会拉下百叶窗,现在全天打开,将整组一览无遗,搞得A组人心惶惶,私下传Nate不会是想抓他们工作纪律吧,看来桌上空酒瓶要收一收了,不如换个奶茶杯来装。

丹斐的比稿进入冲刺阶段,郝思加多有坎坷,脚本写了好几稿,自己不满意,毙了重头开始。郝思加认真做事时,有些完美主义,不信邪,非要死磕到底,最近大部分工时都耗在这支TVC上,冷落了手上其他品牌,做不完的东西分流出去,被他养刁的客户一看文案不是原来水平,跑来闹,阿康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暂时堵住洪水闸门。

这事惊动在瑞士滑雪的老总,乔蓓给郝思加发了封邮件,具体不知道说了什么。转天午休,边晔亲自来找郝思加,提醒他明天迈赫厘有个会议,某位高层钦点想见CO2那位妙笔生花的文案,他必须到场。

郝思加摘下耳机,没有如往常那样冷冷说滚啊我不去,只是眉头紧皱,说知道了。

迈赫厘轿跑的文案向来由郝思加负责,可他讨厌见客户,开会总是缺席,突然答应,很反常。

丁昭借了大头的喷壶,给郝思加的鲜花浇水,追求者今天送来一束大花蕙兰,三色混杂,花瓣层层叠叠,中心两根花蕊探出来,看上去像是某种昆虫的口器。

“去可以,”郝思加手一指,“我要他一起。”

见他对准自己,丁昭喷壶没拿稳,差点摔桌上。

边晔也没料到他会提这种条件,“小昭?他是A组的喔。我们B组那么多阿康,你随便挑,想要哪个陪你都行。”

“我就是不想和你们组的煞笔坐一张桌子,丁昭去,我去,懂?”

郝思加明确诉求,让边晔自己决定,随后拿剪刀将大花蕙兰剪断,花苞顿时跌落,桌面尸体横陈。

边晔眼睛在丁昭身上转两圈,笑笑,“好吧,我开恩,小昭,麻烦你送我们大少爷一程。”

丁昭还想推辞,郝思加甩来眼神:给我去。

算了,郝思加近来心情不好,当帮个忙吧,遂同意,对边晔说明天我有空,但替B组开会这种事情,要事先请程诺文批准。

边晔说那是当然,找程诺文说要借丁昭半天。

客户组借人开会不算稀奇,有时碰到语言壁垒或是其他刁钻需求,组内无人满足,会临时找个条件符合的同事过去应急。

听完经过,程诺文知道是郝思加在发毛病,说借人可以,但我作为上司需要陪同。

边晔抬起一边眉毛,“你知道迈赫厘是我的客户吧?”

阿康私下调笑,说CO2开会如上钟,哪怕是文案充阿康,阿康扮设计,也力求坐得漂漂亮亮。客户是人,有偏好喜爱,性别、国籍、长相,都是谈判资本,拿捏住了,让他们赏心悦目,也是一种维护生意的方式。

迈赫厘的那位与边晔是多年朋友,程诺文也认识,什么人,什么性格,心中有数。这种会议,出席人员,丁昭过去,花瓶带来的花瓶,一个不留神,怎么碎的都不知道。

“要么我和丁昭都去,要么都不去,你自己选。”

边晔仍旧挂着笑容,但笑不进眼,仿佛在给谁切片,一个个切好装袋再标名字。

下班前,丁昭邮箱收到会议邀请,与会人员看到最后,心跳漏拍。

他晚上在家熨衣服,第一次去迈赫厘开会,吃不准该穿哪套,问程诺文有没有好的建议。对方抱着叉烧看电视,说CO2不是做过文化衫?穿那个。

去年年会,行政图好玩,给每个部门都做了一套T恤,前面印了公司logo,背后两句打油诗。客户组分到的是“阿康阿康,头发不长”,大头拿到这件衣服怒发冲冠,直接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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