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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朕揍你,若是你要求,朕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赵不息讪讪道:“不用了不用了。”

能不挨揍谁想故意找揍啊。

“那我先去给吕雉写信让她带着盐到咸阳来……这些盐就当作我孝顺您的了,只要换来的牛羊您给我分一部分就行。”赵不息还是觉得她爹不揍她这事有蹊跷,连忙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万一跑慢了她爹再转变了心思要揍她可就糟了。

嬴政坐在座位上,单手撑着头,盯着赵不息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

这逆女现在估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次没有挨揍吧。嬴政忽然有些后悔,方才应该多吓唬一阵赵不息再放她走的。

至于为什么他这次没有生气……

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还能实现自己的小心思,有这样的子女身为父亲的嬴政不喜欢,但是这样的帝国继承人身为始皇帝的嬴政喜欢。

嬴政扬了扬嘴角,若是他没认回来赵不息,这逆女说不准真的能熬死他,然后成功造反。盐、铁、人才,还有那神仙手段一般的火药,嬴政扪心自问,他在的时候自然有信心压制住这样的人,可若是他当真不在了,他那些子女和满朝文武谁能压制住这样的小反贼呢?

若是有这样一个反贼在身边,嬴政恐怕是吃饭睡觉都不安稳,可若是这样厉害的小反贼是自己的继承人,那嬴政只觉得高枕无忧。

不过如今还不能先告诉这逆女,嬴政心想,自己如今才四十有六,年纪还不算大,身强力壮,这逆女也才十四岁,等到他六十岁,逆女也二十有八再告诉她也不迟。

若是让这逆女知道自己心属她为继承人,只怕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嬴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嘴角高高扬起的模样,简直和后世某些高考状元的父母表情一模一样……

唯有缩在角落中丝毫没有存在感的小史官看到了嬴政脸上的笑,想了想,埋头奋笔疾书。

【……公主不息离去,帝望之背笑。】

想了想,史官觉得文学色彩似乎不太浓郁,毕竟唯有具有文学价值的史书才是好史书嘛。

于是他又添上了一笔。

【观帝女行,有惧意;观帝王色,有挪揄意。】

添油加醋完之后,史官才默默点了点头。嗯,这样读起来就有情感色彩了,不错不错。

赵不息急匆匆走出咸阳殿,殿外还跟着她如今的随身小史官司马昌,咸阳殿内是不允许除了记录帝王言行的史官之外的其他史官存在的,赵不息只能让司马昌先在外面等她。

“昌,你看看你,这副没精气神的样子!”赵不息看到司马昌的时候,司马昌正蔫蔫地站在太阳底下晒太阳,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模样。

司马昌忧郁地叹了口气。

虽说他祖上也是史官,也到他祖父那一辈就已经转职成武将了,虽说他比较没用,没有混上将领位置,就只是靠着祖辈荫蔽谋了个少府小吏的职位,可也不代表他没有武将的资质就能有史官的资质啊。

若只是记话也就罢了,可十五公主非要要求他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那样的史书。

孔子写的《春秋》也就是这个评价了吧。

这不是纯纯为难他吗?若不是赵不息给他的工资实在太高了,他早就想辞官了。

赵不息恨铁不成钢道:“你要焕发出你这个精气神来啊!你这么不上进,对得起你孙子的孙子吗?”

并不知道自己后人之中会出一个写出《史记》的司马迁的司马昌:“……”

他凭什么要对得起他孙子的孙子啊!

可没办法,拿了赵不息给他发的月俸就算被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司马昌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是,臣一定焕发出精气神来。”

“嗯,你先记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帝女不息献破匈奴之策于始皇帝,始皇帝笑而拍其肩,曰‘秦之麒麟也’。”赵不息掐头去尾,只留下了最开始的半截。

司马昌翻开自己的本子,掏出炭笔来记上。

赵不息不太满意:“你不能只按照我说的写啊,你得多加一点文学修饰,再加一点戏剧性转折,要体现我聪明智慧的性格,心怀天下的心胸知道吗?”

明明是一家人,怎么人家司马迁写的《史记》就充满了故事性和文学性呢。要是按照司马昌这么写,以后她怎么上课本让高中生全文背诵默写啊。

正好这时候赵不息余光看到了正从咸阳殿内出来的嬴政的史官,于是指着他说:“你看看人家,人家这个精气神,这个铁骨铮铮的史官模样,你好好跟人家学一学。”

因为刚刚编排完帝王父女而满脸得意的史官看到了赵不息指着他,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记录本。

“你多跟着人家学一学。”赵不息拍了拍司马昌的肩膀,“你得对得起我给你开的三倍月俸啊。”

而后赵不息就匆匆忙忙走了,留下司马昌和嬴政的史官二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司马昌开口弱弱问了一句:“仁兄,我亦史官,可否交流一下?”

史官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史官记录的东西只有史官能看,帝王都不能看,小史官平日里记下来的好东西只能和自己父母分享,实在无聊,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遇上主动和自己搭话的同行。

“哎呀,是该交流一下,正好我下值了,仁兄可愿意到我家中和我深入交流一下。”小史官摇头晃脑,“咱们写史书的,不单单只要写当事人的言行,最重要的是要将他们的言行加工一下,把历史当作故事来写。”

三个时辰后。

小史官一只手捏着酒盏,另一只手翻着自己记下的史书,醉醺醺指着自己的记录:“你看这一节,十五公主不息绕柱走,帝王提剑追之,这可是我……”

“啊!”司马昌也是一身酒气,醉眼朦胧的,听到小史官的话顿时精神了起来,瞪大了两只眼睛趴到了桌案上。

看了一会,司马昌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兄长果然大才,这句‘帝提剑,逐公主,公主乃遁’写的绝妙!”司马昌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伸出大拇指称赞着史官。

忽然,司马昌脑中灵光一闪,提议:“依愚弟之见,这一段描写只有动作语言,属实不够精确,应当再加上神情描写和心中的想法描写才对。”

史官一拍脑袋:“贤弟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是我离的太远,没有看到公主和陛下的脸色,恐怕不好写。还有陛下的心思,隔~陛下的心思没人能猜得到,写不了啊。”史官脸色又遗憾了起来,打了个酒嗝,挥挥手。

司马昌大笑:“害,咱们虽然看不清猜不到,但是咱们可以自己猜测嘛……那孔子写《春秋》,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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