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5
仔细打量了一遍。
嗯,只是好看了一点,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他只是宁芙的孩子。”
精神没有比普通人强大多少。
塔纳托斯平静陈述事实,“那时候, 他就未必是生前的他了。”
“大家都是这样啊。”
修普诺斯伸手,将卷发青年的颊肉, 还有头发, 朝外扯了扯,“说到底, 还是他太弱了。”
“——普通人明明也有很快就能想起来生前记忆,恢复沟通能力的?”
“那是很少数。”
他没有反驳修普诺斯, “许拉斯确实不适合参加冒险。”
不过,他也没想到许拉斯会意外溺死。
“他好不自量力。”
修普诺斯评价。
“我带他回冥界啦。”他重新把自己挂回塔纳托斯身上, 恋恋不舍, “小塔要记得想我。”
“我很快就回去了。”塔纳托斯尝试性挣扎了一下, 没有推开。
“……我会想你的。”他只好保证。
修普诺斯这才放开,“那我走啦。”
他牵引着许拉斯的亡魂,没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试探性回过了头,“不可以变成他的样子吗?反正也没有谁知道他已经死了。”
“不可以。”
塔纳托斯认认真真开口:“许拉斯是赫拉克勒斯的情人。”
“……哦。”
睡神的心情顿时变得有点糟糕,还有微妙。
他们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在赫拉克勒斯的处置意见上产生了分歧。
“那我知道应该把他安排在至福乐土的哪里了。”
他嘟囔道,对亡魂的态度陡然恶劣起来。
“——喂,动作快一点。”
隐约、模糊的声音唤回了许拉斯的意识。
他记得自己在泉边取水,突然被水下冒出的宁芙抓住了手腕。
宁芙浮出水面,对他微笑,发出想和他一起生活的邀请,他拒绝了。
他猝不及防,被拖进了水里。
生活在泉水中的宁芙不止一位。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他不停上游,试图呼救,她们像水藻那样缠上来,将他拖到泉水更深处,让他的呼唤变成一串一串咕咚的气泡。
然后……
许拉斯意识到,他死了。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泉水边呢……?
亡魂轻柔、安静的脚步变得迟疑。
在催促声中,他本能停下来,朝身后望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银色的光一闪即逝。
他下意识追寻那光,脑中隐隐浮现了一些并不清晰的画面。
然而,除了入夜后黢黑的森林,许拉斯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里不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冰冷、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来,他被拽了一下,才注意到前方那道人影。
是……死神吗?
*
伊德蒙带着渔网,匆匆回来了,佩琉斯跟在他后面闯进了屋子。
赫拉克勒斯冲他们“嘘”了一声,指了指已经睡熟的同伴,示意他们小声说话。
“我们去城外的渔夫那里才找到的网……话说回来,有水吗?”佩琉斯压低声音。
“没有。”
赫拉克勒斯摇头。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许拉斯还没有回来。”
“可能路上遇到了其它的事吧。”
佩琉斯没有多想,“之前我们还在多利俄斯的时候,许拉斯总是很热心。”
“或者有很多人在取水,他还在等?”
“……佩琉斯,已经入夜了。”
伊德蒙想得比他要多一些,“我们现在应该出去找他。”
就算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才会耽搁,许拉斯一个人在入夜后的密细亚走动,也不安全。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窃贼,不止一位。
“我去找他。”
赫拉克勒斯目光依旧看向门外,城门的方向,“其他人都休息了,你们留下守夜。”
他说完,转过脸,朝佩琉斯点了点头,“我很快回来。”
“我来守夜就好。”佩琉斯很自觉地接替了大英雄的位置,冲占卜家扬了扬眉。
“……”
暖色的火光下,占卜家面色霎时犹如白纸。
“伊德蒙?”觉察到不对,他低低问了一句。
“刚刚。”
伊德蒙艰难开口,“……在赫拉克勒斯出去的时候,我尝试对许拉斯的下落进行了占卜。”
他得出的结果是。
水。
许拉斯在水里。
“他或许已经……”
佩琉斯轻轻抽了一口气,惊诧,怀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怎么会……?!”
就算是不凑巧在回城的时候遇到了不止一批的窃贼、强盗,凭借许拉斯的身手,逃脱也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赫拉克勒斯也在城里,晚上这么安静,只要他大声呼喊赫拉克勒斯的名字,赫拉克勒斯不可能不会听到。
“是在城外。”
伊德蒙摇了摇头,心沉下去,“……我看到水,很多的水。”
许拉斯应该在泉水边遭遇了不测。
“我应该和他一起去取水的。”
他苦涩道。
“可是,他只是去取水。”
佩琉斯声音同样嘶哑。
全城人的追赶和围攻,海上的暴雨,还有狂风,许拉斯都经历过了。
“是啊,他只是去取水。”
伊德蒙附和。
他们忽然沉默下来,看向赫拉克勒斯离开的方向,谁也没有继续开口。
赫拉克勒斯来到城外,寻找泉水的踪迹。
他在附近看到了一串脚印,却没有找到许拉斯的影子。
也没有看见陶罐的碎片。
这里距离阿尔戈号停泊的海滩已经没有太远,虽然没有看到脚印,但他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朝阿尔戈号的方向走过去。
“许拉斯来过吗?”他问留守在船上的船员。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他出城取水,进了森林里面,还没有回来?”
欧菲摩斯向他弄清了原委,“赫拉克勒斯,或许你可以找沙利叶,还有坡吕斐摩斯……他们就在森林里,或许有遇见过他。”
赫拉克勒斯向他表达了感谢,转头又重新进了森林。
他没有找到沙利叶,但看到了正在扛着木头回阿尔戈号的坡吕斐摩斯。
“……许拉斯?”
坡吕斐摩斯不太确定,“我似乎听见过什么声音,但不确定是他的。”
那声喊叫异常短促,他那个时候在砍树,只是挥了一下斧头,意识到那声音可能是谁在求救,停下动作,再凝神细听时,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应该不是他。”
他仔细回想,“这片森林里没有狼或狮子,也没有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