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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危险。”

“不是蛊惑吗?”

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占卜家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幽幽道:“佩琉斯,你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四周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伊德蒙,伟大,和你的父亲一样光辉的伊德蒙,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有人试图让预言家占卜得更仔细一些,“是野兽?还是野蛮人?”

“还是盘踞在岛上的怪物?我之前听说,海中有许多怪物。”

并且它们中有一些还是波塞冬的儿子。

——不过,鉴于他们的同伴中不止一位波塞冬的儿子,他相当明智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需要时间才能确定结果。”伊德蒙说。

许拉斯没有参与进这场讨论,他把那些之前蓄满淡水,但现在空空如也的大型陶罐从船舱下面一个又一个地搬上来,排列好,等待雨水将其灌满。

作为船长的伊阿宋也在帮忙。

就算灌不满,多装一点也是好的——岛上未必有很充沛的水源,而且,考虑到预言说他们会遇到危险,还是不要把补给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上面比较好。

远远看见某个小点,准确地说,是天和大海的交接之间突然多出来的,一片黑色的东西时候,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

佩琉斯甚至激动地抱住了正准备回去休息的伊德蒙。

“所以,是什么样的危险?”带着一点期盼,他这么问。

伊德蒙结束了守夜,还很倦怠。

这导致他没有即刻从那双铁一样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织物。”伊德蒙硬邦邦丢下了答案,然后,趁着他愣神,迅速挣脱桎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船舱里面。

只留下不解的佩琉斯,和听到这个词汇,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其他船员。

他们在天黑前接近了岛屿,并在岛上找到了一片适合阿尔戈号停泊的海滩。

佩琉斯整装待发,带着擦得雪亮的长剑下了船,其他随他一同下去探路的船员同样严阵以待。

为了确保阿尔戈号的安全,赫拉克勒斯主动留在了船上,没有下去。

许拉斯陪着他,但还是站在甲板上,紧张地张望。

塔纳托斯不准备凑热闹。

至于那只鹰。

早在船靠岸前就已经飞到了岛上的不知哪里了。

“赫拉克勒斯,万一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卷发青年还是很担心那个预言。

“织物,有没有可能是在让他们当心蜘蛛?”

他觉得这是个谜语,只是找不到答案。

——塔纳托斯知道。

织物,代表的是女性。

利姆诺斯岛上,只有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国,温柔乡(不是

第88章 女儿国

利姆诺斯岛原本的国王叫做托阿斯, 是狄俄尼索斯和阿里阿德涅的儿子。

阿尔忒弥斯在提到他的时候颇有些可惜,因为现在利姆诺斯岛由他的女儿许普西皮勒统治,因为男性的身份, 托阿斯已经被她无情地杀死了。

“毕竟他是狄俄尼索斯的儿子。”

他这么说,看起来确实有点苦恼。

几年之前, 利姆诺斯岛并不是现在这种只有女性的局面, 除了被茫茫包围外,那里的一切和地上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要更加和平。男女老少, 富饶而安详地在城中生活。

直到那里的妇女因为不尊敬阿芙洛狄忒, 触怒了她。

阿芙洛狄忒令她们变得恶臭,让利姆诺斯岛上的男性因此厌恶她们,和她们保持距离。

他们出海去临近的岛屿掳掠了大量的女性, 并和他们带回来的女性同居,生育。

这对利姆诺斯岛原本就性格高傲的女性们而言,无疑是一种直白, 赤/裸的轻视和侮辱——妻子忍受不了这样的丈夫,女儿也不会支持这样的父亲。

于是, 屠杀开始了, 妻子刺死丈夫,女儿揭发父亲, 利姆诺斯岛被血色笼罩。

清洗过后,这片土地上只剩下女性。

她们推举原本国王的许普西皮勒作为新一任的统治者。

阿芙洛狄忒很满意这出闹剧, 加上阿尔戈号的事,她没有再继续诅咒利姆诺斯岛上的那些女性了, 她们身上的臭味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 总有一天能重新恢复正常。

但即便如此, 这座岛屿上的人也注定无法延续下去。

女性不可能独自繁衍。

而出海的办法,抵达领近岛屿的路线,掌握在那些早就被他们杀死的男性手中,她们无法效仿自己的丈夫或父亲过去的举动,从那边掠来男性,和他们结婚,使用他们,留下自己的后代。

何况她们在经历了背叛后,已经完全不信任男性,将男性们视作天敌了。

塔纳托斯不想凑热闹,只希望船员们能尽快抵达利姆诺斯人居住的地方,和她们发生冲突。

然后他会下船去支援,用箭取走许普西皮勒的性命。

——许普西皮勒同样是他此次的目标之一。

当时的阿尔忒弥斯可惜归可惜,还是建议他退求其次。

因为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德涅的父亲是弥诺斯,而弥诺斯又是欧罗巴的儿子。

之前塔纳托斯到大地上来的时候,他同样提到过欧罗巴,宙斯变作公牛,诱惑来的情/妇。

“她的母亲似乎是赫利俄斯的女儿......?”阿尔忒弥斯也不是很确定,“总之,许普西皮勒身上神的血统应该不止有四分之一。”

赫利俄斯的子女有很多。

这次阿尔戈号的出航名单中也有他的儿子。

“沙利叶,你也在想‘织物’的问题吗? ”许拉斯走过来,“赫拉克勒斯说或许不是蜘蛛,而是纺锤。”

不过他想不通纺锤是如何杀人的。

“.......纺锤的使用者。”塔纳托斯默默站得离他远了一点。

赫拉克勒斯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女人?”许拉斯反应过来,“但是他们都......”

不是他不相信赫拉克勒斯和沙利叶的猜测,更不是质疑预言的准确性。

他只是本能觉得,自己强大的同伴们不太可能被妇女所伤,甚至是死亡——两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在他苦思冥想,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的时候,塔纳托斯已经在赫拉克勒斯身前站定。

猎人沉默地和魁梧高大的英雄对视,隐晦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提醒过。”

赫拉克勒斯无奈道,“但许拉斯本身就是独立的。”

“他跟你上的船。”青年加重了语气。

“沙利叶”和部分人的距离已经比最初上船时拉近了一些,不过,猎人依旧不喜欢被无关的问题打扰——纵使这是一种其他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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