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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妙愣了几秒,大概是没太明白我这话题的跳脱性,但是也仅仅是那几秒,因为她可能也习惯了我的抽象。于是她抱臂,皮笑肉不笑了两下:“我不笑是我生性就不爱笑。”

我:……

我不再接话,伸手打开导航,预备输入目的地。

副驾驶座上的人瞥了一眼我的手指位置,不但不笑了,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是……这是纪树家吧?你导航到他家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家吗?”

我再次说不上来话,但好在我这人就是脑筋转得快,卡壳了片刻立即道:“哦,我试试你这个导航好用吗。”

沈清妙狐疑且审视地看了我一眼,环着胳膊的样子几乎让我有种已经坐牢的错觉。但好在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扭头闭上了眼睛:“走吧。”

送到我家楼下,沈清妙动作利索地挥挥手示意我滚蛋。我和她挥手告别,等车尾气消散,这才转身上楼,按开了密码锁。

这些天的高强度务工加上旅途的风尘仆仆,说不劳累是不合理的。刚踩进熟悉的空气里,我就松开行李箱手杆,长松了一口气,在黑暗中顺着玄关处的高柜滑坐了下去,抱住了自己脑袋。

我不仅累,我还累得快要死了。

而这种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很想纪树。

变故一般发生得十分平静。影视剧里,一般上一个镜头里医生还走在干净整洁的医院长廊上边翻看病例报告边和同事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下一个镜头她的病人就在大呼小叫声里被宣告即将跳楼了。

……我今天的变故倒没这么血腥残酷,反而有点温馨。

我几乎要怀疑是我累出幻听,因为下一秒我就听到黑暗里有声音叫我:“小乔。”

……妈呀,什么高级狐狸精,还会学纪树的声音啦?

于是我疲惫的身体撑起一点精力,起身啪地把客厅大灯打开了。

一看,还真是纪树。

我们四目相对,我呆若木鸡:“我……你……你不是在国外参加活动?”

本应在国外的人此刻正坐在木地板上,长腿委屈地伸在前方。他套着的那件机车风的重工夹克,看起来也沾了些风霜:“我是他给你留下的留影石。”

我笑出来,靠住柜子,点了一点头:“哦——那么看看纪树的留影石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他就这么仰脸看我,拉开皮衣拉链,露出里头的白T恤,见状我连忙道:“你先别……”

话音未落,从他怀里即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

意识到误会的我赶忙消音,看着他双手托起小猫,举到我眼前。

黑色的酷酷外套,白色的软软小猫。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举着的小猫:“不喜欢吗?”

我说纪树是公主一点没错,他不仅是公主,还是迪士尼的公主。从他家萨摩耶到我家萨摩耶,再到眼前这只看起来没几个月大的猫咪,就没有一只不喜欢他的。

这会儿,小猫咪居然已经开始蹭他的手指。

我连忙从玄关窜过去,半跪到地板上,低头把住这小东西的脑袋:“这是我的,你不许蹭!”

纪树也低头看我,在我脑袋顶轻轻笑了一声。随即,他将小猫从我的手中解救出来,摆正到自己腿上,亲了亲我的耳朵。

我就这么半跪在木地板上,抬起眼睛看他:“这个是?”

“送你的。”他再次重复,“不喜欢吗?”

我赶忙摇摇头:“喜欢喜欢。”说着,我再度低头去观察这只小猫,是只白色长毛,长大了应该很漂亮。关键的是——

“我去,这小东西两只眼睛的瞳色还不一样啊,异瞳也太帅了吧!”

纪树“嗯”了一声,“感觉你会喜欢,领养的。”

“老婆,我的老婆,你别太懂我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边说一边俯身趴下去用手指逗这只比我手掌没大多少的小猫咪,小猫也很会,乖乖地眯起了眼睛。我这才发现,可能她会去蹭纪树的原因之一,也正是性格好。

但这并不妨碍我犯贱,我抬起脑袋就往纪树怀里钻:“那有了宝宝你也最爱我了,对不对?”

脸颊贴到冰凉拉链和皮革,温度却并不冷。

纪树说:“嗯。”

犯贱失败。

我果断选择岔开话题:“为什么突然送我小猫?”

“因为。”他语气里难得犹豫了一下,像是有点难以启齿地吐出了四个字,“因为新家。”

我从他怀里直起腰身,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眨了眨眼看着他。

虽然忙,纪树要搬家这件事这些天我倒是一直没忘。他确实着急,也可见那谁给他的阴影确实大。在我忙得晕头转向的这段时间里,听说房子也定下来了,不久后的春天即可入住。

从小纪树办事,不光我放心,连我爹妈都放心。

在我沉浸在从小到大我妈对纪树的夸赞里时,我听见身前人似乎下定决心,开口发出邀请:“送你一只小猫,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愣住。

不管不顾后的纪树说话有种破罐破摔的美感:“房产证也写上你的名字,好不好?”

我回过神,默默问:“那房贷要不要我还啊?”

纪树可能有点咬牙切齿了:“…没有房贷。”

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腿上小猫的耳朵:“所以抽奖的奖品是这个?”我又伸手摸摸他的,“还是这个?”

他的手也搭上小猫的后背,眼神却一直定格在我脸上:“奖品是,以后你和我同行的时间里,无数个小小惊喜。”

没想到吧,我再愣。

在我愣神时,他又低声补充:“不过如果你想要你说的,也可以。”

“哦……这样啊。”因为他的补充,我又忍不住地笑,伸手挠小猫的下巴。她看起来脾气真的很好很乖,可能是随我吧……嗯……总之,在我们俩双重地安抚下,小东西居然打起了细细的呼噜,脑袋一点一点地磕在纪树腿上,“小猫取名字了吗?”

纪树说:“叫世纪。”

“哦?”我掀起眼皮子,“为什么?还挺日系的。”

“因为,”他也低头看小猫,表情忽然像是陷入了某种往事里,“我常常感觉,像已经爱了你好几百个世纪。”

我再次沉默一下:“那为什么不叫好几百个?”

纪树:“……”

看起来他是无意进行这场对话了。

我们就这么对视半晌,直到世纪都在我们俩之间磕着脑袋睡着了。我以为他要被我无语得起身抱猫离开,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但是他只是凑过来,搂过我的肩,紧紧抱住了我。

于是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拥抱。

这也只是一个拥抱。

在他的怀抱和夹克外套散发的冷淡香水气息里,我疲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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