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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瞥见纪树的侧脸。他也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撕奶酪条的包装袋。

我刚想开口,纪树妈妈却抢先一步招呼:“我们小乔也来啦,吃饭没?”

我刚摇摇头,纪树就站起身,将椅子往后推了推,踩着拖鞋往楼上走,只留下一个清淡背影:“我吃饱了。”

我愣了一会会儿,赶紧甩了鞋追过去,纪树妈妈还在身后喊:“小宝不吃饭的呀?哎,这么着急做什么?先把拖鞋换上呀!”

我知道我很急,但是我真的很急。

敲开纪树房门的时候,我估计脸上的急切都要溢出来。以至于纪树靠着门,环着胳膊,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急什么?”

“我急死了。”我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房里推,伸手将门扣上了。

房间里音响正在运转,乐队的沉静前奏在房间里河流般流淌。像是为了配合这氛围,房里也只有电脑桌上亮了盏灯。

确定门关好了,我才深吸一口气开口:“你骗子。”

纪树挑挑眉,又靠到书柜边。

我又说:“你说了不生气的。”

纪树不说话。

我甩甩脑袋,尝试着凑过去解释:“老婆,我那真是开玩笑习惯了,不然当时你要我怎么和前辈说嘛……”

纪树看着我。

我又尝试着拉他胳膊:“你相信我,我真不是直男。”

这话一出,我和纪树好像都有点愣住了。纪树也终于松开他环臂里的防备,任我抱了。

“哪个直男会和……嗯……”我再接再厉,不知道如何描述我们干过的那些坏事,于是干脆统称道,“和同性上床,你说是不是?”想了想,我学着他叫我的样子补充道,“宝宝。”

“没。”

他终于肯开口,这让我眼睛亮了亮:“没什么?”

他纠正道:“没真上。”

“……好好好,没没没。”我沉默了一下,又顺着他话讲,讲着讲着又忍不住开始逗他,“那我们那些算什么啊?当时在我腿上蹭出来的时候,你好像也很爽啊,宝宝?”

纪树扭开视线。

“当时你手指进来的时候,你好像也很享受啊?”我缠过去叫他,“宝宝,宝宝宝宝……”

“没有生气。”纪树不得不抬高一点声线压住我的声音,三分钟后他叹了口气,“只是有点不舒服。”

灯光低落,连带着他也低落。

我问:“不舒服?”

纪树挣开我的手,扶住额头遮住眉眼:“……我不想说的。”

我看着他。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手指离开,又露出那双冷清的眼,只是此刻那里有某处松动,我还看不太懂。

他问出口:“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想把时间过成0.5倍速,你也是这样吗?”

我愣了愣。

他说:“你好像不是和我在一起也可以。”

我有点蒙,坐到床尾,皱起眉头。

哪怕灯光黯淡,纪树也看见了我的表情。他似乎又叹息了一声,迈了两步靠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抱歉。”

我仰头看他。

“是我的问题。你不要生气伤心,也不要一个人考虑太多。”他弯下腰,与我平视,揉了揉我后脑勺的碎发,安抚地露出无所谓的口吻,“我没有什么安全感而已。”

其实我想说,我也是一样。

但是他这样低落。

我又想起他来探班我的前天,等我结束一天的工作任务回到商务车里时,纪树已经在车里安静睡着了。睡着的他看起来单薄脆弱得多,车上准备的薄毯也没盖。实际上我也知道,他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很闲,录音棚发布会红毯各种活动连轴转,还特意抽出空来等待接我下班。

不过他忙点也好,他越忙我越能更早实现财富自由。

……还是说点人话吧,比如那瞬间,看着纪树的睡脸,我想,我不仅不是直男,我甚至不是人,我是菩萨,我可以原谅一切。

我也不太了解爱,但是也许爱的本质就是心疼吧?

好比现在,乱说话的是我,难过质问的人应该是他,他却先一步来为我只是有可能产生的伤心而道歉。

我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腰腹间,我说“不是的”,我说:“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

纪树说:“没事。”

看他还是不大信,我又有点急起来了:“那怎么样才会有?”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下滑摸索到我的脖子,他说:“其实你不用做什么。”

他越这么说,我越执拗地问:“怎么样才会有?”

纪树问:“真的想知道?”

我努力点头。

手心蹭过皮肤,纪树身体微微弯下一点弧度,将埋在他腰腹间的我收得更紧:“那我们真的来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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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FDGZ>3

第65章 塌呗

65

色欲不详,遇强则强。

那纪树呢?当然是光凭这张逆着朦胧光晕的脸,他就已经战无不胜。

本纯爱战神应声倒地,拱手而降。

从他的腰间抬起头,我问:“真的?”

抱着我的人似乎还真被我的反问给问住了,一时间没让我听到回答,看到他被问住,我倒是仿佛扳回一城般地满意起来。

我咽了一口气,抬起两只手去握他衬衫衣襟上的第一粒纽扣,客气又紧张地询问:“那,那我解了?”

他显然已经回过神,伸手握住我的右手,又放开来。

紧跟着,纪树低头催促:“快一点。”

音响没合上,乐队鼓点尚存余息,一声声敲在房间的橙黄波纹里。春天的余晖就此被打动,发出一场夏季梦。

半跪在床沿边,亲到纪树腹部流畅紧实的线条时,我也感觉自己在做梦。

纪树仔细吻过我全身,最后嘴唇落到我胸口时,我也感觉自己在做梦。

我已经被这一系列动作刺激得浑身发抖,这会儿更是受不了地伸出双手,挣扎着捧起他的脑袋:“不……不行……不行,纪树……”

他半趴在我胸口,抬眼看我,碎发下还是那双深谭般的眼睛。认识他这么久这么久了,对视的时候也还是会喜欢这双眼睛,想要长久地望进去。

他问为什么,但显然没有给我回答机会的意思,又把脑袋埋了下去,张开嘴唇,用牙齿尖咬住了我胸口那一点。

“我……我靠……”我被惊得脏话都磕磕绊绊,手依旧努力去扶他的脑袋,只是没什么力气,收效甚微,“那里,那里这样真的不行……”

趴在我胸口作威作福的人“哦”了一声,好学且礼貌地询问:“那这样,可不可以?”

他又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过去:“已经起来了,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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