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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

以至于出现了我在病房里和纪树的主治医生大眼瞪小眼的场面:“他为什么能出院?”

医生:“……因为病好了。”

我疑惑了:“他不是摔得很重吗?”

医生也疑惑了:“谁告诉你的?”

我沉默了一下:“微博广场。”

医生摆出不愿再说的表情:“……会不会我才是医生。”

我扭头看纪树。

纪树看窗外的风景。

医生的叮嘱声打断了我的目光,我刚想再问点什么,低头看看手机发现也快到点了,于是闭了嘴送医生出门。

十点半,病房门口,我再次截下了每天必然准点送到的果篮。

我沉默地看了眼果篮上的署名卡片,沉默地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紧跟着抱着这篮水果走到垃圾桶边,抬手给扔了。

扔完一回头,就看见纪树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倒是坦然得很,毕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缺德事,甚至还能无辜地说,“公主不能吃苹果,有毒。”

纪树挑挑眉:“是吗。”

好像也没反问我的意思。

我大言不惭地说“对啊”,跟着下意识扶住他往病房方向走。不扶不要紧,这一扶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胳膊到底严不严重?”

纪树思考了一下:“看情况。”

我:“……”

这还能看情况?

纪树没让我继续想下去:“刚扔的东西是谁送的?”

是谁送的呢?

还能是谁呢?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你的私生饭吧。”

纪树还是那副不在意不关心不需要的三不表情。

我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压低声音道:“纪树,你靠近点,我问你个隐私问题。”

纪树倾斜了一点身体角度。

我小声问:“你不会真是个性冷淡吧。”

到底谁能让他有性冲动啊?

我以为纪树会依旧带着三不表情让我赶紧滚蛋,没想到他这次居然目不斜视地回答我:“对你不是。”

……完蛋了,纪树被我带坏了。

*

第二天,我们等待某个路口的红绿灯时,我看着红灯秒数,状似随意地开口,“对了,送你束花,庆祝你出院。”

副驾的纪树抬眼看我。

我扭身去摸椅背上挂着的包装袋。

纪树说:“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出口,纪树显然就被我口中的花震撼住了。

我把花塞进他手里,同时献上我最真诚的祝福:“送你一朵康乃馨,祝你早日康复。”

纪树:“……谢。”

我问:“你不喜欢?”

眼前粉色花朵花瓣层叠,纪树沉默了。

虽然他表情很微妙,但是我还是说:“嗯嗯,老婆喜欢就好。”

“不过我一直在想。”红灯还很长,足够我托着腮询问昨天没问完的问题,“你受伤好像不重啊……之前在热搜上说得那么夸张什么意思?”

拿着花的纪树神色不变:“卖惨。”

我看着他惊讶了一小下,忿忿道:“卖惨固粉可不是你的风格。”美色侍人才是!

纪树摇摇头,眼神和语气同样平静,“我想跟你和好。”

我愣了一下。

绿灯了。

多久之前,他也是这样说,我们和好。到了今天我们都变成大人,居然还是会为同样的事冷战。

他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指,“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你为什么不理我。”

好吧,还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为什么呢……”我盯着车面一辆车的车尾巴,应道,“我说过了啊,因为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纪树不接话。

青梅竹马家的钥匙我当然拥有一把,开了门我推推纪树让伤员先进去。我则靠在门边,抬抬下巴颏示意:“换鞋。”

纪树“嗯”了一声,弯腰去拉鞋柜门。

粉花朵海浪似的涌出来,像裙摆垂在纪树脚边。

纪树:“……”

他扭头看我,我很得意地一挑眉。

送你一朵康乃馨,祝你早日康复。

骗你的,不是一朵,鞋柜里还有。

纪树头顶仿佛有省略号飘过:“……谁会把花藏在鞋柜里。”

“我啊。”我还是有点得意,“我可真浪漫啊——”

对方没搭理我,蹲下身去,把落在地上的花抱进怀里,手指摩挲过花瓣。

我看着他,忽然想:啊啊,那个词叫什么,人比花娇。

我带上门,蹲到他身边去拖他的手,“别摸花了,也夸夸我嘛。”

第32章 塌了二分之一

32

纪树正收拾那柜子花,低着头语气淡淡地反问我:“夸你什么,把鲜花放在鞋柜吗?”

“这你就不懂了。”吃瘪的我并不气馁,也蹲下去蹭到他身边,手指抚过柔软花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他顺嘴接:“什么?”

我说:“这叫馨鲜出柜。”

纪树终于笑了一下,真好看啊,不枉我费这么大力气逗他开心。我也正跟着笑呢,抱着一捧粉花的纪树忽然看向我:“你和我出?”

我自然地接话道,“可以啊。”

纪树收敛了笑容,“我是认真的。”

我愣了一下:“我也没说假话。”

这回换纪树愣了。

我舔了舔上嘴唇,迟疑着开口:“你真的很好。在所有见过的、没见过的人里,没有人比得上你。”

纪树沉默了一瞬:“谢谢。”

“所以,那个果篮其实是林予路送的。”

纪树显然不能明白我语句的跳脱性。

我倒是平静得很,放慢语速道:“其实你住院的时候他送了好几次,全被我扔了。”

纪树也很抽象:“你想吃水果吗?”

我摇摇头,手指拨弄着花瓣。

纪树看着我的动作,低低开口,“其实我也送过你花,只是你忘了。”

我当然没忘。

那是我们高考完正式毕业那天。

当时我们五个人在这种大家都因为离别和毕业氛围感的而伤心的时分,心大得谁也没想到毕业以后会不会分开这件事(当然了后来确实都没分开),我们依旧快乐无边。

当时哪怕只是初夏,天气也已经热了起来。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五个报复学校的毕业生在学校里窜得差点没先被保安大爷赶出校门就先热中暑了——当然除了纪树,我的优雅老婆,他还是那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中年文艺读物博主的样子。

那天的最后,夕阳摇起尾巴。在校门口,我收到我人生中第一束花。

白玫瑰。

纪树送的。

当时,沈清妙问:“你俩这是要求婚吗?”

白雨洋说:“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付斯则阴阳怪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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