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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被他按进水里,又裹着一汪水珠浮起,怀烟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连响起的手机来电铃声都没理,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盛况放下船桨,让船随波逐流,然后原地坐了下来。

怀烟忽然问:“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玩?”

“不知道,”盛况说,“就是想来散散心。”

“哥哥,你和贺忘为什么吵架?”盛况话锋一转,直直看着他。

“我没有和他吵架,”怀烟一手撑起下巴,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继续按莲叶,“我只是暂时不太想看到他。”

或许这种空旷的、看不到人烟的场合真的很容易让人感到心情开阔,怀烟说出这句话后,心情忽然好了一点。

盛况也没有再问下去,一来是直觉他不会再回答,二来也是真的不想提起贺忘。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再给自己添堵了。

盛况划着船,慢悠悠穿过湖面,然后又转了方向,回到了岸边。

另一边的助理们还在兴致勃勃体验划船的乐趣,速度比他们慢了不是一点半点。

“到了,”盛况语气轻快,像是在要夸奖,“哥哥,我划船的技术还不错吧?”

“勉勉强强。”

怀烟踏上岸,刚要解下衣服还给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身后。

怀烟:“……”

如果他没看错,这是贺忘的车。

第50章 爱

◎我只是想留住你◎

没有接那通电话时,怀烟就有种直觉,贺忘在他附近。

也许不能算是直觉,而是他根据贺忘现在的行事风格推测出来的答案。

所以即使真的见到他,怀烟也没有意外。

倒是盛况,看清车里坐着的是谁后,神色变得非常好看。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他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

车里,贺忘只扫了一眼,视线就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怀烟披着的那件外套上,然后一点点硬生生揭开视线,转而看向怀烟身后的Alpha。

视线如刀,盛况却并不怎么害怕,双手插进裤袋里,若无其事地和贺忘对视。

认真算来,这倒还是他和贺忘第一次这么认真对视。

在学校时,贺忘冷漠寡言谁都不理,盛况看他不顺眼,自然也不会多认真去观察他。

在贺忘的订婚宴上,哪怕听到了他那番话,贺忘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反倒是盛况有点心虚,没挖得动墙,也有被当事人撞见的心虚。

而到现在,盛况连仅存的心虚都没有了。

岸上的气氛古怪到让人胆战心惊,助理们划到了岸边,却也踌躇着,没有立刻上岸。

她们总觉得上面的气氛太恐怖了,点个火星就能爆炸的恐怖。

贺忘面无表情地下了车,三两步走到了怀烟面前。

贺忘在外的表情没怎么变换过,如果每天给他拍一张照片,没有标注时间日期,那根本分不出来都是哪天拍的,千篇一律的冷淡。

但怀烟又能感觉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平静。

怀烟也很不平静,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忽然想起了贺忘和池照打架的时刻。

那并不是美好的回忆,怀烟不想再记起来。

他转身就想走,被贺忘扣住了手腕:“殿下。”

贺忘的力气很大,怀烟没办法再往前走一步,茶色的眼眸转了转,瞥了他一眼:“?”

贺忘抬手,不是解开,而是非常轻描淡写地拽下了西装外套的纽扣。

他的手指动作幅度甚至还没有握住手机的幅度大,怀烟都没有感觉到,就听到了轻微的啪嗒一声,是缝线断裂的声音。

“这件衣服的质量不太好,”贺忘脱下了他披着的外套,扔在了地上,近乎温柔地说,“不适合你穿。”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确,这件衣服不配出现在怀烟的身上。

怀烟:“……”

盛况:“……”

“你把别人的衣服弄坏了,是要赔偿的。”怀烟默了默,语气一言难尽。

“可以,”贺忘不以为意地松手,被他卸下来的纽扣陆陆续续无声掉到了草地上,“让他拿这件衣服当证据,我愿意赔偿,无论多少倍。”

盛况也走了过来,俯身捡起衣服:“不用了,不敢劳动贺总大驾。”

“一件衣服而已,我还是出得起的,”盛况弯了弯眼,笑了,“你说是吧,哥哥?”

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贺忘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比冰山还冷,青筋突起的指骨动了动,让人毫不怀疑这只手在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能捏碎一个人的喉咙。

可他没有出手。

贺忘忍耐力极高,更何况,这点干扰,远不足以扰乱他的理智。

他的确很想动手,但他更清楚,动手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的公主殿下不会要一而再再而三轻易就动用暴力的Alpha。

怀烟没好气地说:“闭嘴吧你。”

在怀烟眼里,盛况这件外套到了他身上那就是个防尘袋,不过他也知道,贺忘这种独占欲极强的Alpha会把这件事看成什么。

他或许应该解释,可是又不想解释。

就像贺忘也没有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怀烟又烦躁起来,不讲道理地把这一切的根源都推到了贺忘头上,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跟着过来,他也不用这么烦。

贺忘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箍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跑,然后像是才注意到盛况似的,漆黑的眼珠转了一下,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居高临下、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地看了过去。

很突兀的,这种眼神让盛况生出了一种不祥感。

“原来这件衣服是你的。”贺忘说,“那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对殿下的照顾,也谢谢你——”

贺忘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给我带路。”

“……”盛况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心跳瞬间飚上一百八,心慌意乱。

怀烟也从烦躁里短暂收回神,偏了偏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殿下,”贺忘转过头,认真地问,“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

“不要。”

怀烟信了他才是有鬼,可是又没什么力气去探究,或者说懒得探究,只想回车里坐着。

贺忘被他拒绝了,也没有听话,直接把他抱进了车里。

“……”

贺忘是不是太过分了,老是随随便便抱他,他就应该增重一百斤,看贺忘还能不能这么轻松地抱着他跑。

“我不是说了最近不想看见你吗?”怀烟声音闷闷的。

贺忘倾身靠过来,一边给他系好安全带,一边低声问:“你讨厌我了吗?”

怀烟一顿:“……”

贺忘仔细地观察他的神色,低低地、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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