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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露出自责和担忧,“从前?你最是开朗,如今竟也有想不开的一日。阿素,答应我,日后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要一起去面对。”

“万不可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

林凝素试着?抬手,却发现自己仍有些虚弱,使不出气力。看来那毒药有些厉害….

“我答应你,敬安。”而后,她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陛下,有没有来过??”

沈敬安点点头?。

“在你昏迷的第二日,陛下遣人来林家,送了许多私库中的珍宝,说是添进你的嫁妆之中。”

林凝素怔了片刻。

居然,成功了。

孟桓所说竟然是真的,林砚对她的性命,竟是这样在意。

他分明不是这般性格。

“既如此,我们的婚事便能如期了。”林凝素轻笑着?。

沈敬安扣住她的手指,本来他母亲顾忌到林凝素的身子,想将婚约推迟一些。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实?在是担心再发生什么变故。

还是尽早的好。

沈敬安又在林凝素房内待了一个时辰,喂她吃了药,见她睡下才悄悄离开。

- -

林沈两家,是为世?交,双方都知根知底的。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就早已完成了纳采问名和纳吉三礼。

两个年轻人青梅竹马长大,又互有情意,自是不必像那些从未见过?面的人家,双方商量个没完。

镇远侯夫妇也是有考量的,本还担心新帝登基,牵累到林家。如今见陛下待林家一切照旧,林业笙稳坐相国之位,与先?帝在时并无差别。便把悬起的心重新揣回腹中。

聘礼早先?便送了来,如今临近婚期。镇远侯夫人又自做主,将城南一条街上的铺子记在林凝素名下。

一是她满意林凝素这个儿媳,另一面….是当?今陛下为林凝素所添的嫁妆,足又多了三倍不止。

可见皇帝心中还惦着?这个曾经的妹妹,沈家哪敢怠慢。

林家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的,经历了这样多,只想着?让女儿尽快嫁人,日后过?个安生日子也就罢了,哪里还奢求什么。

孟国还有个旧习俗,大婚前?十日,每一日晚间都要燃起一些爆竹,一是祈求上天祝愿,二算是昭告亲友。

沈家先?燃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式样在夜幕中炸开。林家见到后,亦紧随其后。在上都城内的两处,烟花照出的光亮相互辉映着?,旁人一看便知,这是怎样的喜事。

皇城在北,占据上都城的最高地。城内的明楼有百丈高,伸手可摘月。立于其上,整座城皆可入眼?,自然也能瞧见布在夜空中的烟火。

乌蚩携着?朝中要事,登上明楼来寻林砚,却被眼?前?之景惊住。

原本悬于吊脚上的暗色灯笼七零八落地歪倒在地上,骨架和绸布四散开来。连续不断的烟火下,林砚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他身侧的城墙砖石头?上布满砍痕裂口,一把断剑横亘在地上。

剑鞘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顺着?那血痕源头?看去,林砚的的衣袖上点点红色如雪中梅花,顺着?手臂滴落。

乌蚩抬头?看向天空的烟火,不敢多加劝解。

“陛下,李大人有要事相见。”

林砚闻言转身,他将袖口系紧,随意地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让他在明镜殿稍后。”他面色平和,没有丝毫异样,和周遭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是。”

乌蚩跟着?林砚身后,思绪也繁乱。自从上次林大姑娘出事后,林砚就像是把自己裹紧一层密不透风的墙里,压抑着?心绪。

有时半夜,他站在外头?时常能听见物什碎裂的声响。

以及林砚手臂上数不尽的刀伤。

看着?心爱之人出嫁,的确是难以忍受的悲痛。从前?荆苗尚未被灭,乌蚩便对殉情一事习以为常。

荆苗子民,大多心性固执。大多数人在情爱一事上是不讲理的,抢夺如家常便饭。少?数软弱之辈,便在心上人另嫁娶之后,选择自尽。

乌蚩不知道林砚该怎么同自己和解。

事实?上,此事无解。

林砚见过?大臣之后,抽出几则奏表来看,他稳稳地拿着?笔墨,没被手臂上的刀伤影响到。

他心中关押着?无法控制的阴暗心思,稍有不留神?,便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举措。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亦如此。

只有疼痛,可以醒神?,让理智超越本能,让他自己不被心底滋长出的阴暗吞噬。

可天性又岂能轻易被克制呢?

林凝素若一直在他身边,这些心思能被压制许多。如今让他眼?睁睁看着?挚爱出嫁….

清醒和疯狂在互相撕咬,哪个也不肯相让。

自林凝素中毒之后,他砸了明镜殿内的暗室,烧了所有中宫形制衣衫,把金镣铐埋进土里。可在看见镇远侯的贺表时,他又重新吩咐绣阁赶制婚袍,却在制成时又被毁掉。

如此反复,宫人却不敢有怨言。

又一声响亮的爆竹声响起,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

纤细的朱笔应声折断,林砚手持奏表,眼?眸中的浓黑逐渐被亮银取代。

他抬眼?看向挂在枝头?上的圆盘,情绪不明。原来,又到了拜月之夜。

从没有这样一刻,林砚这么恨自己这身血。两个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却交合生下了不受欢迎的自己。

这两人似乎没留下任何东西,除了他这难以控制的心性。

他想要林凝素,想要林凝素爱他,想要林凝素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林凝素。

承认吧,他根本没法克制自己。

这件事,本就是无解的。

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乌蚩。”林砚语气平和,让人听不出任何暗藏的风浪。

也许真正的癫狂本就是无声无息的。

“陛下?”乌蚩皱眉,小?心翼翼地等着?林砚的吩咐。

“情蛊,给我。”林砚坚定?道。

乌蚩立刻拿出小?瓷瓶,搁置在几案上。

“大巫曾说过?,中子蛊之人,将终身为蛊所控,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母蛊主人之事。”

“不会违背其意愿,不会强迫做其厌恶之事。可是真的?”

乌蚩越听越觉不对劲,缓道:“….是。”

- -

喜事将近,林家上下都热闹着?,连着?下人们的工钱都多分发了两月。

可林夫人却高兴不起来。

前?些日子她还欢喜地筹备着?婚前?事宜,可临近林凝素出嫁,心中愈发难受了起来。

养了十几年的小?姑娘,就这样嫁出去,谁能割舍下呢。

所幸两家不远,时常能回来瞧瞧。

“虽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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