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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素拄着长剑,衣袍翻飞,直接从廊上跳了下去。
嘶——
她脚下一痛,也顾不?得太多?,飞速上前将人拉住。
差一点,阮清便磕上了那硬柱子。
往日里,林凝素若想扶住阮清,总也得花些气力。可如今,身前的人像是?纸一般薄,风一吹就能刮走似的。
“….凝素,你怎么来了….”阮清话罢,目光仍盯着那火堆,落下两行?清泪来。
夏晴和云鸾正好?自?连廊跑了下来,接过了阮清。
林凝素也没耽搁,趁着那火舌刚舔上书册一角,立刻用剑挑了出来。
只可惜,还是?燃了小半。
三人乍然出现,更有两个不?速之客,院中的人也懵了。
郡主看着林凝素,站起身来,面色冰冷,将自?己?在公主府的架势摆了出来:“林大姑娘?”
她瞥了一眼夏晴,冷哼了一声。
“林大姑娘怎得未经允准就闯入阮家宅邸?林相国是?上都出了名?的知礼,不?料竟是?如此家教。”
林凝素敬郡主是?母亲故友,未曾还口?,只是?盯着那几个阮府家丁,厉声道:“拿水来,将这火尽数灭了!”
她在宫中三年,总还有些中宫的威仪。端起面孔来,也够唬这些人的。
可那些人到底是?阮府家丁,没有郡主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林凝素挥起剑,搭在那管事脖颈前:“还不?快去!”
“我看谁敢!”郡主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林凝素的刁蛮,被小辈压着,她也发了怒,“来人,将林大姑娘请出去!”
众家丁咬咬牙,一窝蜂拥上前。
“玉龙剑在此,谁敢造次。”林凝素举起剑柄,看向众人,“郡主,阮府四?邻不?少,若为他人瞧见院内有烟火,只怕要议论?。”
郡主瞧见玉龙剑,轻嗤了两声,随即坐回原处,竟真叫人灭了火。
“林大姑娘,您还真是?好?本事,把这林家的御赐之物当孩童玩物。”
林凝素倒是?不?以为意,达到目的便好?。
“我是?什么性子,郡主并非第一日听说。近一年来的确是?不?大愿出门?,竟让人觉得我是?个好?相与的。”
“阮清是?我的挚友,谁也不?能为难她。就算您是?郡主,是?她母亲,也不?行?。”
“阮清想做什么,想读什么书,想接触什么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
听了这人方才的那番话,林凝素才明白,原来阮清看这些医书,她母亲都是?不?允许的。
阮家将她当成联姻工具,用来稳固阮家地位的筹码。这段日子,阮清之所以能光明正大习医术,只怕是?因为林砚的寒毒。
所以阮清自?己?的想法呢?
她不?知道。
林凝素看着那堆余烬,看向身旁那些仆婢:“谁是?掌管这些书目的侍从?”
片刻后,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站出来。
“将焚毁的书目都记下,立刻出府采买,记在林家西街铺子的账上。”
话罢,林凝素便不?顾阻拦,将阮清带出了阮府。
若继续留在那火坑,还不?知道被怎么磋磨。
但她也不?好?将阮清带到林府中,只好?去了母亲的一处长久不?居的私宅。
才安顿下不?久,阮清便晕了过去,一病不?起。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心疾多?过体病。
直到后半夜,饮下些米汤和药,这才幽幽转醒。
“凝素….”阮清睁开眼,便见林凝素对?着一本书册打?盹儿。
她缓缓起身,见林凝素是?在看前太子的诗集。不?由轻笑着,想拿起薄被给人盖着,人却已醒。
“你醒了?”林凝素看着阮清面上挂着笑,安心了不?少,起码不?会再想不?开了。
第72章 隐危
“你先躺着?, 郎中说你膝盖伤着?了,不好走动。”林凝素话罢又想?起,阮清自己本就是医者来着?。
“我好多了。”
“你会不会怪我将你带出来。”林凝素也有些后悔自己冲动, “毕竟郡主?这个脾气, 不知道何时才能消气。”
阮清摇摇头:“这么多年,我早都习惯了。”
林凝素回想?起今日这人触柱之举, 连忙道:“可是你今日起了轻生之念, 无论如何,活着?都是最重要的,日后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这般冲动。”
话罢,她动作?停滞,她又?有什么立场这样劝解阮清了。明明上辈子, 自己也?是服了毒自尽的。
人永远也?没办法?体会加诸在旁人身上的痛苦。
阮清垂眸,沉默良久,随后开口道:“儿时我体弱多病,母亲便将我送去了沧州祖母那?。祖母出身杏林世家,最擅医术。耳濡目染, 我亦对药理生了兴趣。”
“可回到?上都后, 母亲并不赞同?我沾染这些,只觉得是旁门左道。后来阴差阳错遇见当今陛下…..”阮清没继续说下去, 面?上带了些惧色。
林凝素正俯耳听着?,闻言抬眸见状, 立刻解释:“清清, 你别怕。陛下不会再有责难, 他…他其实性子有些古怪, 只是从前未让人发?觉。”
她难以解释二人重生之事,只能这样搪塞过去, 好在阮清没追问。
“清清,我问你一个问题。”林凝素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探个究竟,“你可曾心悦过林砚?”
阮清攥着?锦被,微弱的灯火下,她的目光愈发?迷茫。
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林凝素的询问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阮清的心事话匣。
“其实在遇见陛下之前,我的医术…已经有四五年不曾温过了。偶然在一次宴会上,我不小心撞进他寒毒发?作?,便主?动提出要为他研制解药。”
“陛下也?应下了,自那?之后,我便偷偷在府中背着?母亲重新?翻看药方。”
“一直照顾我的阿嬷,是母亲身边的人,自然也?就将此事告诉了母亲。”
“出奇的是,母亲竟未反对我的做法?,还?主?动要求我快些制出解药。当时我很高兴,以为母亲是支持我学医理。”
阮清扯出一抹苦笑:“后来我才得知陛下的真实身世。”
“自研制出寒毒解药后,母亲便再未允准我看医书。”她忽然低头,笑得干涩,“说句大不敬的话,当时我就想?,陛下若能病一辈子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一辈子有医书看。”
林凝素握住阮清的手,心中滋味复杂:“….清清。”她自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骤然听闻阮清这等遭遇,只觉得难过。
“我是柱国的女儿,婚姻大事自己作?不得主?,甚至没有选择。”阮清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