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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扎起,只是散落在两旁。

这莫非是…

林凝素看向大巫, 又看?向林砚。

“这不是父亲…”

她这时?才?发现, 那个跟在大巫身边的孩子,此刻没站在大巫身边。

上次在并州,林凝素亲眼瞧见?另一个孩童,扮作?林砚的模样?。这次,会不会也是同?样?。

但这二人为何这样?做, 父亲明明在上都好好的,并不需要谁易容成他去做些?什么。

大巫对上她疑惑的神色,却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摆手令“父亲”离开。

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一个少年身形的人走过来。林凝素瞧见?那面容之后, 连忙后退了几?步。她脚步虚浮, 被林砚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瑞麟…”是弟弟。

而后, 大巫似乎还嫌她不够震惊似得,拍手又唤来一人。

女?子身形, 荆苗的密绣银缀服, 但面容却与母亲一般无二。

先前在并州那日, 相隔很远, 林凝素即使看?见?那与林砚相同?模样?的人,心中亦没有太过触动。

但如今, 林凝素站在“瑞麟”和“母亲”面前,不过两三步。明知?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却还是不免被这面孔所惑。

很怪异的感觉,无端让人脊背发凉。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林凝素轻轻颤抖,她的防备之心自瞧见?林砚私放吕宫时?便悬在心头,如今更是高高吊起。

大巫大笑起来,片刻后,又收整起情绪:“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问你哥哥吧。”

“走吧,孩子们,让你们能有立身之地的本领,吓到小姑娘了。”说着,大巫便缓缓离开,她身上的古朴银铃伴着晚风作?响。被她唤作?孩子的“瑞麟”和“母亲”也随之离开。

城楼上就只剩下林凝素和林砚。

林凝素平复了心情,将这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扯了下来。

“说吧。”

林砚背过身去,眺望着城墙外的宛城绵山。

“林氏中人,都在荆苗,未有一人伤亡。”

听闻此话,林凝素愣了片刻,霎时?如遭雷击。

林砚所说的,是上一世。

母亲,父亲,瑞麟和凝雨…..他们所遭受到的事,都是那些?会缩骨之术的孩童….

林凝素面前白光闪过,身形一晃,扶住城墙才?不致跌坐在地。

“你…你骗我?…”林凝素定下心神,还是觉得这不大可能。如若真是这样?,那林砚有什么理由要瞒她那样?久?

“若你当真…那为何不告诉我?呢?”

林砚转过身来,来到林凝素身边,半蹲下来,二人视线相平。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但他如今,也确实不能告知?林凝素,他上一世隐瞒真相的原因。

心中如打翻了料瓶,五味陈杂,泪水蓄在眼眶中,悬而未落。

林砚的确没有骗她的理由。

毕竟,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林砚图谋的,骗她,没意义。

原来上次在明镜殿,林砚说没有恨过林氏是真的。

林凝素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态度。

温凉的手掌抚上她的颊侧,眼泪被轻轻拭去。

“别哭。”

眼泪没收回去,反而如雨帘般滑落。

林凝素退开几?步,而后缓慢地朝着麟清殿走去,没有理会身后的林砚。

父亲,母亲,都还活在上一世吗?

可是她已经离开了。

云鸾见?自家姑娘失魂落魄地回到正殿,还以为是遇见?了什么危险,连忙询问。

林凝素没心情解释,只是熄了所有的灯,一个人蜷缩在榻上,回想着往事。

经由林砚这一句,她也想起许多前世从没注意过的细节。

父亲给她的家书中,字迹是不大像是他平素的样?子,毕竟如果是作?伪,不可能面面俱到,这种细节差一些?,再正常不过。

回想了许久后,林凝素才?慢慢觉得,林砚所说,大概是真的。

林砚刚登基后的两三年,便帮着荆苗流落在外的王室子孙收回来西部?的地盘。从那以后,荆苗便算是林砚的附属。如若林氏中人在那,的确是传不出?什么风声来的….

她虽然和林砚之间没什么情分,但这人也没必要不告诉她,眼睁睁看?她痛苦。

除非是,林砚有不能说的理由。

但,上一世不能说,这一世都过去了,却还是不能说吗?

林砚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

林凝素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也没睡着。

也罢,全都过去了。只要她还活着,林氏不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接近天亮,细微的天光撒进来,她沉沉睡去。

- -

将宛城的事情扫了尾,他们一行?人和畿辅军便启程回了上都。与之同?行?的,还有跟在李玉离身边的那些?道人。

这些?人做过什么谋逆的事,只有她和林砚知?道。如今按而不发,也是时?机未到。

林凝素就怕,这李玉离势力变大,会不好对付。

其实,她倒是一直没想过,这李玉离对林家的恨意,到底是从哪来的。

返程之前,林凝素本提议同?沈敬安同?乘马车,却被林砚一句“避嫌”给挡了回去。

林凝素悄悄打量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林砚,内心纠结。自从她知?道上一世家人都安好后,她对林砚的最后一点芥蒂也近乎消失。

她是真的想着,从今往后将这人当成哥哥看?待。

关心他,对他好,曾经他未能在林家得到的真切亲情,她愿意一一弥补。

这一世,希望每个人都能圆满。

“哥哥,你睡了吗?”林凝素小声询问道。

林砚缓缓睁开眼,答道:“没有,怎么了。”

“你说,孟桓为什么这样?急着谋取皇位。”虽然孟桓从前也挺着急的,这人对皇位的执着,到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当初和孟桓合作?时?,这人常常在她耳边嗡嗡着念诗,有不少诗句,都将这皇宫朝堂喻作?樊笼,看?那意思,分明是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但他走的每一步,却又都直指皇位,甚至不择手段,连手足和父子之情都可以不顾。

上一世,在孟桓被关进宗牢之前,她曾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一面。没见?孟桓有多难过,只是有种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般的颓然。

富贵亲王不做,非要在宗牢里才?舒坦。当时?林凝素也没给这人好颜色,只是觉得这人没用。

“孟桓,的确有些?反常。”林砚答道,“但他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林凝素点点头,也是,林砚这几?个月的动作?,快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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