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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入清水。

“你…不是…”你是谁?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之间, 冰冷的体温瞬间将林凝素裹住。炙热的温度顷刻消了大半,随后又以更猛烈的势头烧在二人之间。

在最后一根弦断裂之前, 林凝素轻轻颤抖:“….敬安,是你吗?”

林砚将少女作乱的手按在丝被上,黯沉的目光撞上那空洞眼神中?的缠绵情意?,偏那眼神的主人此刻无知无觉,恋慕之意?顺着体温攀升,似要将一切吞没?,让人溺死在这片深洋之中?。

林砚心?口钝痛,怒极反笑。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凝素,自他们二人成婚之后,林凝素对他,惧怕总是多?过于爱慕。

从前那个将心?捧在掌心?给?他瞧的姑娘,像是黄粱梦境中?的一抹惊鸿,转瞬即逝。

是他不配。

一个疯子?,就算是披了十?几年的君子?面皮,也还是个疯子?。

林凝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疯子?。

她喜欢之物,总是那么纯粹。灿如?朝阳的绯色红芍,冬日里不染纤尘的檐头新雪,和心?思至纯的沈敬安。

也许早该如?此,是他的君子?面皮浑然如?天成,晃了林凝素的眼,短暂地吸引了少女的心?神。

但又能支撑多?久呢。

伪装卸下之后,那爱意?可不就变成了恐惧。

“是。”

林凝素双手被制住,动弹不得,身前的冷源经?过时间推移,却让她觉得愈发热。

她挣扎着,想?去撕扯白衫,去探探更凉的地方。但没?有机会,如?被钉在软榻之上一般。

林凝素微微前倾着,唇边触上身前人玉白的脖颈,正巧刮蹭到那颗细小旖旎的红痣。曾经?多?少个夜里,这颗红痣是她的噩梦。可她如?今意?识在幻梦之中?,不知道身边蛰伏着怎样的阎罗。

刺啦一声,床帐应声碎裂,被扯成两?条。

她背靠紫檀香木,纤细的手腕被绑在床头。

林砚闭着双目,深吸一口气,自桌案上拿回那碗已经?半冷的药。

汤匙被递在唇边,林凝素不肯喝。

“听话?。”

林砚的手指贴上少女脸颊一侧,如?蜜蜂寻蕊般出自本能,林凝素靠了过去,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喝了这个,便给?你。”林砚凑在林凝素耳侧,语气带着诱哄。

但因听觉不便,林凝素只依稀听见个“喝”,好在之后她还算配合,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体内的热度有所缓解,但依旧扰人,她轻声哼着,时不时因挣扎碰着身后的床木。

林砚便背过身去,站在珠帘之外,摆弄着自林凝素发间拆下的暖玉钗。

靡伽罗毒性烈,尤其现在是接近夜半,毒性只会在体内催化,根本不是一碗药能压得下的。

这药,只让林凝素好过了半个时辰,杯水车薪。

她开始不再挣扎,体温越来越烫,脉搏跳动如?千丈之瀑,不是好的兆象。

林砚唤来了一直守在侧殿的女医师。

“如?何?”

女医师探了林凝素的体温,又见她面色由坨红转为虚白,立刻回禀道:“殿下….”

“毒性太烈,这位姑娘又身体虚弱,一味靠药物压下去只怕会有危险。”

“得疏解才是正途。”女医师知道这姑娘还未出阁,但性命攸关,哪还能顾得上呢。

林砚摆手,令医师退下。

他迈进里间,见林凝素垂着头,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林砚不愿听,也不愿想?,只是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许是被体内温度炙烤太久,他才靠近,林凝素主动贴了上来。不过她没?了气力,如?软泥一般,循着本能,汲取着凉意?。

“热….”

“很快就不热了。”

林凝素根本听不见,这一声不知是答给?谁的。

在取悦林凝素这件事上,林砚总是有着十?足的耐心?。

上一世,在他们二人成婚之前,林凝素曾夜半去过皇城。许是他当时饮了几口陈酿,又或许是心?疾骤作的烦躁,冲动之下,竟然就在林凝素面前卸下了面具。

就在长?秋宫之中?,他看着林凝素背影落寞,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内寝之中?的金笼。就像是,不谙世事的鸟雀,天真地望着自己后半生的命运。

他心?中?那股恶念再也压抑不住,击碎了十?几年学来的礼义,冲破了所有禁锢,蔓延到少女身上,注定要将人吞噬。

本该就是他的。

那一晚,林凝素知晓了,原来平日里用来持剑,落子?,拂书?的指尖,竟能与?这等旖旎腌艳之事联系在一处去。

他吓到了林凝素。

确实是有些后悔的,以至于成婚之后,林凝素有时白日里见着他批改奏疏,都要退避三舍。

明明夜猫子?一般的人,每日早早便熄了长?秋宫的灯,将他拒之门外。

林砚看着林凝素长?大,自是十?分了解,法子?多?得是。

可他渐渐发现,林凝素依然很抗拒。不是婚前那一晚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抗拒他这个人罢了。

忆起往事,林砚手上的力道加重,令身前少女不由得啜泣。

屋内没?熏香,暖帐中?却飘着淡淡地花蕊香气,将那一点清冷松柏气味都染上了热意?。

少女的乌发湿哒哒的,腻在肩颈之前,攀上锁骨,与?另一束发丝纠缠在一处,分不清你我。身上的小衣半挂着,丝带搭在宽大的手掌上。

巨浪暗涌,将人拍得几近崩溃,很想?离开这片浮浮沉沉的深潭里。但自身后环去的手臂像是铁栓,根本逃脱不掉。

粗砺的指节并?不留什么情面,它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林凝素免了这靡伽罗的折磨。

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酷刑。

少女仰起纤长?的颈子?,如?涸辙之鱼,气息紊乱。她缩紧身后温凉的怀抱之中?,轻轻蹭着,祈求得到一丝怜惜。

但向始作俑者寻求帮助,只会引来更为过分的行径。

由一变二,两?人鱼水交融多?年,林砚自是知道何处是林凝素的命脉所在,也知晓什么地方,能让她求生求死皆不能。

这些日子?压抑在心?中?的怨念缓缓滋生,此刻像是找到了破口般,林砚要拉着林凝素下地狱,共沉沦。

脚趾蜷缩,林凝素再也忍受不住,一口咬上了身后之人的肩,直到渗出鲜血来。

一切结束之后,林砚衣衫未乱,只是下衫沾了湿,连腰间的流苏玉穗都黏在了一处去。

房门被自里推开,暗香靡靡。

“帕子?。”林砚神色淡漠。

一旁的仆侍战战兢兢地递了上去,不敢多?瞧一眼。

拭去指缝间的黏腻,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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