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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身后, 刻意?躲过林砚若有似无的目光。听了许融的分析之后,她如今根本?不知道林砚构陷阮柱国的动机,也不明白这人为何偏选了林家作为助力。
按理说,此时的林砚,就?算不恨林氏, 也不会过分亲近。
总不能是为了娶她吧?
当这个念头涌出的时候, 她怔愣一瞬间,随后便将这个荒诞想法抛之脑后。
若林砚没?重生, 这人待自己便如妹妹一般。
若重生….便更没?有可能了。上一世她做了诸多勉强之事,后来她与林砚的关系更是如结冷冰。重活一次, 不就?是为了不再走?错路。如今她敬重林砚为兄长, 料想他若真重生, 也不会忿而相?逼。
与其?让仇恨延续, 与阮清成亲,圆前世未竟之愿, 不是更好吗?
不过,林砚这人,也很难说….
谁又能揣摩到他的心思呢。
林凝素抬起眉眼,不期撞进幽暗的目光之中。她心底轻跳,却?没?有躲避,只是微微一笑。
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下林砚吧,不然总是提心吊胆地猜测这人是否重生。
林夫人侧过头,拉着林凝素的手,叹了一声:“平日?里不是和你哥哥最亲吗?怎么今日?见了他,却?像是个闷葫芦。这么多时日?没?见,不念着吗?”
林夫人将哥哥的字眼咬得很重,仿佛是在?提醒些什么。
“砚儿,虽说圣上已经将事情说给了相?爷听。但你也知晓,素素她与沈家世子的亲事早便定好了。而且,你们?多年兄妹情深,实在?是有违人伦。”林夫人面带笑容,娓娓道来,话里话外都是让林砚去劝圣上。
林砚闻言轻笑,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他没?有作答,而是将话头转去了别处:“母亲,上次自家中匆忙离开,有一心爱的古书残卷未曾带走?。”
林夫人笑意?淡了下去:“你的院子,我不曾让人动过,只是定期洒扫。想来那古书还在?,不知唤作何名?”
“山河经注。”
“那我这便替你去寻。”林夫人又转而对林凝素嘱咐,“陪你哥哥说说话。”
山河经注…这名称十分熟悉,的确是林砚所爱阅的书籍不错。
她年少时,父母也是有心将她养成才?女?的,在?她书房中塞了许多古书。说起来,林砚的这本?《山河经注》残卷,还是她当时送给这人的。
林凝素目送着母亲离开的背影,颇有些心不在?焉。
山河经注。
遭了,她记起来了。上一世在?她落水前夕,她曾将一张表明心迹的信笺放在?了林砚常读的书中,便是这本?《山河经注》。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那书跌在?了林砚书房柜子的夹层之中,找了许多时日?。所以?,当时那封信林砚并没?有看到。
那时候她等不及林砚的回应,便又当面诉说了心意?。那书也是后来才?被瞧见的…
时日?过去太久,她哪里还记得这个隐患,要是现在?被林砚看见,麻烦就?大了。
虽然她当初少女?心思隐晦,但那封信上的字句,实在?不像是一个妹妹的口吻。
二人静默良久,堂中寂然无声。
林凝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轻声开口问道:“哥哥,怎么今日?想着回府中来了?”
“昨日?你前来拜访,我因?公务而未曾接见。今日?得闲,便来瞧瞧。”
林凝素皱眉,这人处理公务和看奏疏的速度,把那帮谏议院的老家伙们?都弄得苦不堪言,现在?和她说“公务繁忙”。
林砚昨日?就?是不想见她罢了。
但今日?却?刻意?来寻她….莫不是,她晨间去东宫还是被留意?到了。
“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骤然听闻父亲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林凝素抬眼打量着林砚的神情,试图瞧出这人的态度。
“皇命难违。”林砚面露为难。
林凝素攥紧了衣角,若不是昨日?去见了许融,她差点就?相?信了。
“那清清怎么办呢?”
这人在?构陷阮柱国的时候,可曾有想到过阮清。
“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林凝素摇摇头,心中有一个最坏的猜测。难不成,林砚是已经重生了,而且还带着对林家的恨。就?是连阮清也不顾,亦要让林家付出代价。
否则,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人做整件事的动机是什么。
“林府和平陵王府,相?去不远,你可以?常常回来。”林砚的目光落在?远处,说出的话语十分笃然。
林凝素闻言,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砚。
“…..这怎么能行呢?在?我心里,你是我最敬爱的…哥哥。”巨大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开来,她勉强撑着神色,才?不致于发抖。
林砚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让林氏跌得更重,彻底覆灭呢。
圣上将林氏和林砚邦在?一股绳上,可若他日?林砚登基,林氏何尝不是任他拿捏。
“是吗?”林砚余光旁睨,“没?关系。”
“人生数十载,时间多得很,总会习惯的。”
林凝素闻言,唇上血色又消了些,她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别怕,林砚说不定另有目的。
而且,孟桓也已经找到了陈云的软肋,等陈云的翻供书投递给圣上,婚事必定不会成。
轻快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是云树,她手上举着厚厚的书卷。
“平陵王殿下,这是您的《山河经注》,您瞧瞧看,可有错漏。”云树将书卷放在?桌子上后,便退开几步,“我们?说她脚步慢,怕平陵王殿下等急,便吩咐我先送来。”
林凝素见书卷搁置在?她和林砚中间,作势去拿,却?被林砚先一步拿走?。
他简单查看了一番,道:“就?是这本?没?错。”
古书流传于世多年,边角早已泛黄。比起她送给林砚之前,这书的侧页还要更陈旧一些,必是经常翻看的缘故。
那信,她当初是夹在?了何处来着?
林凝素心下慌乱,实在?是过去太久,早抛之脑后了,哪里还能记起。
是扉页的夹层之中,还是末页和中间。
虽然没?有署名,但在?那信中,她似乎还放了几片自己院中的红芍花瓣。那红芍花是外开贡品,品种特殊,必寻常的花瓣颜色红上许多。
一瞧便是桃源阁的。
而且,她那不成器的字迹,这人也知道。总不能要她现在?还是发奋图强地习字不成?
绝不能让林砚瞧见。
林凝素站起身,看着林砚手中的古书,客套着:“哥哥,这本?书真有那么好看吗?”
“这还是儿时,我瞧你看另一卷十分入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