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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呀?”
甲班诡异的人际变动?,连助教这个平日里不掺和的人也好奇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不选储玉啊?”
在助教看来,储玉本人学习不错,平日里颇有威望,相?比之下,苏期的存在感就弱多了?。
宁颂不是甲班人,不大?了?解甲班的具体情况。但他曾经亦当过班里的尖子生,明白这些心高气傲的学生们的想法。
“或许,因为这就是甲班。”
谁都没有真心服气另外一个人的甲班。
与其选择一个“大?哥”,不如选择一个脾气好,有服务意?识和正义精神的服务者。
毕竟现实不是小?说,不是所有人都想向别?人俯首称臣。
“真有意?思。”
品味着这点儿复杂又幽微的想法,助教不由得啧啧称赞。
当然,在这时候,助教还只是感慨宁颂整出的这么一出好戏,等到几日之后班长正式上任了?,他才?察觉到自己工作内容的变化。
班长接过了?太多他手上的职责。
不用追着学生要作业,不用再一而再再二三?地整顿纪律,甚至不用他去辅导最基本的功课。
他忽然闲了?下来。
时间大?把大?把。
因为过于闲,导致他无聊的紧,拿出了?许久没有复习的课本。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忙”为借口而逃避温书,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直面自己厌学的事实。
他的确因为府试的屡次失利而产生畏难情绪。
比起读书,他更?害怕一次次失败而带来的自我?否定的感觉。
想到这里,助教忍不住长长地叹一口气。
比起来,他连宁颂这个新兵蛋子都不如——他可是知道宁颂在旬考时,哪怕题目见都没见过,就敢硬往上莽的。
在宁颂身上,有一种他不具备的勇敢。
就在助教准备找一个时间,请宁颂好好吃一顿饭,好好倾诉一番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时,宁颂又搞出了?新东西。
互助学习班。
他要求各个班自己以班级为单位进行互助学习。
甲班第一次互助学习的主题是“试帖诗”,每个人在规定时间内做几首,到时候都要上台讲,并且还要点评别?人的诗。
助教被邀请当评委。
得到这个消息,助教眼前一黑。
能不能别?卷了?。
再卷他没工作了?。
第31章
俗话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
宁颂这当上助教的火,一直烧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新鲜的事物层出不穷,让人觉得看花了眼。
光是新改革的制度, 就有?班长制, 互助学习小组制度, 月考奖励制度, 班级升降制度等等……
而这些新东西?所带来的好处有?目共睹。
到了下一次旬考,丙班有?十几人背完了基础的《诗》、《百》、《千》, 掌握了毛笔字, 有?了往乙班升级的资格。
乙班同是如?此。
几个学子熟练地?掌握了四书五经, 并且仍然有?着继续读书的动力, 按道理来说, 是符合郑夫子收入甲班, 系统地?传授策论的条件了。
郑夫子眼看着学子们一片欢欣鼓舞,不由得按压太阳穴, 认了升班这一回事。
谁让这升降级的规则, 是他自己定的呢。
“就知道给我找事!”
拿着升降级的名单,郑夫子不由得朝着宁颂嗔怒。
但?显然,宁颂完全没有?将师父的态度放在心?上,笑道:“您就说这结果认不认吧?”
郑夫子冷哼一声, 把人赶走。
等到宁颂离开了, 他才又看了一回名单, 喝了一口茶水,去县学里找周秀才吐槽。
这么有?这么折腾的徒弟?
非但?要让他讲课,还要琢磨出三个班的试题, 临到头?了,还要给新升班的学生从?头?到尾开始讲课。
“……你能不能收一收嘴边的笑容?”
周秀才作为时不时聆听郑秀才抱怨的人, 哪能不知道这个老友看似不满,但?实则得意?到不行。
“行,这么不开心?的话,回去立刻和宁颂说自己不干了。”
什么分班、升降级都?别?弄了。
闻言,郑秀才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周秀才一眼:“你当?我傻么?”
抱怨归抱怨,客观上短期工作量有?所增加。
可那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工作。
何况,讲完了课,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的。
这一个月里,没看他往县学里跑的次数都?比以前多?得多?吗?
“我说那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当?时不是说不收宁颂当?徒弟吗?”
周秀才故意?嘲笑郑秀才的出尔反尔,奈何郑秀才根本不把这点儿嘲讽当?回事。
“当?时是当?时。”
没认识宁颂之前,他哪里知道对方小小年纪,点子这么多??
“那明年五月他要是没考过县试,你还收他吗?”周秀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若是考不过县试,那我们书舍的人恐怕要全军覆没了。”郑秀才不以为意?。
就在刚刚考完的旬考中,宁颂位列甲班第一。
以四个甲的成绩与第二名拉开了距离,并且这距离看似越拉越大。
如?果说第一回旬考,是宁颂占了算学的便宜,那么这一回,甲班同一个起点出发,分出的胜负,就当?是真正的胜负。
“认真读书就很好。”
周秀才故意?提县试的事情,显然也是心?中有?盘算——他当?心?宁颂当?了助教,折腾这些规章制度,耽误了自身?的学习进?度。
到头?来本末倒置。
如?今听到了郑秀才的说法,得知了对方在学习上仍然勤奋刻苦,这才放下了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慨。
“老郑,还是你命好啊。”
收了一个徒弟,什么好事都?赶上了。写的文章被学台大人看重,书塾里教的学生也省心?。
“那你也去收个徒弟。”对于老友的羡慕,郑夫子心?里得意?,但?嘴上仍然不饶人。
“行,我就等着明年五月捡徒弟。”
周秀才说的还是那句打赌的事。
闻言,郑秀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同样一个问题,有?必要说两遍吗——
何况,他不相信周秀才不知道,到时候宁颂哪怕没考过县试,他也会骂一顿之后,将人留下继续考。
谁让现?在的书舍里的确离不开宁颂主持呢?
郑秀才与周秀才一番言语上的交锋宁颂自然不知道。旬考结束,下了学,他没急着回家,而是被几个乙班的学子邀请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