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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紧紧握住时然温热柔软的小手,恨不能融入骨血。
时然笑着掉下眼泪,他摇了摇头:“才不会后悔呢。”
拥抱深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后悔?奶奶的初衷,不就是让自己获得幸福吗?
埃洛看着两人相拥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发酸。
吸血鬼孤独千年才找到归宿,应该很痛苦吧。
“你与其看他们,不如想想我们的婚礼。”玫菲利尔抓住埃洛的手,微微一笑。
爱情从来不分性别和物种,两个契合的灵魂碰撞在一起,那璨若星河云海的美丽,只得永远刻在记忆力,哪怕轮回万万次,也不会忘记。
【男主黑化值已下降至安全线范围之内,任务完成。】
熟悉的声音从脑袋里响起,时然原本断弦的记忆开始疯狂涌入脑海。
想起来了,他是要拯救反派的!
霸天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依旧干劲十足。
【然然,你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真棒。】
时然不记得,但作为一路走下来的霸天,最能见证他的成长。羽一整一兮一理一。
从懵懂无知的孩子走到现在,凭借一己之力感化了反派,即使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也可以做的很好。
上个世界强行开外力,他被天道察觉力量反噬,差点就被抹杀在了精神世界。
归玄归鸟两个人拼尽全力才把他险些溃散的精神力拉了回来。
他在营养仓里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却也想起来了很多被封印在记忆角落里的东西。
【我们准备撤退吧。】
世界被定格,时然和温瑟尔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态,只是时然的灵魂已经开始渐渐腾空。
为什么霸天叔叔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会这么熟稔?他们曾经...认识吗?
他又是怎么认识的霸天叔叔呢?
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脑子里的记忆似乎出现了问题,模糊的轮廓仿佛被裹起了一团雾气,无论时然怎么拨,也依旧散不开。
直至时然的灵魂彻底离开,他也没有想通。
............
时然的灵魂腾空后,温瑟尔缓缓站直了身子,他似乎丝毫不受空间滞停的影响。
眉宇间的阴沉散去,他前所未有的桀骜淡然。
“怎么样,这几世的苦难,感觉如何?”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笑意,老者看着温瑟尔,捻着胡子摇了摇头。
温瑟尔目光依旧看着时然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于他相比,这几世的苦难不过皮毛。”
“那,你可后悔?”老者追问。
温瑟尔身姿挺拔,英俊的五官带着睥睨众生的意味:“我悔自己力不从心,害他白白受了苦。但,若他投入别人怀抱,这世界毁了也罢。”
说着他捏碎了这个世界的结界,整个世界瞬间四分五裂,化成点点星芒。
“也该结束了,我的宝贝,凭什么受累?”温瑟尔勾着唇角笑意阴冷,他化为鸦羽,自混沌的世界飞身离开。
............
时然站在虚空之中,他看着霸天,竟然觉得分外眼熟。
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然然,你所有想问的,疑惑的,很快就会解开了。】
他轻轻将时然推入旋涡,声音渐渐远去。
【这,是初始,也是终结。】
1.初始也是终结(一)
浑身沁着温暖的洋流,时然微微眯着眸子,任由自己的灵魂随着推力而漂浮。
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浮动,他想要抓住些什么,抬起手,那画面却破碎成了萤羽。
恍惚间,他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浑浊中透露着清醒,仿佛一个局外人。
“是带着记忆走完你们曾经的故事,还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故事?”
时然垂着眸子,纤细的指节轻轻点着记忆破碎后形成的点点光芒。
“既然是过去,那回忆和旁观,又有什么区别?它已经发生过了,无论我记得与否,都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挽回。”
苍老的声音轻叹一声,随后声音中夹杂着释然:“你这孩子啊,就是太过通透...”
因为太过通透,所以扛下了一切的苦难和厄轨,独自走向了所有人都不可能背负的道路。
“过去无可挽回,它也只是你曾经记忆的一个载点,那,你就闭上眼睛,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吧。”
时然顺从地答应,灵魂放空,垂在了旋涡的中央,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这,是最后一个故事,它会终结曾经的过往,也将开启全新的未来。
不需要单方面救赎,就让他们一起在最后的梦境里——共沉沦吧。
............
少年拍打着水面,看着波纹搅碎了湖中倒映的房屋垂柳,眯着眉眼轻轻笑了起来。
“阿娘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这柳树...已经比然儿更加高了啊。”
手指轻轻抚摸树木,少年快活的眉目中沾染了些许落寞。
他乖乖坐在河边,等啊等,等着那个不会回来的人。
与此同时,九天苍穹,仙山之巅的乾凌山之上,墨发黑眸的少年撩起乾坤镜,注视着人间百态。
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逢人自带三分笑意,只是那黑色的瞳孔却散着阴冷的戾气,眉骨和下颚线却异常锋利,给人无端的压力,令人不敢过多靠近。
少年天生一副绝好的福囊,他身着一袭玄色衣袍用冥界焰火为图案,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妖冶又带着足矣将人点燃的灼热温度。
他死守于乾陵之巅从未出去过,目光却被一个下界人类少年勾住了心神。
这孩子是天生的万物宠儿,他浑身都透着轻灵透彻的气息,万物都可与之交融。
秦肆透过乾坤镜盯了他很多天,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只是那个人从未回来过,他也只是每天固执地坐在湖边安静等待。
“有意思。”秦肆的语调微微挑起,嗓音带了些兴致盎然。
他关了乾坤镜,将闭塞的大门推开,看着外面云雾缭绕树木苍翠的景象,眼底乏腻。
自他有了意识以来,就一直待在这里,从未出去过。
有个老头儿偶尔会过来,给他一些新鲜的玩意儿法宝,让他解闷,可却也严肃叮嘱。
“无论如何,不可离开乾陵之巅,切记,切记。”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既然老头儿嘱咐过他不出去,那不出去又有何妨?
生命漫长无涯,就这么耗着,也没什么所谓。
只不过,现在的他,反悔了。
他将自己的头发随意施法盘了个簪,随后对着看不见地面高耸入云的山巅,眼睛眨也不眨地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