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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际的血海,美丽又诡异。
脖子上并没有想象中狰狞的伤口,时然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蓬松的黑发下是一张精致乖软的五官,白皙的脖颈处除了一抹极淡的红痕外,再无其他。
时然皱了皱眉毛,难道真的是做梦?
‘叩叩叩’管家敲了三声门过后,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时然衣服刚刚睡醒的模样,表情有些严厉:“公爵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你身为下等的奴隶,怎么能让大人等你?!你今日的晚餐不必吃了,只是你应有的惩罚。”
时然被训诫地低下了头,心中更是羞愧无比,他糯糯地点了点头:“万分抱歉,管家大人...”
他被买回来是服侍公爵大人的,竟然比公爵大人起的还要晚。
还好公爵大人宅心仁厚,并没有计较,否则他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曾有人跟他讲过,被抓进贵族府邸的奴隶们犯了错误都会受到鞭刑,有的人甚至被活生生打死。
想到这,时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公爵大人只是让管家免去了自己的晚餐,真的好善良啊,晚上一定是做梦才对!
快速洗漱穿戴,时然看着自己腰间的腰带,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系上,最后只能硬着头发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公爵的房门,时然原本要敲门的手忽然停顿在半空。
总觉得自己昨天夜里,似乎来过这里。
但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怎么不进来?”屋内传来温和又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
时然脸颊一红,随后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公爵大人,抱歉,我今天起来的太晚了...”时然低着头,眸子怯怯地看向温瑟尔。
小鹿般的眸子水润清纯,很容易就会带起他心中阴暗的欲望。
这么乖的宝贝,还是藏起来比较让人放心啊。
“你昨天初来乍到,下次注意就好。”温瑟尔的手撑着头,微卷的银色发丝被发带随意束起,他一席纯白色带着银色烫边的劲装,整个人温和中又透露着不可逾越的凌厉与威严。
“不过,我好像记得昨天和你说过,我并不是很喜欢公爵大人这个称呼。”
温瑟尔眯着自己红色的眸子,他睥睨着时然,表情忽然不辨喜怒,让人无端有些不安起来。
“抱,抱歉,温瑟尔大人...”时然连忙改了口,手交握在身前,紧紧搅在一起。
看着时然身前那滑稽又可爱至极的蝴蝶结,温瑟尔忽然轻笑一声。
他朝着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小奴仆勾了勾手:“过来。”
时然不敢犹疑,迈着步子走到了温瑟尔的附近,最后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温瑟尔伸出胳膊,扯着时然的腰带,将他勾到自己腿上,顺势搂住。
“温,温瑟尔大人...”时然整个人忽然无所适从地僵硬了一下,随后挣扎着想要下去。
温瑟尔如玉般精心雕琢过的手指自时然的身后穿插过来,整个人将时然环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帮他重新打理着腰带。
“乖一点,不要动。”温瑟尔的嗓音很淡,呼吸喷洒在时然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时然闻言,整个人宛若一尊雕像,果真一动都不敢动。
温瑟尔爱极了时然乖巧的性子,软糯又听话的奴隶,才最适合做收藏品啊。
“温瑟尔!你今天...”
脆丽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门也应声被推开。
穿着繁复儿华丽的裙摆的少女话语戛然而止,脸上得体的笑容也一寸寸阴沉了下来。
“这是谁?!”她厉声质问着温瑟尔,手毫不客气地指着时然的脸。
时然被吓得慌慌张张想要从温瑟尔身上下去,可有力的胳膊却死死禁锢住自己的腰肢。时然只能脚尖不停点地,怎么也下不去。
温瑟尔原本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他不慌不忙地帮时然把腰带打理好,这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女。
“公主殿下,擅闯公爵府,甚至连门都不敲,现在还反客为主质问我。你未免太无理了些。”
他的话与珠落盘,却异常有磁性。原本骄纵的少女闻言,脸色忽然有些难看,她似乎在顾忌什么,随后不得不行了一个标准的公主礼仪。
时然不懂王公贵族间的暗流汹涌,可他脑子里却堆满了疑惑。
公主,那不是皇室的血脉吗?为什么会给公爵大人行礼?这根本就不对劲吧...
“温瑟尔,父皇前不久还在为您筹备婚约,你现在居然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这简直太荒唐了!他究竟是哪个家族的?”
公主气的面色通红,看向时然时目光更是嫉妒又带着威胁。
温瑟尔原本上扬的唇角终于被抚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公主,所有熟识他的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公爵不笑了,那一定代表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
“艾琳达,任何人都不能阻挠我的意愿,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温瑟尔猩红的眸子宛若恶魔,里面淬着的冷意令人遍体生寒。
时然被抱在温瑟尔的怀中,因此并不能看见他阴冷的表情。
公主艾琳达表情瞬间更加难看了一个度,随后她堪称狼狈地离开了公爵府。
门还在轻微晃动,屋内的空气开始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时然不敢多问,也不敢挣扎着要下去,他可以感觉到,温瑟尔公爵的心情,此刻并不美妙。
终于,时然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捂着自己的肚子,时然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小声道了歉:“失礼了,温瑟尔大人,我很抱歉。”
“陪我去吃午餐吧。”温瑟尔的面色开始缓和,重新铺满笑意。
他放下时然,感受着他极轻的体重。
太瘦弱了,该好好养养才是,不然,恐怕承受不住他。
“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温瑟尔状似无意地问着时然,他语气自然又熟稔。
时然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只要能吃饱我都不挑食的。”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实在是饿得狠了。
公爵府的厨师们几乎都是时刻待命,到了规定的午餐时间,摆盘精致的菜品被一盘盘端到了长方形的餐桌上。
温瑟尔坐在餐桌的主位,时然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准备侍候温瑟尔净手。
“坐在我旁边。”温瑟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椅子。
时然犹疑了一下,随后在温瑟尔‘温和’的笑容下颤颤巍巍地坐好。
刀叉摆放整齐,时然不会使用,看着桌子上的牛排,一时间无从下手。
温瑟尔动作优雅极了,他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