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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住呀?”
时然悄悄问着霸天,却没有得到回应。正好奇之际,心脏却猛地一痛,双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
陆沉瞳孔骤然收缩,长臂一伸将时然稳稳捞在自己怀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着时然面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褪去,陆沉忽然压低了嗓音,整个人都处于狂躁的边缘。
手脚冰凉,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时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抱起已经几近昏迷的时然,陆沉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快步朝着楼下跑去。
“去医院!”面对还有些错愕的时爸时妈,陆沉匆匆交待了一句后,直接把时然抱到了车上。
给时然系好安全带,陆沉率先给程子毅打了通电话。
“时然昏迷了,联系医院把安全通道打开,速度要快。”
程子毅不等回话,就只听见了一阵忙音。
“怎么了?”季风坐在沙发上撸着猫,余光扫向一旁表情凝重的程子毅,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时然昏迷了,我先过去一趟,老陆已经在路上了。”程子毅套上外套,心底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季风一听彻底坐不住了,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昏迷?!好端端怎么就昏迷了?!”
“希望不是我猜测的那样,不然陆沉一定会发疯的。”程子毅拎起车钥匙直奔玄关。
“我根你一起去。”季风的刀伤养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时然出事,他更坐不住,直接站起来跟着程子毅一起走了出去。
............
时然陷入了昏迷,却做了一个繁长沉重的梦。
梦中云层包裹着山峦,透着蓬勃的大气。
两道身影立在山峰之巅,看着层峦叠嶂的群山,目光各有不同。
“你现在一意孤行,逆天而为,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苍老的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已然看透了世俗,却又身陷世俗。
时然像是一个旁观者,他看不清两人的面孔,只有隐隐绰绰的身影。
那道欣长劲瘦的身影,即便没有更为清晰的轮廓,时然却依然能感受到一丝无法忽视的压力。
“自食恶果?如果真能如此,反倒随了我的意。”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里透着慵懒和自负,时然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万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你以为这恶果只会波及你一人?只要你所珍视的,无论是人还是物,最终都会不善而终。这是你逆天的代价!”那苍老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着,本就佝偻地身姿此刻竟如同残烛般晃动着。
“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老者最后的劝告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我没有珍视的人,若真食了恶果,也是我自己的事。”磁性的少年音色语气不轻不缓,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时然听着听着,心脏却忽然越发酸胀起来,那种几乎要呼之欲出的情感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禁锢住一般,无处宣泄。
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物,时然竟然有些想要放声大哭。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梦,无论从前发生过,还是在不远的未来即将发生,此刻的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你会后悔的。”老者留下最后一句话,整个身子便轰然倒地。
世界开始扭曲,只留下了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时然的耳边。
“不,我绝不后悔。”
扭曲的世界得以拼接,却不再是刚刚的星河皓阔,原本的灿烂星辰成了黑色的云海,乌鸦成群结队地盘旋在上空,带来了不详。
群山被夷为平地,到处都透着死气。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时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只觉得心中难受到了极致。
“我后悔了。”少年的声音嘶哑,再不复刚刚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颓靡起来。
“你爱的人,百世轮回都不得善终,这才是你结下的恶果。”天空中的声音靡靡而来,似悲悯似嘲弄。
少年缓缓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仰起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
“若真如此,我...”
后面的话时然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耳内开始轰鸣,心脏的酸胀感令他无所适从。
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包裹着时然,时然猛地咳嗽起来。
一双大手缓缓拍着自己的脊背,力道轻柔又小心。
时然睁开双眼,陆沉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便覆了过来,薄唇贴着额头:“体温正常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然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忽然紧紧抱住陆沉。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时然哭的无助极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掉眼泪,似乎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重要,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忘记的梦,可现在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陆沉藏好眼底的阴鸷,搂着体温渐渐变暖的时然,嗓音低沉地哄着。
还好,他的乖崽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得知时然已经醒了并且没有大碍的季风买了点水果提着果篮就去了医院。
已经从icu转到vip病房的时然此刻正小口的吃着陆沉煲的粥,少年单薄瘦弱的身姿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那精致的五官宛如上好的玛瑙被最顶级的工匠细细雕琢,无一不是艺术。
季风把果篮放在门口,没有打扰他们两个。
时然昏迷了整整三天,没有一丁点醒来的预兆,就连体温也越来越低。原本医生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谁知道陆沉疯了一样把通知书撕了个粉碎。
那是季风第一次遇到如此癫狂的陆沉,如同陷入了魔障一般。
陆沉死死盯着时然:“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让整个城市都为你陪葬。”
他坐在时然身旁,动作如同最优雅的绅士,偏偏那双眼底是粘稠如血的爱意和近乎疯魔的癫狂。
“乖崽喜欢看烟花么?我把整个城市点燃了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季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曾经那个他认识多年的陆沉是他,还是眼前这个几乎和失去理智化为凶兽的才是他。
把目光移向时然,季风呼吸一窒,他激动地叫着陆沉:“老板,快看,时然在流眼泪!他还有意识!”
陆沉抹掉了时然脸上的眼泪,声音很轻,隐隐带着病态:“乖崽在为谁哭呢?”
如果是平常,小家伙一定会拉着自己的手,软软地撒娇:“当然是小哥哥啦!然然最喜欢小哥哥啦!”
只可惜他的小家伙现在躺在这里,了无生气。
“乖崽,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会疯的。”陆沉的声音低沉,附在时然的耳边,轻轻说着。
季风回过神看着眼前气氛和谐的两个人,只觉得那天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