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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乾北坐进马车,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浑身上下透着木讷的死气。那一瞬间,心痛如绞。

作为最不受宠的质子,即便是去了敌国,江乾北过得日子也比在康国好不了多少。

他看着江乾北和自己相仿的年纪,被迫成熟,拼了命去保护自己的羽翼,暗中发展势力。

紧接着世界一阵扭曲,时然眼前一花,再凝神,时然看见了那条熟悉的路。

是江乾北回国的日子。

发生的一切时然都有印象,可这个世界,却独独没有自己的存在。

杀手袭来,时然站在当初自己站过的位置,眼睁睁看着不远处树上的黑衣人将弓拉满,淬着寒意的箭尖一闪而过。

“小心!!!”时然瞪着眼睛想要扑过去,可箭却从时然的身体透了过去,这一次,他再没能帮江乾北挡住。

时然看着自己身后扑过来的人影,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是尧垣以身为盾,挡在了江乾北的面前。

尧垣死了,尸体是江乾北亲自埋入树底。

时然站在江乾北的身后,眼睛酸胀的发疼,可他流不出眼泪。

他想,小哥哥现在的心情一定和自己一样吧?

杀手的人数远比自己所遇到的要多得多,江乾北被剑气划伤,运起轻功脱离战场,直到飞到林子的深处,这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画面一转,时然已经来到了江乾北昏迷的地方。

时然心急如焚地看着江乾北,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没过一会,不成调的小曲儿从不远处传来,时然看着身穿白衣的女子渐渐逼近,直到她的面容彻底清晰。

是之前和自己一起被绑架的姐姐!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联系,时然恍然大悟,原来他现在是在初始世界里。

乔羽凝帮江乾北包扎好伤口后,留下了自己的外袍,随后扬长离开。

时然看的分明,小哥哥根本就没有睡着,他握着剑的手捏的很紧。

直到乔羽凝离开后,江乾北睁开眼,扔掉手中的外袍,他眸中沉沉,似乎带着讽刺和嫌恶。

时然一路跟着江乾北进了皇宫,当他看见太子的脸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分明就是圆圆叔叔的相公!!

肖晏修服下秘药后不老不死,他隐藏身份离开里皇宫。

太子出生时就因先天疾病居东宫,从未出过宫门一步,直到十六岁病逝,肖晏修这才借着太子的身份重新潜入皇宫。

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背负着先皇的遗嘱,在康帝荒淫无度数十载后,决定逼宫。

而乔羽凝也因为落水后失去了记忆,可机缘巧合下又找回了记忆,她回到皇宫,携手肖晏修一起造反,准备为百姓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但是谁都没想到,肖晏修逼宫的当天,江乾北半路截胡,截杀了宫中的侍卫和肖晏修的大半兵力,踩着血河登上皇位。

他看着乔羽凝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激,哪怕乔羽凝已经认出了他。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会感激别人?

江乾北弑杀,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他亲自处死了自己的母妃,疯狂开疆扩土。

直至因为战乱而死去的人尸横遍野,又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和水涝,最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走向了毁灭。

时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哪怕是世界毁灭,江乾北的眼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他眸中空洞荒芜,似乎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内心的疼痛开始疯狂蔓延,那一瞬间,时然和江乾北产生了共鸣。

江乾北父母犯下的罪孽全部挤压给了他一个人,而他除了利用仇恨活着,再也没有任何宣泄口。

没人爱他,他也不爱任何人。

时然退出梦境的那一刹,隐约间听见了江乾北最后的呢喃。

“若是这天下为朕陪葬...倒也不虚此行。”

眼眶酸胀到了极致,时然恨不能大哭一场,然后紧紧抱住江乾北,给予他一些温暖。

他睁开泪眼朦胧的眸子,意识尚在混沌中,却被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手温柔拭去泪珠。

睁开眼睛,时然看见了江乾北近在咫尺的脸。

两年过去,江乾北早已彻底褪去青年那略微的青涩,此刻的他,五官深邃精致,那双眸子中的城府再透不出分毫,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时然扑过去,用力搂住了江乾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江乾北的衣袍中,脚上的链子被他晃动的叮当作响。

江乾北眼中划过转瞬即逝的异色,他大手轻抚着时然的后脑勺,声音低沉中带着令人沉醉的宠溺。

“乖崽身体可有不适?”江乾北捞起时然,将人带进怀中,以一种占有的姿态,牢牢地搂着他。

时然摇了摇头,脚上的链子带着些微凉意,让他忍不住蜷起脚趾。

“就是很想小哥哥。”

江乾北不错过时然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看着小家伙略微蜷起的脚,只觉得极为惹人怜爱。

他捏着时然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乖崽不打算告诉告诉朕,这两年,你都去了哪?”

江乾北话语中带着绝对的掌控欲,他目光如豹子般死死盯着时然。

时然低下头,声音嗫喏:“然然被人救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睡觉,才睡醒。”

“睡、觉?”江乾北嗓音低沉,将这两个字在口中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他拇指拨弄着时然粉嫩的嘴唇,笑意不达眼底:“乖崽觉得,朕是傻子?”

时然一见江乾北不信,急了,他搂着江乾北的脖颈,跪坐在他的腿上,脚铐和手上的铃铛均在叮当作响。

“我没有撒谎!”

时然眼神清澈,直视着江乾北,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

“然然醒了以后就来找小哥哥了,对不起...当时都怪我,我要是跑的再快一点,就不会被抓住了。”

想到当时被抓的场面,时然垂着头,整个人都难过极了。

耳边的脆响让江乾北异常愉悦,现在的乖崽被困于他亲手打造的金屋中,脚上的镣铐和手上的追魂铃,都是他亲手为他戴上,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逃跑的可能。

“无事,这回,不会再有人能伤你分毫。”江乾北吻住时然的嘴唇,带着掠夺和占有,力道凶猛。

大手死死扣着时然的脑勺,不让他躲闪。

现在这天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归顺他的,另一种,是不归顺他正躲避军队追杀如同老鼠一般的存在。

江乾北冷笑一声,暴君又如何,没了时然,天下都要为之陪葬。

时然双手贴着江乾北的胸膛,被迫承受江乾北的吻。

眼里渐渐沁出生理泪水,时然轻轻推了推江乾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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