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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悬而未决。

田恬是个留不住话的人,有什么要紧事他非得立马说,仿佛留着不说会把自己烧穿。说了一车话,还没说到想说的……

走着走着,田恬突然停下了,苏聿容回过头困惑地看向他。

“聿容。”

“嗯?”

“我……以后我可以对你好吗?我想对你好。”

流失的天真已经补不回来了,全部变成了孤独的骄傲。但骄傲和天真一样,需要被守护。现在的苏聿容就是最好的苏聿容,他可以骄傲、他理应骄傲。但田恬怕他独自背着骄傲,会太重,想在身后帮他托着点。

田恬的勇气是充足的、但胆气是稀薄的,这使他即便无比确定心意,说出的话却气若游丝,因为他不知道苏聿容不嫌弃青苔,会不会不嫌弃他?

苏聿容与田恬相握的手掌骤然收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很好回答,但一个“可以”显然不够回答那个人的温柔缱绻、小心翼翼,不够回应他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苏聿容又捏一下他的手,给自己留了三秒措辞的时间……

“我是青石阶。”

我的褶皱里长满青苔。

作者有话说:

把前后连起来重新修了下~之前写的不满意。

端午安康大家~

第45章 它是最贴着心的。

苏聿容还得回去收尾,只能把田恬送上出租车,临别时,田恬说:“明天有空吗?去我爸妈家一起过端午?”

“就我和你?”苏聿容抬眉问。

“还有赵阑和李姐、李确,他俩说家里长辈假期出去旅游了,没着落,要去我那儿玩儿。”

苏聿容笑了下:“真新鲜,自己长辈没在,还能蹭别人长辈过节的。”

“去吗?带上小峦,他不是想和李确一块儿玩。”

“去。明早来接你一起过去。”

第二天一早,刘婆婆把苏奉峦收拾得油头粉面、英年早油——黑色小衬衫、白色西装背带裤、黑袜子黑漆皮鞋。挺帅的,正儿八经能出道成团。他见到田恬很高兴,离得老远就在车后排招摇他的小手。田恬笑着和他打招呼,坐上车,闻到一股浓郁的端午香囊的气味,他扫一眼车内,原来苏聿容把他送的丑猴子挂在了车上。

到了父母家那个小区,兴许是因为过节,进去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空位,没办法,苏聿容只好开出去,在外面找停车场。田恬指挥他开到最近的一个露天的停车场。

谁知在道闸杆外被拦下了,门口岗亭里快步跑出来一个大叔,冲着车窗招手,田恬降下窗户,对大叔说:“大叔,没车位了吗?”

“有车位,你们这车不能停。”

田恬奇了怪了:“为什么?”

大叔一指停车场路面,说:“看看,铺的碎石子路,打到底盘刮到漆我赔不起,或者谁开车不小心蹭到了,不好打理扯。”

田恬懂了,他看A77777太贵,不敢让他们停。这一片属于老市区,地块很紧张,这儿是犄角旮旯里辟出来的一小块停车场,里面比爱因斯坦的脑沟更崎岖。

“老大,走吧,我重新找个地方。”

苏聿容皱眉:“不是和你父母约的10点到吗?9:45了。”

田恬:“……无所谓,10点就是随口一说。”

苏聿容还是把车窗降下去,对大叔说:“出什么问题我自己负责,不用你赔。”

大叔把头摇出了残影。

苏聿容掏出钱包,抽了两张钞票:“我先付停车费。”

大叔犹豫了一下,“那你写个保证书,车子刮到不会找我麻烦。”

“无语!”苏聿容低低骂了句,田恬听到他居然会说“无语”,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扯了张苏奉峦带的画画纸,替他写了“车损自负、与停车场无关”。

这词让后排的苏奉峦迅速学会了,他也在那儿“无语无语无语”个不停。

太阳当空照,今天又热又晒,苏聿容从后备箱拎出几个礼品袋,田恬没顾上看是什么,因为苏奉峦伸着手要他抱。

“自己走。”苏聿容说。

苏奉峦:“无语!”

天呐,那表情、那语气,学得跟大苏是一模一样,把田恬逗得哈哈大笑,这下不抱都不行了,“来,叔叔抱你,我们去婆婆家玩儿好不好?”

苏奉峦柔软地挂到田恬身上,好奇地问他:“什么婆婆?是不是外婆?我的好朋友都有外婆,我是不是也要见到外婆了?”

田恬听了觉得有点心疼,他悄悄对着苏奉峦耳朵说:“对。去见你外婆。但这个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苏奉峦听了很满意,他也对着田恬的耳朵轻声道:“好。小秘密。”

田恬抱着孩子走在前面,苏聿容拎着满手礼品落后一点,不知道他听见这个小秘密没有。

巧了,田恬抱着苏奉峦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见了赵阑、李姐、李确三个。

赵阑正抱着李确打颠儿,故意颠得他咯咯咯地笑。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抱着孩子的田恬时,目光立马变得犀利,不高不兴地“哼”了一声。

互相打过招呼,俩小孩儿见面激动地从大人身上下来,嘻嘻哈哈地边走边打闹,李姐跟着他们跑。

赵阑现在都是以家长自居,但凡别的家长有的特点,好的坏的他都学。比如攀比。

“哼。小峦有多高?有没有108?”

田恬:“我怎么知道。”

“哼。在补习什么?幼小衔接上了吗?”

田恬:“幼小衔接是什么?补习不重要吧,小孩子玩得开心最重要。我小时候从来不补习。”

“哼。所以说你是个不成器的小垃圾呢。”

田恬正欲回怼,苏聿容冷冷开口:“赵阑,去带孩子。”

赵阑悻悻地去了,换了李姐回来,田恬问她:“你给他吃劣质猪饲料了?他今天怎么老‘哼哼’。”

李姐淡淡一笑,说了一个字:“程。”

她不说全别人的名字,只说一个“程”,表现出许多暧昧的意思。

李姐看不上有“瑕疵”的男人,管他是苏聿容还是天王老子。田恬甚至怀疑她每天深夜,都会狞笑着编撰男德班教材,参考“七出之条”,编个“八滚之条”,合称“七出八滚”又名《离婚法》。

李姐一说“程”,田恬就懂赵阑为什么阴阳怪气了——为程季彦抱不平。

一提到程季彦,田恬脑子里划过很多个念头,凭他的智商并不能理清楚,但他十分确定没有一个念头是关于“退让”。事到如今,田恬知道自己是退不了了,说不准又要在苏聿容身上碰个头破血流,但他被打散的勇气好像又全部恢复了原位,不怕有一天会碰死在这块青石阶上。

“程行长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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