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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那羊角挑破肚肠,却被死死卡在了墙壁高处,双脚悬空没有借力之处。

他关闭了耳机麦克风,手指抚过羊角的纹路,缓声问它:“早不来闹事,偏选在今天……我该怎么处置你?”

昭然裂开狭长唇角,疼痛使他双眼充血,在昏暗环境中逐渐燃起猩红颜色。

“算你倒霉,小羊羔,下辈子别来碍我的事。”

羊头人向下一坠,似乎被什么诡异的东西扒在了腿上,它摇晃着笨重的头颅向脚下看,可胯下一片黑暗。

昭然肩膀颤耸,忍不住笑起来,却被耳机里传来的冷淡语调打断。

“面试官,离它的头远一点。”

“嗯?”昭然收敛表情,感知到来自走廊深处的风声,立刻仰起头将身体贴到了墙壁上,偏头向幽深走廊望去。

几扇病房门被羊头人撞毁,一些墙体只剩倒塌的残垣,窗外的铁栅栏将月光分尸成棱角分明的碎块儿。

一道寒光打着转从黑暗中飞来,那是一把精钢匕首,飞旋着朝羊头射去。

那股沉重迅猛的力道,不偏不倚命中山羊头骨太阳穴处,羊头人仿佛受到一枚马格南弹冲击,被掀了出去。

失去羊角的支撑,被钉在墙上的昭然坠了下来,脚尖点地跳退了两步,回望匕首来向。

幽深走廊里,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头生弯曲羊角,左眼处嵌着一颗淡蓝色山羊眼,随着行走拖出了一道暂留的蓝光。

郁岸与身后的深渊逐渐剥离,走入昭然的目光里。

经过一段痛苦的适应过程,山羊眼已经像天生的眼睛一样转动自如。不过郁岸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昭然轻身跳退到郁岸身边,皱眉压住伤口缓解疼痛,拿开手时,掌心沾了一团血污。

他没多在意,而是一把抓住郁岸的领口,把人拽到面前,觑着他:“这么暗,这么近,你都敢扔刀啊,插中我怎么办。”

郁岸垂眼抠了抠指尖,如实回答:“面试会不通过。扔刀确实有风险,如果是枪的话,我一定不会打中你,面试官。”

面试会不通过。昭然保持微笑,火冒三丈。

他看了看郁岸挂在腰间的储核分析器,显示剩余使用时间07:56。

“谁教你捡到东西就往眼睛塞,还大学生呢。”昭然无奈,向前推了他一把,“力量和敏捷增强的效果还剩八分钟,别浪费了。”

羊头人的坚韧远超郁岸想象,被火焰烧灼、一把刀横贯太阳穴竟然还没暴毙,它就那样头上插着刀站了起来,两只山羊眼不协调地转动,诡异至极。

羊头人烧焦的毛发蜷曲贴在糙厚的皮肤上,骨质化的头颅高高扬起,鼻孔喷出两股热气,体内杀意已经遏制不住在向四周喷发,铁蹄在地上刨了几下,疯狂地朝两人撞来。

“退什么,好好表现。”昭然挡住郁岸的退路,打开了储核分析器上的蜂鸣器,“上啊,干它。”

蜂鸣器发出滴滴滴的刺耳噪音,羊头人的目标一下子就锁定到了郁岸身上。

“……!”郁岸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迈了一步,始料未及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速度从脚下爆发,他只不过轻轻一跃,便弹射起飞,脊背擦着天花板掠过,身体像山羊一样灵活而充满力量。

昭然压着伤口挪到墙边,但目光依旧留在战局中,打开了耳机麦克风。

“别乱冲,你左手边半米远处有一根暖管可以落脚。”

“它在你一点钟方向接近你,要抓你的脚了,你有三秒钟绕到他身后,不用怕,直接跳。”

在蜂鸣器的噪音干扰下,羊头人根本分不清是谁在主导着这场战局。

郁岸双脚前后蹲在暖管上保持平衡,他犹豫了一下,正因为这短暂的迟疑,他没来得及按昭然的指示做,果真一只披覆黑毛的大手就从暗中扫了过来。

他被迫闪躲,有些不知所措。

“哦,别慌,我给新手的行动路线容错率通常是很高的。现在抓住它头上的匕首,拔下来。”

郁岸看准方位,纵身一跃,右手刚好握住匕首握柄,两条长腿向外一蹬,靠反作用力将匕首抽了出来,羊头人打了个趔趄,但这力量还不足以让它仰面摔倒。

“它要向你左边薄弱处进攻了,转身,就是现在,抓它的角。”

趁羊头人冲来的一瞬,郁岸一把将匕首从它厚重的脊背钉了进去,像登山镐一样,借这落脚点翻上了羊头人背后,双手紧握羊角,用尽全力控制它的方向。

郁岸急促地喘着气,心脏几乎悬在了空中,心道在护士站里的时候,它可没这么能打……难道畸体的实力会随着突变时间延长而增强?

羊头人疯狂甩动头颅,庞大身躯不顾一切向后方的墙壁撞了过去,要把黏在背上的人类碾成肉酱。

昭然见郁岸要在那羊头手上吃亏,忽然抬脚挑起消防角的灭火器,朝郁岸踢过去。

郁岸的适应能力比想象中还要强,短短几分钟已经与昭然产生了默契,不需任何言语解释,就完全明白了他的意图——抓住时机,用力抛出匕首,匕首打着旋在空中嗡鸣而过,深深钉进了灭火器外壁。

怪态核-山羊角的基础能力是“力量与敏捷增强”,力量延伸到了郁岸手持武器上,匕首给予灭火器的撞击不亚于一枚高速飞行的子弹。

巨大的爆破声震得在场生物头皮发麻,灭火器白色粉雾漫天飞散,瞬间弥漫了半个走廊。

浸泡在浓郁粉雾中的羊头人彻底失去了视野,听觉也被刚刚的巨大炸响完全扰乱,大脑嗡鸣,五感尽失。

郁岸飞身一荡,骑上羊头畸体的脑袋,双膝紧紧夹住那坚硬的头骨,狠戾一拧。

一连串骨骼碎裂的响声让人牙床发酸,羊头人的身躯如高楼大厦震颤坍塌,栽倒在地,地面被砸出了蛛网裂纹。

郁岸从羊头颈后跳下来,把还在喷粉的灭火器踢进病房里,捂住口鼻扇了扇周围的粉末。

“好呛。”

“干得漂亮。”昭然扫了扫面前的粉雾,等烟雾散去后,走到羊头畸体前蹲下,用指尖细细抚摸它的身躯,找准位置,利落下手,在它血肉中细细搜寻。

郁岸只好安静地蹲到一边看着,探寻着他。

他的手除了戴着一双薄鹿皮手套外,看上去并无特异之处,却能轻易刺入和切断肌肉组织,比新打磨的快刀还要锋利。手套表面也涂抹了一层特殊涂料,使其能轻松甩掉血迹,不沾污垢。

徒手破肚,却看不出他有感到任何恶心,甚至一脸享受,仿佛得到了物理上的舒适感。

郁岸并没觉得哪里不妥,也跟着蹲下来,既然面试官没给自己安排什么事做,就蹲在旁边安静摸鱼好了。

他无所事事,用匕首从羊头畸体身上刮出一片没毛的皮,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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