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4
青年望着身旁的少女,她眉目间的担忧似乎要涌出来。
他心怔了一瞬,那许多日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又摆在他眼前。他轻轻地抱住了身前的人,一声‘无须担心’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让她为他担忧的人,不正是他吗?
谢欲晚垂下了眸。
陡然被拥住的姜婳怔了一瞬,随后软软地回报住了身前的青年,她不懂那么复杂的朝堂局势,但是她不想他再出事。
一点都不要。
月光之下,那方话本静静地垂在少女手中。
“谢欲晚,住持将那颗舍利子送入了宫,是不是就没事了。”
来的是天子身边的太监,而不是军队,其实应该就说明司家的事情过去了。如今天子病重,天子身边的太监来寻谢欲晚,所为的应该是托孤。
但是凭何他们对谢欲晚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如今只是天子病重了,就能一笔勾销。
谢欲晚将人拥紧了些:“无事了。”
想起适才少女发颤的手,他又补了一两句:“舍利子送入宫,就算是买了司礼那条命,以后不会再出现上次入狱的事情了。”
虽是如此说,姜婳还是有些担忧。
她望向身前的青年,淡淡的月光之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她很认真道:“谢欲晚,你不能骗我。”
她知晓以谢欲晚的性子,干得出来自己做了所有却一声不吭的事情,她不希望他这样,如若可以,她希望他对她坦诚一些。
青年眸怔了一瞬,幸而夜色昏暗,未被看见。
他抱住她,像是从前无数次许下那个‘承诺’。
“......好。”
姜婳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安心下来,她望向他,轻声问:“谢欲晚,如若有什么事,你会告诉我,对吗?”
“什么事。”青年温声道。
姜婳温柔望着他,语气却很坚定:“所有事。”
月光下,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青年终于还是应下了那一声。
“......好。”
他将怀中的少女拥紧,轻声在心底说道。
小婳,只要你问我。
他将头埋在少女的肩头,悄无声息地将人一点点拥紧。姜婳能够明显感觉出这个怀抱的重量,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谢欲晚,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
夜深之际。
橘糖掀开了被子,打开了门,走到了门外。她望着天空那一轮月亮,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落在她身前——
是寒蝉。
寒蝉的声音很冷:“感染风寒了应该休息。”
橘糖坐在了台阶之上,歪了歪头,望向了一旁的寒蝉,记忆中她最后同他是永别。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白日已经睡了一天。”
寒蝉没有太留情地戳破:“你哭了一日。”
橘糖也不意外,随口胡诌道:“因为感染了风寒,很疼。”
“你同小姐说是因为话本。”寒蝉清淡说着。
橘糖想如从前一般鼓起脸,直接转过身,但是许久之后只是轻声道:“嗯,因为我在骗人。”
寒蝉怔了一瞬,随后坐在了少女旁边。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从前在暗卫营一样。橘糖轻声问道:“寒蝉,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自由了。嗯,就是再没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会去哪里?”
寒蝉望了她许久,摇头:“不知。”
他不知她会去哪里。
橘糖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寒蝉,那里有一颗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蝉向着天上望去,这是从前他在暗卫营时同她说的,若是天上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对着星星许愿,神佛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嗯,自然是骗人的。
因为那时她总在哭。
但此时向来冰冷的少年还是淡声道:“那你要许愿吗?”
一旁的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许愿了。”
她已经见过真正的神佛了。
*
一旁的房中燃着一盏小小的灯。
姜婳翻着手中的话本,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的确如谢欲晚所言,书生和小姐最后在一起了。
她抿唇,轻轻一笑,有些想象不出谢欲晚在书斋中寻话本是怎样的场景。她试图想了一下,随后在床上翻了翻身,透着窗望向远处的月亮。
话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灭了灯,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着登门而来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时,不想被你那个哥哥知道,此时就该乖乖缩在宫中。”
三皇子对于徐沉礼和徐宴时之间的纠葛自然清楚,虽然他心中想的是谋夺皇位的心思,却也从心底看不起徐沉礼,皇后难产如何怪的上一个孩子。
不过徐沉礼如何对待徐宴时,同他到底也无关。
三皇子徐安立看着徐宴时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气。
“说吧,是有何事。”
徐宴时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后却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装病。”
他只清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三皇子立马从座位上起来,眸中满是狠厉,同徐宴时对视。可无论他如何狠厉,那个他名义上的三弟都只是清淡温顺地看着他。
没了平日的纨绔模样,就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三皇子望着徐宴时那双瘸了的腿,一口气升不上来。也是,瘸了只腿,直接变成一个废人,如何变也不为过。
徐宴时看着徐安立对着一旁的管家低声吩咐,时而看他两眼。
他捏着手中那块碎玉,那双狐狸眼一丝波动也没有。
*
在老太监离开的第三日。
五皇子谋反被抓的消息突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婳听着晨莲说着外面的事情,眸陡然一深,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部很险的棋。
前几日皇帝病危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就是为了引三皇子和五皇子动手,成王败寇,五皇子这一次没忍住,中了计。
只是其实按照性格,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最应该忍不住的其实是三皇子。
姜婳轻轻地抿着茶杯中的水。
这一世时间线似乎陡然变快了,她并不知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房中。
莫怀将手中查探到的消息递给谢欲晚。
“公子,他出手了。”
谢欲晚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王’,眸深了一瞬。他想起上一世,那辆囚车驶向刑场——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一页一页翻开。
莫怀继续说道:“如公子所言,他先去寻的,的确是三皇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让三皇子信了他。”
谢欲晚淡淡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