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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这号人物?

他查了半天对方,得到的只有时光在今年通过了北斗杯预选赛和进入国青队的消息。“强多了?”男孩问他,“怎么个强法?”

“……咱们呐。”年轻人啃完了苹果,一手把核抛进垃圾桶。做完以后,他扭回头,对那男孩笑了笑:“很快就能在棋院里碰见他了。”

“啊?”男孩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很快就领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是咱们国青队的人?”

“现在应该没在吧,队里现在都放假了啊,隔壁那个王翀今天下完棋就打算回家了,除了咱们呐,这边也没留下几个人。再说了,他要是在这儿,我还不把他揪出来吗?”

年轻人拍了一下大腿。想起那个叫时光的人下的几手棋,他还是感觉心里堵得慌。棋手的胜负欲,永远都是难以纾解的问题。

话说到一半,走廊中猛然传来“咣当”一阵巨响,惊得屋子里坐着说话的两个年轻人都禁不住往门口看去。

“我去。”男孩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先对室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踮着脚,把左耳贴在寝室门上。他听了一阵子,回头倒勾拇指,往门上一戳,脸上笑开来:“你猜猜呀,是什么事儿。”

“嘁。”年轻人看了看门边,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情,“还用猜吗,还能有谁啊。”他站起来,踢开挡在腿旁边的椅子,几步上前,随手拧开寝室门。

外头的走廊里还没有开灯,朝南的一侧寝室里隐约还能听见不少叮叮当当的声响。

把两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对着走廊南侧喊道:

“翀哥哎,那椅子桌子都是无辜的!你要撒气也不能拿那个来啊!今年不过了还有明年,加了个油!”

他一喊完话,没忍住跟室友一同笑出声来,又赶在王翀冲出门之前飞快地把寝室门摔上了。

“阿朗!”

看见沈一朗的背影,时光赶紧追上去喊住对方。“哎哎,你那儿怎么样啊?”

他指的自然是捭阖杯的网选。沈一朗望了他一眼,回头从钱夹里抽出一张整一百面额的纸币递给网吧的收银前台。

“哎哟,怎么你给付了。”时光一看他把面钞交出去,才想起自己还没给钱,“不成不成,咱们还是AA吧。”

“你在这儿就别算账了,你找得开吗?回家再说吧。”沈一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时光想了想说:“也是。”他看着网吧收银点钞的动作,不忘再次对沈一朗问道:“你那儿到底怎么样了?”

“没怎么,赢了。”沈一朗笑道。

“嘿,我就知道你能行。哎呀,不过……”时光挠了挠头,“我可不想在网选第二轮就遇上你。”

“嗯。”沈一朗点了点头,“不过,真遇上了,也没办法。听说啊,岳智也参加了。”

“他——参加就参加呗。”想起岳智,时光感觉自己右眼皮跳了一下,“反正,以他的话,通过网选应该也没什么。哎,你这回是跟谁下的呀?”

对着他的问题,沈一朗沉吟了良久。他的目光在镜片后显得有些深沉。

“王翀。”他说。

“啊?”时光瞪大眼睛,“那个——就,赵冰封的徒弟?咱们道场之前定段的,那个王翀?”“嗯。”沈一朗接道。

“噢哟。”时光拍手,“那可真是,给你碰上了。可以啊,干得漂亮啊阿朗,他肯定要被你气死了。”

沈一朗只是冲他笑笑,说得还是很内敛:“赢了就好。”

等网吧收银结好了帐,时光才想起俞亮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下楼。他转身走到楼梯口,对楼上喊:“俞亮?”

楼梯间里头静悄悄的。时光蹙起眉头,够着脖子往上直望。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楼梯间才响起一连串脚步声。时光听着,又往里问了一声:“俞亮?”“是我。”

光没太在意这个,只是抬手朝他一招:

“回去喽!”

“嗯。”

俞亮抓紧手机,沉默地跟上他的脚步。

——

“小亮: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爸爸祝你生日快乐。

“父俞晓旸”

他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快踏出网吧的门槛时,他又把手机翻出来,飞快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

——“谢谢。”

其中加藤正夫是《棋魂》漫画的围棋顾问梅泽由香里五段的师父,绰号“刽子手”。

下了一夜的雨,冬风拂满黄绿色的庭院。

釜山的冬天鲜少下雪,冬天里大多只有细密而绵长的冷。冷意随黑夜变短再变长,忽而有一天在风中消弭,春天便是由此开始,而冬天的终结却没有固定的期限;有时候它还会在春天的夜里回来,静悄悄地洒下一点料峭的雨水。也有时候它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回来。

男人夹起一枚黑子。他思索了一阵,方要落下,一席狂风吹得他头顶的雨棚直晃。他的思绪下意识就被这阵风所吸引了,待他重新低头去看时,纹坪上的棋路竟然使他感到有些陌生。

“啊,我说……”

棋盘对面传来另一个人的说话声。他抬起脸,向对方看了一会,随即露出一个有些歉疚的表情:

“抱歉,是我输了。”

他“啪嗒”把夹起来的那枚黑子扔回原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坐在对面的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脱离了棋局,男人好像也变了副模样,那张在对弈时通常古井无波的脸孔也罕见地变得生动了。“我刚才是想说啊,不如”吃过午饭以后再对局吧。一大早的,我也没有下棋的心情。”

他一面讲,一边指了指桌上妻子新送来的茶壶:

“今年二月初的时候随棋院去平湖下了局棋,当时有人送了我两斤你们中国的茶叶。我可是一直都没舍得拿出来喝哦。”

他讲完,颇为孩子气地大笑起来。

男人侧头向那只茶壶瞧了一眼。不久,他含笑说道:

“这是绿茶。”

“唔……绿茶?”对面的人有些不解,“我知道是绿茶。”

“绿茶的话,春天喝更好。”

“哎呀。”男人看似烦恼地拍了拍脑袋,“您可真是太讲规矩了,泡了茶就喝嘛。”

男人微微一怔。他沉吟一番,见到对面已经伸手把茶壶嘴递向了他,连忙把手边的骨瓷茶杯跟着推出去。

“赫昌先生说的是。”他接道。

冷了。两人对饮不久,后院里静悄悄进来一个妇人,把两件毯子递到二人的身侧。接过毯子的时候,男人微微朝她颔首。

“俞九段这回,好像在韩国留得很久啊。”放下茶杯,棋盘对面的男人发话道。“真露杯跟俞亮对弈后,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回去呢。”

他的话好像使男人想起了些什么。男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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